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伊莎貝爾。如果達爾文尚且在世,你一定是他眼里最美的女人。
風姿綽約的石榴裙不見了,一白如洗的襯衣也早已千瘡百孔。而今,穿戴在你身上一層遮羞的綠色,抹在臉上的一層接地氣的泥土,則頗有蘇格蘭高原的英勇范兒。
你從一個尋常人等,一躍退化回了四肢爬行的猿人、猴子。讓人大開眼界!此刻,猶如放虎歸山一樣,當你再次邁入我的眼簾時,竟已施展出了無比敏銳的戰斗天賦。
眼見叢林里躍出的她,拿出了一條遠比剛才更粗更厚的皮鞭。然后她毫不猶豫地往種豬的腿上鞭打,種豬的注意力從我身上直接轉移到了身后,厲聲吼叫著襲擊它的天敵!
天敵不慌不忙,不緊不慢地往兩側轉移。那雙輕盈的赤足猶如水里拍打著尾巴的魚兒,讓它不可捉摸地撲也不是,不撲也不是。趁種豬尚未做出決定的時候,第二鞭早已打出。
響亮的鞭撻,擊碎了種豬鋒利的獠牙!我的天,莫莜莎……這真的是你嗎?如果這真的是你,那你才是真正當之無愧的“女王”,而不是穿著劣質反光皮衣虛有其表的戲子。
就連一頭兇惡無比,我持槍都沒有把握拿下的猛獸,竟然拜服在了你的魅力下。終于,莫莜莎打出了最后的一鞭。鞭子緊緊地勒在種豬的脖子上,連續捆綁了好幾圈,然后縱身一躍。
她分開了白凈的雙腿,一躍駕馭著這頭無頭蒼蠅般的種豬上,然后松開了韁繩。
似乎在這種痛苦的馴服中,種豬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情愫。尤其是當她雙腿的肌膚開始與自己的后背摩擦的時候。它不停地轉過腦袋,想要看看這個體型稍遜,智慧過人的女主人到底長什么樣子呢?
“滾,”又是“啪”的一聲鞭撻,然后鞭子朝我的方向揮舞過來。種豬不得不展示著這種甘拜下風的忠誠。
嗯,種豬的生命之火已經被莫莜莎取締了。種豬燃燒生命的薪柴,只有那份對東家的至**不渝方可展現。
“過獎了,李隊長,”她駕馭著種豬,慢慢地向我靠近。種豬在收斂著自己的攻擊性,它隨時準備厚積薄發。
“這種滋味兒簡直棒極了,李隊長,”莫莜莎凝視著手中的利器,上邊兒沾滿了種豬的血漬。
同理,這是她的榮耀勛章。
“是嗎?”嗯,這兒的確很不錯。沒有塵世的喧囂,退耕還林的飛禽走獸是那么的自由自在。
“試想一下吧,李隊長。如果我們生活在遠古時代,那么,我們的眼里還會有什么手機、汽車、珠寶……這些東西嗎?不,不會的。這些掩藏在文明之下,徒有其表的東西。只不過是為了貧富的差距,那么,在這樣的環境下,什么東西才能直接地區分階級呢?”
嗯,對頭。我馬上想到了人猿泰山,然后看著自己的休閑裝,哪怕是而今暢通無阻的溝通語言,在此情此景都像是柔弱的螞蟻徒勞的爬行一樣那么可笑。
如果這里有車子,那么一定只會存在指南車。如果這里有衣裳,動物的表皮一定是最能御寒的。
如果你要在這兒立足,那么,你要擁有自己的部落!還要擁有自己的戰斗民族。
我們之間相距約摸20米的距離,我的坐騎是一匹汗血寶馬。莫莜莎的坐騎則是一頭見紅的種豬。
她的生命之火在沒有約束的大自然里,節節攀升。你知道這個迷宮是從何而來的嗎?莫莜莎,這是你前任東家做出的貢獻。
如果玉榮尚且在世,他遇見此般的你,一定比達爾文推出進化論還要開心許多。
“李隊長,我現在開心極了,真的。當我踏入電梯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這里一定不會叫人失望的。不是嗎?女人有很多話是不能說出口的,女人也不能浪跡江湖。不管在哪兒都是要以一種服軟的姿態,去面對這個世界……否則,將會被評判不公!也不能露出貪欲。”
種豬的前蹄開始緩慢移動,她的后腳跟正拍打著種豬的肋部。我猜想,這頭種豬好歹有400斤的體重。
除了非洲大陸外,從哪兒還能找到這么一頭龐然大物呢?它又是通過什么樣的方式走近我的生活,如今又與我為敵的呢?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就連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這片囹圄之地都沒有把握!這種隨時劍拔弩張的場合,我更需要一把利劍!
你不能纏斗,馬兒定會處于劣勢。怎么辦?怎么辦呢?
“現在不一樣了,李隊長,”從20米開外,進入15米之內,而今不過10米。我的馬兒開始下意識的后退。種豬的鼻子下正勾起了兩條鋒利的獠牙,一條已被擊碎。
另一條,仍然傲骨地翹起!勾破馬肚是毫無壓力的……
馬兒比我更清楚,硬碰硬一定會吃虧。趁我毫無防備之際,種豬終于開展了第二波的攻勢!
“駕!”當鞭子第三次,擊打在種豬的皮膚上時,它終于把積蓄已久的仇恨、憤怒,和恐懼逐一轉換成了一個竭力的沖刺!
來勢洶洶的種豬宛如一輛全速前進的**!一輛勢大力沉的坦克。我的馬兒不過是一輛摩托車。
我調轉了馬頭,欲躲避健碩的種豬。可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空氣中爆發出了“嗖”的一聲,皮鞭宛宛若一粒疾速的子彈一樣揮舞過來!
我不過用余光瞥了粉色的種豬一眼,卻發現種豬的肋部、腿部莫名其妙的生出了許許多多密密麻麻的傷痕,猶如被許許多多的蟲蠅啃食了似的,溢出了積少成多的絲絲血流!
她的鞭子一定有什么玄機,形同荊棘的傷害。為了躲避鞭子的攻擊,我不得不“懸崖勒馬”,讓馬兒瞬間停下,然后我馬上把頭給低下來,好不容易才避開了斷頭的危機!
這可把馬兒給害苦了,種豬望向了馬兒的側翼,蹄子飛揚、露出爪牙,直接撞向了馬兒的尾部。
馬兒怎么可能避開這頭摧營拔寨的種豬呢?它的皮膚旋即被勾破了,獠牙刺入了它的筋骨!它好不容易才掙脫開來。如不是我拉緊了馬頭,說不定我早已伴隨著馬兒的痛苦墜落!
我好不容易才保持的平衡竟然變成了一道過眼云煙,莫莜莎在隨著種豬前進的慣性時不忘打出了一手回馬槍!
她手中那條長長的皮鞭有力地往地上敲打著!竟然十分聽話地抖落在了馬兒的前蹄上。皮鞭落地的同時,猶如一條機敏的蟒蛇,然后往馬腿靠攏……
只見皮鞭倏地綁緊了馬腿!我一時之間還沒有回過神來,只覺倉皇之下就被皮鞭和有勁的種豬給帶走了!
馬兒的前蹄被牢牢地綁住!順勢隨著種豬狂奔百里。
我的天,受傷的馬兒哪兒能經受這樣的速度呢?它尾部的傷勢,刺痛的前蹄,正如破洞的水管一樣把地面弄得血淋淋的……
可惡,她騎行動物的本領什么時候已經達到這么高超的警界了呢?在此之前,她不就是一個叛逆的弱女子嗎?
倏爾,我聽到骨裂的聲音,馬腿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