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珊珊一聽這個,滿是歡喜的樣子,看起來也不似做偽。在某些個狀況之下我總是會產生某種錯覺:我覺得方珊珊好像真的對我有那么一丟丟的感情,可能是車主對備胎的感情,本來備胎不是車主的真愛,但一輛在野外行獨行的車,如果主輪扎了,那么備胎就成了車主的唯一希望,也就成了車主的真愛。這個從道理上來講也說得通,但是,問題在于,車主沒考慮過備胎的感受!或許備胎本來躺在后備箱里好好的不愿意出來壓泥巴吹冷風,但是車主卻偏偏要它這么做!
前方遭遇了一個小小的堵車,忽然聽見一陣如同飛機轟鳴一般的聲音,心想哪個傻逼在鬧市區把油門轟這么死?卻不料方珊珊拍了拍我,又指了指對面的馬路:“你看,那輛車長好奇怪,長得像一塊巧克力。”
我抬眼一看,見對面的馬路上,一輛橙色的蘭博基尼正隨著緩行的車流以大約20公里/小時的速度向前行駛。但V12發動機的轟鳴已經蓋過了整條馬路的噪音,此時此刻它用它的外形和噪音成功地成為了馬路的焦點。
“那個是什么車,叫什么尼?”
“阿瑪尼。”
“討厭!到底什么?就在嘴邊,想不起來。”方珊珊試圖回憶起那個名字。
我的包里,前幾天剛買的墨鏡還在,美女,蘭博堅尼,墨鏡,我的人生三大理想,此時此刻算是湊全了,只可惜其中三分之一跟我沒關系,另三分之一跟我沒有性關系,最后三分之一——也就是那架墨鏡,才真的是我的財產。唉……出來了這么多天,三大理想實現了三分之一以后遲遲沒有進展,現在想想實在是讓我有些心焦。嗯,一會兒去場子里狠狠地贏一票,也好讓我離夢想更進一步。
“蘭博堅尼。”我看方珊珊想得太痛苦,還是告訴了她。
“對對,就是這個名,一個大牛頭。哎,你說它怎么就用一個牛當圖標呢?”
“這車是泡妞用的,牛,妞。是同音字,在古代是通假字。那車標就是泡妞的意思。”
方珊珊還沒等回話,前面的出租車司機繃不住笑了:“靚仔,這么新奇的解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料方珊珊卻叫起真來:“怎么可能是通假字?”
我微微一笑,心想開個玩笑,還TM當真了。這個玩笑剛說完一會兒,接到大金蛋打來的電話——我發覺這個大金蛋有點兒話嘮潛質,而且他好像情緒一直挺興奮的,說話語速很快,而且思路極其活躍。電話那頭,他說他現在在廣州,明天來深圳,要請我吃飯,因為之前他幫我介紹客戶的事情,我還是很感謝的,所以表示飯一定是我請。結果吃飯的事還沒說定,三句話不到就聊到牌上了,他說他在在廣州中了個8贏了9200的彩池。一說起牌,聊天內容便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說道最后,大金蛋激動的表示:明天我去深圳,帶你去一個我常去的牌局。然后給我引薦一名‘真正的高手’,本來我對這個高手還真產生了一點興趣,因為記憶之中自己玩德州這么久,還真沒見過什么“真正的高手”——當然,這主要是因為我玩的級別太低,低級別的魚多,多到高手來也殘廢的地步。
是我玩的級別太低,高手根本不屑于玩。于是我追問大金蛋,這個高手具體怎么個高明法,大金蛋語焉不詳,但只是強調說,那個高手很厲害,厲害到什么程度呢?大金蛋的原話是“那人打牌很厲害的,打得比我都好”。
他這話實在是太無恥了,我實在忍無可忍:“金蛋哥,我很久沒聽到有人把牛逼吹得這么清新脫俗了,打得比你好,這就叫高手了?”
大金蛋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震得電話聽筒里都有雜音:“小于,我懂你的意思,不過你承不承認,我這句話,邏輯上無懈可擊!”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那一句“你永遠不要和一個弱智爭辯,因為弱智會把你的思維拉到他的層級,然后用他豐富的經驗戰勝你”。當然,我不是說大金蛋是弱智,他只是人有些瘋瘋癲癲而已。
跟他一通神侃一直聊到下車,給小馬打了個電話,沒幾分鐘就又看見了那個敦實的胖子,這胖子見了我招呼了一下,瞥了一眼身旁的方珊珊,笑了一下,然后給我遞了根煙,我發現這個小胖子有點自來熟,明明跟他沒說幾句話,但是他跟你聊天的表情動作卻感覺好像個你很熟。
輕車熟路上了樓,小馬見了我熱情地打招呼,安排我坐下。每當這時我都有種錯位感,因為他的笑容總讓我想起面對客戶時候的我。問了一下,得知今天兩張桌子都賣保險,問了一下,說是總有客服反應沒保險感覺不放心,這才兩張桌子都加了保險。其實保險的局我挺不喜歡,最主要不是什么遠期賠率,近期波動,而是,時間以及打法。因為有保險,所以領先的動不動就推了,推了之后再開始算出牌,算了出牌再開始算買多少錢的保險,搞來搞去,每一圈的平均時長甚至可能拉長一倍,效率低不說,也導致了翻牌圈推了,聽牌沒有后續賠率面臨-EV的狀況,實在是有些頭大。
不過既然來了,玩總還是要玩一會兒的。于是買了2000上了桌,算我,桌上一共七個人,其中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身后有個作陪的女人,不過那女的看起來除了胸大,相貌很是平平,比之方珊珊差距很大,我這才想起我好像是第一次帶女人來打牌,心想我帶的姑娘比你的好,氣場先贏你一籌,一會兒再洗了你,給你以及你的女人來個洗洗更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