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什么感覺呢?大概相當于在游樂場只玩得正開心的時候,卻被告知游樂場即將關閉,請立即出場。
各位大哥,我這形勢一片大好,你們卻都要撤了?老馮你不是總不服么?大飛哥你不是爛牌愛入池么?來啊,繼續啊,我陪你們玩!
但所謂組局如招生,黃局如射精,一場牌局如果散了,那就是散得一塌糊涂。一時半刻之間,說什么也沒的玩了。灑水哥走后,場子里就剩下我、三條還有場子里的小弟大勇。跟三條扯了一會兒淡,出門打車便回了住處,本來想趁著夜色跟大偉好好吹噓一下我的戰績,不想大偉已酣然入睡。只好洗洗睡了。
次日早上被鬧鐘吵醒,起床后的第一念頭就是跟大偉說說我昨夜成功打魚的經歷,也好向他證明我并非不會打牌,上次輸只是運氣不好而以。但是我如果直接就開吹他肯定還得諷刺打擊我,于是我……先還了他4000塊,當他問我怎么有錢了的時候,我才淡淡地說了自己昨晚贏了點錢。
大偉也是眼睛一亮:“贏了多少?”
我當然得裝的平靜一點,不然讓大偉笑話,于是我盡量平靜的說:“不多,不到五千。”
躺在床上的大偉冷不防朝我腿踢了一腳:“哈哈哈!你真**能裝,你都憋不住笑了還裝淡定……心里樂開花了吧”
……
等準備出門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機不見了。回想了半天,認定是昨夜丟在了出租車上,但卻絲毫回憶不起出租車的半點細節,連哪家出租公司都沒注意,因為一上車,我就處于一種半昏睡狀態。借大偉的電話打了一下,發現已經關機了。或許是沒有電了,或許是被人撿走關機了,總之,應該是找不回來了。想想那手機,開機要開半個小時,開個手機QQ要加載二十分鐘還動不動就加載失敗,心想不找了,反正手機也該換了,買個新的就是。
于是,中午在公司附近的賣場買了一個新手機,辦妥號碼掛失補辦后,卻很不爽的發現:昨天贏的四千七,還大偉四千、再加買手機兩千,不但盈利全沒了,反倒還花了自己原本的1300。
我點了點錢包里的錢,罵了句錢太不經花,頓時又想起了三條:不行,我還得去三條那兒抓一次魚,至少得把手機錢贏回來,這叫在哪的損失在哪找回來,因為這手機如果不玩牌也不能丟。
于是用帳戶同步軟件恢復了電話本,趕緊給三條打了個電話。剛一按撥出鍵我就后悔了,因為往常這個時間三條都是處于昏睡狀態,就算問他是否有牌局得到的答復也只是“晚點我就組起來”這樣的答復。
但出乎意料的,三條很快就接了電話,聲音聽起來并不是從睡夢中剛醒的樣子。于是我問他今天晚上那些人還會不會來,可是卻得到了一個讓我失望透頂的答復:“不好意思于哥,這十天半個月開不了了。”
“怎么開不了了呢?”
“我老板說最近風聲緊,筑景小區有個場子讓人家給點了,開場的讓人抓了,我老板說最近別開了,停一停。”
——“點了”屬于黑話的一種,意思大概就是被人舉報、被人陷害。場子被點了,就是說這個場子被警察叔叔查封,開場子的被帶走調查。
“怎么讓人點了呢?誰點的啊?”
電話那頭三條的聲音似乎有點無助:“這我真不知道。估計是小區里的居民,也有可能是誰輸多了輸急眼了,故意舉報的,再就是別的場子看他們那人多生意好,就給點了。”
我還是有些不甘心:“那你還知道別的地方有什么場子么?”
“我知道一個小局,1塊小盲的,也沒抽水,娛樂局那種,哥你要想玩現去那兒玩幾天,過幾天我們這兒開了我立馬打電話給你。”
又跟三條扯了幾句其他,掛了電話便往公司回,看著商場門口掛著的“超低價,錯過不再有”的宣傳海報,我長長嘆了口氣:真他媽可悲,這才剛體會到一次做漁夫的感覺,卻不料忽然禁漁了。且不說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開放捕撈,就算開放捕撈了,那些魚也未必還在,真的是……錯過不再有啊!
回到公司,忙了一下午,到下班的時候發覺了一個問題:如果下班后我不去打牌,那我還能干點什么呢?看電影?跑步?看書?看電視?我忽然想起有一次大偉給我發了一條微信,內容大概是“覂菕圀蘃吃鎟犨躎”的樣子,大偉問我認識幾個字,我說我只認識吃,大偉于是說:你看,除了吃,你啥也不認識。
既然我除了玩牌啥也不會,那我還是去做我唯一會做的事情吧!于是給三條發了條微信,讓他把那個1塊小盲注的場子聯系方式發給我,不久后三條給我發了一個號碼,說這人就是場子里那個劉哥的。
頓時我也是一愣,劉哥?該不會就是那個麻將之王劉相信吧?該不會他說的那個1塊小盲的場子就是我之前去的那個吧?
趕緊反了一下號碼簿對比了一下,那號碼果然是相信哥的電話……看來這座城市,德州撲克的圈子真的不大。
于是給相信哥打了個電話,相信哥似乎電話那頭似乎在忙著什么,因為我聽見他接了電話還在那頭對誰說了一句“把那個震動棒放矮點,你放那么高女顧客怎么夠得著?”——這個家伙連貨品擺放高度這一點都能想到,果然是個生意人。唉……這樣一個賣**的,都買了切諾基還有專職司機,我一個整天關注幾百上千萬客戶投資的人,卻連買個自行車都得思前想后,可悲,實在是可悲!
“小于啊,一會兒要玩牌么?”相信哥第一句問的就是這個。
“哥,你果然懂我!”
“哈哈哈,我這讀牌挺準吧?那個啥,他們那兒天天組局,你看QQ群消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