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玨遠遠地朝他們投來一眼,眼睛里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叉起正在火上烤著的野雞,咋咋忽忽地跑過去,伸到司馬濬面前,“聞聞看,香不香?”
見司馬濬轉(zhuǎn)身躲開,他又伸到景繡面前,“小丫頭,聞聞看香不香?”
景繡敷衍地用鼻子嗅了嗅,“香!”
南宮玨得意地沖著司馬濬的后腦勺作了個伸舌頭的動作,拉起景繡,“走,陪我一塊兒去烤!”
景繡雖然滿肚子疑惑,但也知道以司馬濬的性子不會跟她多說什么,此刻的他應(yīng)該需要一個人靜靜吧!于是她一步三回頭的跟著南宮玨去了火堆旁。
“我叫王玉,你叫什么?”南宮玨一邊將手上的野雞重新放到火上烤一邊狀似隨意的問道。
景繡滿腦子都是司馬濬中毒的事情,心不在焉地答道:“我叫繡兒。”
“繡兒……”南宮玨輕聲咀嚼著,抬頭看著她笑道:“很好聽!”
“謝謝!”
“你家小王爺是有什么心事嗎?”南宮玨“擔憂”地看著司馬濬問道。
“不知道……你剛才說什么?”景繡猛的抬起頭,指著司馬濬的方向,看著南宮玨一字一頓地問道:“小王爺?”
南宮玨眼里閃過一絲詫異,試探地看著她,“是啊,司馬濬是東旗國皇上的胞弟瑞親王唯一的孩子同時又是嫡子,五歲就繼承了他父王的王位了。”
景繡震驚地看向遠處的司馬濬,她一直以為他是什么普通的高門大戶子弟,沒想到他竟然是皇室子弟!
那么……如此貴重的身份,誰有那個膽子給他下毒?
南宮玨說完審視地看著她,“你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
景繡搖搖頭,視線依舊停留在遠處的司馬濬身上,淡淡地敘述道:“我是他幾天前剛救回來的,如果不是你,我連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
看來很多事情她是不會知道了,南宮玨的心里劃過一抹失落。
過了一會兒兩人用樹枝叉著烤好的野雞來到司馬濬身邊,景繡將一個野雞腿撕下來遞給他,見他雖然面色猶豫但還是接了過去,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氣。
愿意吃東西就說明沒什么事,她自己也撕了個雞腿下來,將剩下的遞到南宮玨面前,語氣慷慨地說道:“這些都給你了!”
南宮玨嘴角抽了抽,這一只野雞也就那么一點大,去掉最有肉的兩個雞腿,剩下的哪還有什么肉?
但他還是接了過來,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三個人默不作聲地吃著,景繡時不時地去看司馬濬,見他此刻早已經(jīng)恢復了一慣的清冷神色,動作優(yōu)雅的一口一口的吃著雞腿,仿佛剛才的他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
景繡想起曾經(jīng)看過的那些古裝劇,高門大戶,皇宮大院,處處都是勾心斗角,誣陷暗害,甚至手足相殘。司馬濬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成長,難怪能夠如此之快的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也難怪會有這樣清冷而又沉穩(wěn)的性子。一個不足十歲的孩子,讓她這個有著25年生活經(jīng)驗死過一次的人都看不懂他。
那么,他身上的毒會不會是他親近之人所下?從他的脈象來看這毒前前后后下了很多次,時間跨度長達三年之久了。如果不是親近之人,怎么會在有機會下毒的同時又不引起司馬濬和他身邊人的懷疑?
不,不對!剛才他的反應(yīng)雖然震驚卻也有著一絲“果然如此”的心痛,他不是毫無懷疑的,而且直覺告訴她,他知道那個下毒的人是誰!
可是,她不懂,對方既然能對他下毒,為什么不干脆下足以致命的毒藥,反而選擇這種需要長時間下毒并且不會引起任何身體不適的毀容毒?
南宮玨的視線在景繡和司馬濬身上來回切換,他想要弄清楚他們二人之前到底說了什么,才讓司馬濬流露出那樣的神色?
可是司馬濬半邊臉被面具遮住,另外半邊臉又毫無表情,他什么都看不出來。
他只有把視線放到景繡身上,只見她總是偷偷抬眼去看司馬濬,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他心里失笑,到底還是個單純的孩子,有什么心事全都表現(xiàn)在了臉上,一眼就能讓人看透。
眼里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南宮玨上前趴在景繡的耳邊故作驚訝地問道:“繡兒,你不會是喜歡上你家少爺了吧?”
然而他的聲音并不算小,景繡和司馬濬都下意識的抬起頭看著彼此,景繡倒是沒什么感覺,轉(zhuǎn)頭瞪了南宮玨一眼,“少爺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起初只對他有感激之情,如今又多了幾分憐惜,幾分好奇而已。她可是個有著25歲靈魂的成年女子,怎么會對一個小孩子有什么想法?這個王玉真的是人小鬼大,什么都想得出來!
南宮玨生平第一次被人瞪了,竟然感覺還不賴。摸了摸她的頭,開玩笑道:“那就好,你以后可是要嫁給我的,怎么能喜歡別人?!”
景繡無語了半晌,果然跟個孩子沒法溝通,相比較來說,她還是覺得司馬濬的成熟比較合她心意。
司馬濬的目光落在南宮玨放在景繡頭上的那只手上,手中吃了沒幾口的野雞腿精準無誤地扔了過去。
“啊——”景繡聽到一聲痛呼還沒反應(yīng)過來出了什么事就已經(jīng)被司馬濬牽著向山下走去。
“喂,你們等等我——”南宮玨捂著那只被野雞腿砸中的手追在了后面。
司馬濬牽著景繡直接進了她住的西廂房內(nèi),南宮玨在外面敲了半天門見沒人理睬最后無趣地離開了。
“怎么學會的把脈?”南宮玨走后,司馬濬目光灼灼地看著景繡問道。
景繡不知道怎么解釋,只好低著頭撒謊道:“我跟娘住的地方附近一個老爺爺教我的……”
“你不是說你沒有親人嗎?”
“有人追殺我和娘,娘她從懸崖上摔下去了……”想到蕓娘,景繡情不自禁的紅了眼眶。
司馬濬沉默了幾秒,沒有再追問她的身世。伸手摸上臉上的面具:“你可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有辦法醫(yī)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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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還是開學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