這樓梯通道的頂端本是一個出口,現在卻被一個鐵‘門’擋住了,我還特意敲了敲‘門’板,發現傳出來的都是悶聲,換句話說,‘門’板外也被什么東西蓋得死死地。
我合計著,既然湖冢被鬼母設計了機關,那這里一定是他留來逃命的安全出口,都說天意難測,他不可能把這么好的出口砌死不用,‘門’板外堵著的東西一定是薄薄的土層,只要能把‘門’栓打開,讓土層自行落下來,那我們就能有生路。
我、黎征和買買提合力拽著‘門’栓,試圖把它拉動,但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這‘門’栓死死卡在上面,我們費了一通力氣都沒有效果。
現在我能感覺到,地下晃動的更加明顯,甚至就連我們周圍都不時有碎土屑從墻體上震動,我知道沒多少時間了,又盯著拉巴次仁腰間獵刀看,一狠心下了一個決定。
我把獵刀‘抽’出來,先對著‘門’栓砍了上去,這‘門’栓是鐵家伙,但獵刀的材質更佳,我砍的‘門’栓上直冒火星,但也有了點進展,它上面出現了裂痕。
我發現這獵刀太重,自己揮舞幾下就氣喘連連,最后黎征和買買提也輪番上陣,這時就看出一個人的身手來,買買提別看個頭大,但相比之下并沒黎征勇猛。
被他倆這么搭配的一‘弄’,‘門’栓裂痕也越來越大,但離斷裂還有一段距離,我知道我們能不能活著出去就看能不能在塌陷前把這‘門’栓搞定。
我又把注意力放在拉巴次仁身上,心說這爺們有天鏡在手,只要醒來帶上天鏡,憑他那使不完的力氣,保準能把這劫難度過去。
都這時候了我也不客氣,一下騎到他身上,一邊使勁掐著他的人中一邊又狠心的‘抽’他小耳光。
黎征也明白我的意思,還把獵刀‘交’給買買提,也湊過來對拉巴次仁腦頂上戳‘穴’。
拉巴次仁終于悠悠轉醒,但還沒睜開眼睛時他就哇的叫喚一聲,大喊一句,“鬼母,你敢侮辱老子,我跟你拼了。”
我知道在他昏‘迷’前,我們跟鬼母間的戰斗還沒結束,這時他剛醒一定是誤會鬼母在打他。而且他脾氣也倔,說完就猛地坐起身,想用腦袋往“鬼母”身上砸,來個硬碰硬。
可問題是我坐在他身上,他這一砸之下受傷的肯定是自己人。也虧得我機靈,急忙往后一仰。
我是險之又險的避過這次誤傷,之后拉巴次仁才一臉怒氣的把眼睛睜開,可當他看到我在他身上坐著時,一下沒反應過來,又愣住了。
我可沒時間跟他解釋剛才的經歷,只強調道,“爺們,鬼母解決了,現在需要你出把力氣,把鐵‘門’‘弄’開。”
拉巴次仁聽我話的同時也感受到周圍的抖動,他不再多問,看了看‘門’栓后就要過獵刀,又把天鏡摁在腦‘門’上。
我發現拉巴次仁還‘挺’講究技巧,用獵刀砍兩下后就變通起來,改砍為戳,將刀尖毫不留情的戳點在‘門’栓上。
刀尖壓強大,再加上鋒利,幾下子就把‘門’栓戳爛,接下來拉巴次仁又爆喝一聲,對著‘門’栓狠狠踹上幾腳。
轟的一聲響,‘門’栓裂開,鐵‘門’自行被壓開,大把的泥土從外面流進來。
也被我算準對了,流進來的泥土并不是很多,我們就踏著這泥土相繼爬了上去。按我們之前爬樓梯的距離,我能品出來,這鐵‘門’外一定是地表的某個地方,而等我們出去一看,這里之前也來過。
旁邊就是那長滿紅藻的水泡子,不過這時的水泡子正慢慢往下塌陷,我們為了安全,不耽誤的向遠處撤離。
反正緊趕慢趕的,我們逃過了這劫,甚至事后想想我都后怕,這次湖冢自毀的機關很了不得,在湖冢整體塌陷后,整個甜湖的水位都下降了一大截,甚至湖邊區域也有多處地方凹陷進去。
這么一來,鬼母事件解除了,我也在心里合計著,那個變態的鬼母肯定是必死無疑了,但圣人會不會生還這還不好說,畢竟湖冢被埋了,我們沒機會去搜尋圣人的尸體。
如果樂觀的看,圣人應該死了,但我卻不會這么盲目的樂觀,只把這事暫時壓在心里,等日后慢慢做計較。
我們四個稍微休息一下,等緩了些體力后就返程回骨鎮,這期間我們哥仨倒沒什么,而且少了鬼母的事,我們走起來顯得很輕松,可買買提就不行了,隔不上多久就嚷嚷著大家止步,接著往旁邊草叢里一躲,脫了‘褲’子排泄起來。
我知道這漢子什么意思,他是想把那兩顆佛珠拉出來,而拉巴次仁不知道買買提吞了兩顆佛珠的事,剛開始還對他頻繁解手感到很不解,拉著我和黎征偷偷問,“你們跟鬼母打斗時,那變態對買買提做了什么?”
我覺得雖然這次買買提沒幫什么大忙,但他一身豪氣可給自己留下很深的印象,這時候當然給買買提說好話,還把大致經過說給拉巴次仁聽。
拉巴次仁一聽就樂了,還立刻去草叢里找買買提,又大聲說,“爺們,你擔心個啥,等回骨鎮了咱們一起大吃頓‘肉’喝頓酒,到時別說能不能把佛珠拉出來了,‘弄’不好一個響屁下它倆就在你‘褲’襠里轉悠了。”
本來我們從骨鎮趕到湖冢只用了多半天的時間,可回去卻足足用了一天。
別看這才幾天沒回來,骨鎮發生了不小的變化,李紅云又不知道從哪找來幾個道士,正想著帶著道士去湖冢捉鬼母。能看的出來,這幾個道士也都是神棍,他們本來是過來騙吃喝,但一聽真去追鬼,尤其這鬼還這么厲害,嚇得他們急忙找各種借口把這事拖延下來,而我們的歸來,無疑讓這些道士度過一劫。
李紅云的態度又變了,把那幾個倒霉道士全轟跑了,找到我們大加贊揚,可我卻對他的贊美之詞不感興趣。
買買提也真聽拉巴次仁的話,回家后就張羅一桌酒席,請我們過去喝酒,而且趕巧的事,在席間他還真放了一個響屁。
那時我們四個正要舉杯共飲,這種聲響無疑破壞了氣氛,拉巴次仁還嘿嘿笑著,盯著買買提問,“爺們,剛才這響動真是驚天動地,怎么樣,有什么效果么?”
買買提喝的有點多,這時候一點顧忌都沒有,站起身從‘褲’襠里‘摸’了‘摸’,把那兩顆佛珠拿了出來,還打著晃豪氣的對拉巴次仁回答,“當然有效果,為了報答你,這佛珠送你了。”
我們哥仨全愣住了,隨后找借口草草喝了一杯走人。
雖說‘挺’好的一次聚會竟被兩顆佛珠敗了興致,但實際上我們都很開心,畢竟那佛珠是磁鐵的,里面還包含著特殊能量,我真怕留在買買提肚子里久了會有害處。
本來那一晚我們睡得很舒坦,可到半夜時,卻發生了意外。
我也不知道具體是幾點,反正‘迷’‘迷’糊糊間院外有人高喊起來,說鬼母又來了。
我本來還有點酒勁上頭,甚至憋著‘尿’都不愿意起身,但鬼母的字眼太敏感,我一驚之下坐起來,黎征和拉巴次仁的舉動跟我差不多。
我們慌張的各拿裝備,又快速的沖出屋去。這時街頭上還沒幾個人,我們就奔著喊話的地方趕去。
這是個守夜的更夫,他哆哆嗦嗦的看著鎮外,等看我們到來時就跟看到救世主一樣,還指著遠處一個黑影提醒道,“鬼,鬼母。”
我順著他所指方向看去,也別說,乍看之下這還真是鬼母的打扮,一身‘毛’茸茸的怪物聳立在那里。
可往細了一想,我敢斷定這鬼母是假冒的。鬼母是個變態,但也是個高個漢子,眼前這假鬼母顯得有點矬,還稍微有點駝背,尤其在他周圍連個鬼頭都沒有。
我心里有個不好的想法,這假鬼母是圣人假冒的。我還把這猜測說給黎征他倆聽。
黎征當先表態,贊同我的觀點,又建議道,“圣人這么晚獨身過來,一定是找咱們的,而他又不偷偷潛入骨鎮,卻這么大搖大擺的立在那,我猜他是想找咱們說話,咱們小心些,過去看看。”
對陣圣人,我不敢大意,把妖面戴上的同時也把小晴拿了出來,只等一會情況不對時,就跟這老妖物玩命。
可還沒等我們接近,圣人就沙啞的笑了起來,又故意后退著跟我們保持一定的距離,嘴上說道,“三個娃子,冤有頭債有主,咱們的梁子是沒法解開了,要么你們死要么我活,今天來我就是要說一件事,我二弟三弟死在你們手上,我家老爺子爹的墳冢也被你們破壞了,還有我培養的妖寵及小鬼母都被你們殺了,記住了,我還會回來的。”
拉巴次仁最先聽不下去,還呸了一聲接話說,“老癟頭子,你當你誰啊,半夜睡不著覺過來‘抽’風是不?還要么我們死要么你活的,合著怎么來我們都吃虧是不,今晚大爺就先教訓教訓你。”
說完他就要用天鏡照圣人,可圣人不給拉巴次仁機會,一閃身飛快的逃起來。
看著漸遠的圣人,拉巴次仁又把‘摸’向‘胸’套的手放了下來,還罵罵咧咧幾句,嘲笑圣人一通。但能看出來,在他嘲笑的同時,臉上卻隱隱出現一絲擔憂的神‘色’。
本卷完,這卷的鬼母在人物設計上有點特殊化,不知道大家看著感覺如何,還剩下三卷及番外,老九會多琢磨下,力保后面章節‘精’彩,下一卷是《邪靈哥布林》,其實哥布林這種東西是西方神話故事里的生物,在咱們這兒并沒有等同的概念,而我對哥布林有著自己的定義,等下卷結尾時再告訴大家,我心中的哥布林是什么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