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成、崔疆經過籌劃選定了時間動手。
這一天,崔杼去朝中值班,晚上不回家,半夜里,崔成、崔疆率領自己的家臣和招錄的死士,穿上鎧甲,手持兵器,埋伏在崔杼府門內。
東郭偃、棠無咎每天早起,都來見東郭氏問安,進入府門,周圍埋伏的甲士蜂擁而起,將東郭偃、棠無咎亂戟刺死。
崔杼得知崔成、崔疆殺了東郭偃、棠無咎,心中大怒,擺平兒子需要找人幫忙,他第一個想到的是慶封。
急忙命人駕車,偏巧駕車的人不知道去哪兒了,只能自己駕車去見慶封,哭訴自己家門不幸。
慶封假裝驚訝,說“你我崔、慶兩家雖然是兩個姓氏,實際關系好的如同一家,逆子犯上作亂,你打算如果討伐他們,我定當全力相助。”
崔杼信以為真。
這可是雪中送炭啊!十分感謝,鄭重的對慶封說:“等我除掉這兩位逆子,安定下來以后,讓崔明拜你為義父。”
慶封聚集起全部家甲,讓盧蒲嫳率領,吩咐:“一定如此如此,這般去做。”
盧蒲嫳領命前往,崔成、崔疆緊閉大門,嚴陣以待。
盧蒲嫳喊道:“我奉左相命令,是來幫助你們的。”
崔成對崔疆說:“莫非是幫咱們鏟除孽弟崔明的?”
崔疆說:“可能是。”便打開門,放盧蒲嫳進來。
大門一打開,盧蒲嫳身后甲士全都涌進來了,崔成、崔疆制止不住,問盧蒲嫳:“左相有什么命令?”
盧蒲嫳臉上一沉,說:“左相受你父委托,讓我來取你們項上人頭!”隨即喝令甲士:“還不動手!”崔成、崔疆沒來得及答話,頭已落地,盧蒲嫳命令甲士抄家,車馬、服飾、器具全部掠搶一空,臨走的時候,把大門都毀壞了。
東郭氏驚駭萬分,上吊自殺了,只有崔明沒有在家,沒被殺死,盧蒲嫳提著崔成、崔疆的腦袋回復慶封、崔杼。
崔杼看了,又是氣憤,又是悲傷,心情沉重,哭喪著臉問盧蒲嫳:“沒有驚動內室吧?”
盧蒲嫳說:“尊夫人尚未起床。”崔杼聽后表情這才舒展,略帶喜色,對慶封說:“我回家看看,只是沒有駕車的人,能不能給我找一位。”
盧蒲嫳說:“我愿為相國駕車。”
崔杼向慶封再三稱謝,登車而別。
到了府第,只見府門大開,一片狼藉,進入中堂,空無一人,再到內室,窗戶門破破爛爛,空空如也,到寢室,東郭氏吊在梁上,驚得崔杼魂不附體,想問盧蒲嫳,早已不辭而別了,喚了幾聲崔明,沒人答聲,放聲大哭道:“我被慶封所害,家破人亡,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找了一條繩子,也上吊自殺了。
崔明半夜潛至府第,盜出崔杼與東郭氏的尸體,放在一個靈柩之中,用車拉出城外,掘開祖墓之穴,放入父母靈柩,仍舊用土掩蓋好。做完以后,崔明出奔去了魯國。
慶封上奏齊景公:“崔杼弒殺先君,大逆不道,我已經為先君報仇。”只是象征性匯報了一下而已。
齊景公心想:朝中崔杼、慶封你二人說了算,沒我什么事兒,現在你們斗,我也不管。關鍵他也管不了。
這樣,齊國只一位丞相了,就是慶封。慶封以齊景公的名義把陳須無從宋國召回,須無年齡大了,兒子陳無宇接替他的職位。
齊國沒有了左丞相,右相國慶封獨掌國政,本來就好玩,這樣一來,更加肆無忌憚,既要處理國事又要玩,自己忙乎不過來,就把朝政交給兒子慶舍出來,自己專心玩。
盧蒲嫳左右逢迎,變著法找新鮮玩意,把慶封哄得天旋地轉,眼里只有盧蒲嫳,去哪兒都帶著,完完全全當作自己的心腹人使用,因為他根本沒有任何顧慮,整個齊國自己說了算,盧蒲嫳就是自己一個聽話的跟班而已。
盧蒲嫳請求把他哥哥盧蒲癸從魯國召回來,慶封同意了。
盧蒲癸回到齊國,慶封讓他服侍慶舍。
慶舍膂力超人,喜歡武槍弄棒,性格直爽,盧蒲癸是一員猛將,而且還會阿諛奉承,慶舍因此很喜歡他,原來因為盧蒲癸曾受齊莊王勇爵,有所顧慮,后來感覺對自己盡職盡責,很實在,越來越離不開盧蒲癸了。
慶舍想:自己和殺害齊莊公的崔抒間隔了好幾層關系,我們家又把崔抒滅掉了,盧蒲癸應該報答我才對,他現在走投無路投奔我,我就是他的新主公,所以他一定會死心塌地跟隨我。所以,越加信賴盧蒲癸,索性把女兒慶姜嫁給盧蒲癸做妻子。
二人丈人女婿相稱,慶舍對盧蒲癸寵愛更深。
可是,盧蒲癸一心要為齊莊公報仇,可惜沒有說心里話的人,就在一次打獵時,極力向慶舍贊揚王何的勇猛。
慶舍問:“王何現在哪兒?”
盧蒲癸回答:“在莒國。”
慶舍便派人召回王何,王何回齊國后,慶舍對他也很寵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