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之前大金蛋給我提供的建議不錯,自己多少投點兒錢,收益比例也好談些。 於是跟濃眉哥往細裡聊了聊,總體上感覺,濃眉哥倒是個挺隨意又挺好說話的人。最後,濃眉哥同意我出點錢跟他共同分擔風險,然後收益四六分,虧損按投入比例計。我覺得這樣的分贓比例可以接受,而且我出租屋裡還有幾箱方便麪和火腿腸,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小惡魔說的對,大丈夫立世,豈能碌碌無爲謹小慎微,爲什麼不去試試?反正我身上的這幾萬大部分都是打牌贏的,其中不小的一部分還是贏濃眉哥的,大金蛋說的什麼江湖財江湖散,我這就叫取之於江湖用之於江湖。而且,我這也不是盲目投資,潛在的收益自不必說,參加這樣的牌局還可以,還可以……啊哈,我忽然想到,說不定通過這樣的牌局我還可以多拉幾個客戶,多掙個百十來塊的獎金呢!真是兩全其美!
不過,濃眉哥倒是提了一個額外的要求,他說那個土豪德州場是土豪們一個相對封閉的圈子,一般也不太找外人來玩,濃眉哥也是跟他們業務往來多了之後才讓上的桌。濃眉哥跟我說,到時候帶我去打牌的時候,就對外宣稱說我跟他有親屬關係,就說他是我舅舅。我一聽感覺實在是搞笑,爲了打個牌,我竟然要認你做舅舅?這種掩人耳目的事情有意義麼?
於是我說:好的,舅舅。
飯罷,跟濃眉舅舅告別後,就往回走了,晚飯也沒喝酒,而中午的酒也基本上全醒了,走在潮暖的夜色之中,忽又覺得理智小人兒說的話也有些道理,好像……去打土豪場這個選擇,的確有點兒激進。可惜小惡魔麾下有有貪婪和**兩名強將輔佐,又有好奇和刺激兩魔供給能量,已經佔據了身體的主導權,奄奄一息的理智小人兒和勤奮小人兒勢單力薄,實在是沒能力發起反擊。
方珊珊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裡,說是她玩了一天又餓又累,現在自己一個人在家,又不敢叫送外賣的上來,說‘要是有個人給她買份好吃的就好了’。我都能想象得出她說話時候嘟臉噘嘴的樣子,聽了心想我一個剛協助高端老總們完成了2700萬生意的人,難道是給你送外賣的麼?不如回去打線上德州,可是想想我那個破房子裡面,亂七八糟的客廳和吱呀作響的牀鋪,客廳裡的電視大倒是大,可是卻是一臺不知什麼年月生產的背投電視,圖像總是灰濛濛的,看也看不舒坦,而且空調還有味道,比起方珊珊的那間公寓條件自然是大大的不如。條件不好對我來說也沒什麼,關鍵是這潮暖夜幕所催生的飽暖思y欲的邪念,在小惡魔的慫恿下反覆勾搭著我,讓我有所行動。這令我不由狠狠的鄙視了一下自己:於樂,既然你愛著林音,不想腳踏兩條船,就應該遠離方珊珊好麼?這樣貪y無度,不能自拔,就知道用下半身思考,以後怎麼面對佛祖?
哎呀,想想真挺叫我慚愧的,這讓我覺得我是一個一點兒自控能力都沒有的人,還好還好,幸虧我不信佛,不然一定會受到懲戒的。不過,話說我這些日子以來方珊珊雖然有點兒粘人,但是對我著實也算不錯,做人吶,還是不要那麼冷酷無情了啦。
目光所及範圍內,恰好有一家不大的日式旋轉壽司店,給方珊珊打包了幾樣,打了輛出租就奔方珊珊的公寓去了。車開到方珊珊公寓樓下,從早上開始一整天也沒動靜的林音終於給我發了微信,說是她考試考了一天,剛回宿舍,宿舍裡一個人都沒有,她在看tvb的電視劇。
這樣的關鍵時刻,作爲林音的男友,我怎麼可以讓林音覺得孤單和無聊呢?感情這東西就像一株脆弱植物,在成長初期,如果不注意觀察培養,那麼這一株植物很容易凋謝枯萎。我可不想那樣的事情發生。
我看了一眼表,纔不過七點多一點兒,盤算了一下回去拿通行證再過關閘的時間,大大的來得及,但是飯拿在手裡,地方已經到了,之前告訴方珊珊我快到的語音微信也發出去了。於是就上樓把飯送給了方珊珊,方珊珊一臉欣慰的樣子,說是就知道我一定會心疼她。
閒聊了幾句,轉身準備離開,方珊珊一臉不解的問我要去哪兒,話裡話外希望我在這裡陪她,我能說什麼呢?我只好說小馬那兒來了一條大大的肥魚,拿個手對2頂著5個帽子都能接all-in的那種魚,我這種飄逸靈動的牌手,不去抓他簡直天地不容。爲了穩定方珊珊情緒,我撫了撫她脖子上的項鍊跟她說:到時候贏了錢,還不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這種項鍊還不是要什麼樣有什麼樣的。
或許是到我抓魚會賺錢的說辭打動了她,或許是她真的累了,反正,這次她沒要求跟著我去,只是問我晚上回不回來,我能說什麼呢?我只好抓魚要緊,我不回來了。
出了門,火急火燎回去拿了通行證,急急忙忙就去了蛇口港——因爲經過我的縝密計算,得出了走水路到達林音的學校比走陸路再換香港地鐵要快一些的結論。但結果卻是我在蛇口碼頭枯坐了一個小時等開船,等到踏上香港的土地已經是十點多了,這個故事告訴我,網上的船班時刻表也不那麼可信。
到了地方發現林音真的如約在碼頭等我,激動得我稀里嘩啦,欣喜地想我在她心裡總算也有些位置,不然也不能過來接我不是?再想想幾天前我還瞞著林音和方珊珊滾牀單、逛廣州。方纔還賤兮兮的大老遠給方珊珊送飯,我從來都沒給林音送過飯,竟然給方珊珊送飯,而且我***竟然了三千大洋給方珊珊買了一條項鍊。雖說項鍊是方珊珊主動要的,但是心裡畢竟覺得這大大的對不起林音對我的感情。當下決定,回去之後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和方珊珊緊密聯繫了,腳踏兩條船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以後萬一捅出了什麼簍子,林音一發火,只是發動她的柔道神功揍我一頓倒也罷了,若是從此離我而去那可就大大的叫人絕望了,更何況她還說過類似‘只有喪偶沒有分手’的恐怖話語。想到這裡,我連忙把手伸進褲兜悄悄地關了手機。這時我想起上學時候看的葛優和張國立出演的那部叫《手機》的電影,忽然意識到一個成功的男人擁有多個手機是多麼重要以及必要的事情。
和林音又見面,自有一番歡喜。夜幕下的香港甚是繁華,林音帶我到廟街感受了一下香港的街市美食,廟街和電影裡一樣,是個大排檔集散地,雖然看著亂七八糟,但是味道著實不錯,雖然今天之前蹭了兩頓佳餚,但卻覺得最後這頓大排檔遠勝前兩頓美食。可惜的只在於,雖然四下尋找,但是還是沒有看到巡街的古惑仔,問了林音爲什麼沒有,又被林音敲了幾下腦殼說香港纔沒那麼多古惑仔。
跟林音閒聊了一會兒,提起上次一起見到的濃眉哥,倒是多了個談資,提起德州牌局,我忽然想起上次林音給我看的她facebook上的那張照片:那個坐在德州牌桌旁邊的女孩。我就問林音香港這邊的德州是多大的,抽多少水,都是什麼人玩,結果林音一問三不知,不過她卻表示,如果我好奇,她可以問問她同學看,可否帶我去看看。
一聽這話我頓時來了精神:真的可以麼?
林音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問問看咯。說完她就打了個電話,說的是粵語我也沒太聽懂,不過最後林音放下電話的時候跟我說:“他們現在在玩,要不要去看看?”
“倒也不是非玩不可,我就是很好奇,我想知道你們香港的德州牌場裡,有沒有打手看場子?有沒有放高利貸的?有沒有警察幫著放風?有沒有……”
“夠了啦!”林音又用指節叩了一下我的腦殼:“不要學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