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魔蟲這名字起得太恰當了,光憑這牙齒,就絕對夠得上魔的稱呼。
這玻璃罩是碎的,黎征小心把胳膊伸進去,把牙齒拾了出來,玩‘弄’在手中進一步查看。
我發現這副牙齒好神奇,黎征推著其中一顆牙一使勁,整排牙齒就都凸了出去,牙‘床’骨也隨之變形,從原來的圓圈狀變為橢圓形,這么一‘弄’,凸出來的牙齒就又密集的咬合在一起,變成一個“小鏟刀”。
黎征指著這個小鏟刀說,“很明顯,魔蟲就是靠它來鉆‘洞’的,而且咱們看,這牙齒多么鋒利。”
我贊許的點點頭,按說正常的牙齒,都是白‘色’的,可魔蟲牙齒上,卻以銀白為主,我猜測它牙齒中金屬含量很好,甚至毫不夸大的說,這牙跟鐵齒都差不了多少。
我又接過牙齒細瞧,也擺‘弄’幾下,發現從這些牙齒的根部看,里面是空的,我知道牙內部一般都有神經相連,但不解的是,魔蟲牙齒中空的區域怎么會這么大。
我望了眼黎征,想尋求他的看法。
黎征猜測,“魔蟲的牙里不僅有神經,還有放電的裝置,它們體內儲存的強電流,都該通過這個特殊的放電裝置引到牙中。”
我聯系著從地下研究所外面看到的那些白骨,尤其是白骨腳踝上被電流打擊留下的痕跡,覺得黎征猜測的很對。
不過我看著打碎的玻璃罩,問題又來了,還對比著其他玻璃罩問,“這魔蟲放到玻璃罩里時應該是死的,被當做標本,那它又是被誰拿出去的呢?”
“同類。”黎征很肯定的回答我,“這地下研究所一定發生了什么變故,而當時研究所里還有其他魔蟲的存活,這些蟲子在撤離此地的時候,把它們同類的尸體全帶走了,當然也包括了這個玻璃罩里的標本。”
我細品黎征的答話,尤其看他還拿出這么肯定的樣子,猜出言外之意,“小哥,你是說這些魔蟲的靈智很高,甚至都會留意到同類的尸體么?”
黎征點點頭,還指著這副牙齒說,“那些劇毒或者兇殘的蟲類在死前有個特‘性’,要么自爆要么就斷掉身上最厲害的武器,算是一種自毀的行為,這牙齒之所以還留在玻璃罩里,就該是這個原因。”
拉巴次仁一直默默聽著,這時盯著玻璃罩的破碎處看起來。
玻璃罩的破碎處其實就是一個原型豁口,而且豁口四周的玻璃都有了一條條小裂痕,明顯是被魔蟲硬生生鉆出來的。
拉巴次仁又走到一個完好的玻璃罩前,用槍托使勁砸起來,他力道用的很大,槍托砸在上面都砰砰直響,可玻璃罩一點破碎的跡象都沒有。
他對比著看了看,來了一句,“我的乖乖,這蟲子真是吃鐵礦長大的,鉆勁竟然這么強。”
接著他湊到我倆身邊又問,“咱們得先想個招,真要遇到魔蟲了,怎么能‘弄’死它。”
我一時間沒想出辦法,而黎征卻跟我們說,“要是我沒猜錯,這魔蟲的嘴就長在頭頂上,方便鉆‘洞’,也方便發起攻擊放電,不過這么一來,它身子上就沒什么武器了,甚至一定是軟的,咱們遇到魔蟲時,只要抓住機會,對它身上來顆霰彈就可以了。”
我一合計,魔蟲要鉆‘洞’,要是有一米長的‘肉’身,那身上就絕不能長著硬甲,不然它不就跟一根棍似的不能打彎兒了?而它身子只要是軟的,就絕對架不住霞彈槍的威力。
既然眼前有八個玻璃罩,我們哥仨也想趁這段時間都研究一下,可還沒等我們挪動腳步去看別的罩子,突然間,一股強光從遠處‘射’來。
這強光很短暫,但我們都感覺到了,現在地下研究所里燈光通明,但這光還是讓我眼前閃了一下,就好像有人在身旁用照相機打了一個閃光一樣。
我們都互相看起來,我還當先扭頭看著走廊里面說,“這光哪來的?難道是天鏡?”
他們都認可的點頭,黎征還特意強調句,“咱們別看這些標本了,往里面走,找天鏡去。”
這走廊寬敞,我們一伙人分成兩排走也不顯得擁擠,我們哥仨當先開路,黎征居中,我和拉巴次仁一左一右。
這走廊望不到盡頭,我琢磨它少說有一里地那么長,也在心里拿出打持久戰的架勢,走的也不急。
這樣我們走了有一支煙的時間,突然間,一縷碎土屑從拉巴次仁頭上方落下來。
拉巴次仁沒留意,碎土屑都落在他腦袋上,這爺們氣得使勁扒拉幾下,還念叨一嘴,“媽了個蛋,我怎么這么點背,走個路還能被土砸到。”
我們都盯著他頭上方看去,發現這落土的架勢越來越明顯,甚至落下的土還越來越多。
我當時腦中閃現出一個念頭,心說不會是這走廊要坍吧?那我們幾個可就有難了,‘弄’不好都會被活埋。
可黎征想的跟我不一樣,招呼大家往一旁躲,還一把拉住拉巴次仁,強行把他扯到一旁。
也虧得黎征反應及時,在我們剛躲開后,一個魔蟲從走廊頂部破土而出,對著下方狠狠咬去。
這很有視覺沖擊感,魔蟲的牙齒來回外翻著,看著既讓人覺得害怕又讓人覺得惡心。它的身子接近一米,尤其尾端一用力,卡在破土處,把整個身子吊起來,胡‘亂’晃動著,四下‘亂’咬。
我們離它遠,當然沒被咬到,拉巴次仁回過神后也真不客氣,舉起霰彈槍對著它就要喂上一顆子彈。
魔蟲頭是梭型的,我看不出它的眼睛長在哪,甚至有沒有眼睛都不好說,可它卻敏感的捕捉到拉巴次仁的動機,還提前松了身子落下來。
合著拉巴次仁這槍沒等開,目標就已經逃脫了。而且魔蟲的反擊也很快,別看它身子很軟,但也很有勁,一打彎兒再一彈,就將自己‘射’出去。
我就站在拉巴次仁旁邊,看著魔蟲‘射’來心里一緊。我想過打槍,但問題是我們一伙人躲在走廊兩側,魔蟲身后不遠處就站著幾個‘女’特種兵,我這一槍下去,能不能把魔蟲打死還兩說,但那些‘女’特種兵保準被霰彈‘射’成馬蜂窩。
關鍵時刻,我果斷棄了開槍的想法,但一時間又想不出什么好招來阻擋它進攻,只好對準它身子狠狠踹了一腳出去。
我這一腳結結實實踹在它頭頂上。
魔蟲被我踹飛,但也趁機咬了我鞋底一下,它的牙齒很利,一下就咬穿鞋底,還‘射’出電流來。
好在我與它接觸時間短,它并沒放多少電,不過這一下子我也吃了大虧。
我就覺得自己猛地一抖,接著半邊身子沒了知覺,尤其踢出那‘腿’還變得木木的,最后我極其無奈的身子一軟,癱坐到地上。
魔蟲發現我中招后,就把進攻目標對準我,又一‘射’身子發起攻擊。
不會我并非孤軍作戰,旁邊還有黎征跟拉巴次仁,拉巴次仁率先保護我,倒提著霞彈槍,掄起槍托狠狠‘抽’在魔蟲身子上。
魔蟲又用牙狠狠咬了槍托一口,不過槍托都是木把手,它這一咬一發‘射’電流,根本就傷不到拉巴次仁。
在這一槍托的沖擊力下,魔蟲橫著向一旁飛去,而黎征也隨后動手,奔著魔蟲趕去,還在魔蟲落地的瞬間,一伸手狠狠扣在它頭下方。
黎征這種扣法很特別,雙手死死掐住,整個身子往前傾斜,把全身力道都作用在雙手之上,魔蟲別看長得大,但跟黎征這身板比起來還差不多,一下就被他鎮住。
不過它仍拼命地左擰右繞,試圖逃脫出去。黎征跟它較著勁,還跟我們吼道,“都來幫忙,一人負責一塊,別讓它跑。”
血鳳對黎征這種做法不解,甚至還看了看拉巴次仁手中的霰彈槍,那意思有槍不用非得上手干什么?
可我明白黎征的意思,他想活捉這只魔蟲,試著給鬼角充電。
別看我“半身不遂”,但還是咬著牙半跪半爬的往他那趕,趁空對拉巴次仁說,“爺們兒,一起。”
拉巴次仁也真配合,槍都不要了,往后一撇,伸出兩只大手撲過去。
有了我倆的加入,這魔蟲算是一點逃的機會都沒了,不過用手扣著魔蟲身子,這種感覺可不大好。
魔蟲身上有層硬‘毛’,就跟蚯蚓身上的剛‘毛’似的,我覺得它之所以能爬行,就跟這層‘毛’脫不開干系,只是這硬‘毛’跟它軟軟的身子一搭配,讓我握的很惡心,既被硬‘毛’刺得手心癢癢,又被它身上軟軟的‘肉’‘弄’得不適應。
血鳳看我們這么賣力,也不再多考慮,招呼‘女’兵一起上。光憑抓魔蟲這一舉動,我就能看出這些‘女’特種兵的心理素質來。
有的‘女’特種兵包括血鳳在內,只是皺著眉,能壓下心里的難受感,而有的‘女’特種兵就不行了,握著魔蟲都無奈的把眼睛閉上,大有快忍受不了的架勢。
黎征看我們都來幫忙,松了口氣,還松開手走到魔蟲面前觀察起來。
我們為了配合黎征的觀察,還一同全起身,把魔蟲舉起來。
魔蟲牙一張一合,我注意到,時不時有電‘花’在它牙尖上啪啪響著。
黎征冷笑的一解背包,把小貍拿了出來,第二次給鬼角蓄電的試驗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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