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女士呢?”輕浮而又神秘的何瑤,投足舉手之間充斥著挑逗。她似乎在俯瞰著愚蠢的我們。可惜,這份高高在上的自信,并未能使黃一迅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何瑤掂起腳,搔首弄姿的模樣沒有產生吸引力,干脆直接插腰模仿起了女王,“雷女士,參加了一個賭局,她坐莊。至于賭注么,正是你的心血。”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的鑰匙扣,似乎要把戰火往我身上牽引。此時,黃一迅注視著我,又瞥了眼輕佻的何瑤,似乎一口咬定我們是一伙的,他無疑緊張極了。
“怎么?”何瑤饒有興趣地打探著黃一迅,顯然她也是初次遇見他。他有著令人出乎意料的肌肉,一雙銳利的眼睛猶如捕獵的鷹隼。
銷聲匿跡的孤獨長日,他也一定從未停止過鍛煉,儼然一個不折不扣的腹肌撕裂者。
“仆人,這么快就開始想念女主人了?”何瑤大膽地邁步上前,食指勾起黃一迅的下巴,分明把他當成一個奴仆對待!
“少啰嗦,”黃一迅對女人似乎已經司空見慣,絲毫沒有被何瑤的妖艷所影響,而是急于揭開我們之間的關系謎團。
“你們沒有做好溝通的工作,也不能怨我,”何瑤識趣地走回了屋子,把盒飯往餐桌放下。披頭散發的她,旋即也從手腕上取下膠圈,綁起馬尾辮。
“雷女士,去了很遙遠的地方。不過你放心,你們之間的協議、關系,隨著她離去,已經爛在了肚子里。我姓彭,你也可以叫我小嬋,從即日起,我們是同事。”
何瑤編織了一個新的謊言,粉飾著她的新身份。這個嶄新、截然不同的身份,隨著她入住此地一樣,徹頭徹尾的只是一個謊言。
“她……”黃一迅的面上劃過了一絲緊張,仍然握緊拳頭,不吭一聲。似乎二人之間,還有未完的約定。
“怎么了?”何瑤剛想進門,旋即又轉過身,看著躊躇不定的黃一迅。勾引黃一迅未果,何瑤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我的身上。
此時,她從鞋盒上拿起了一瓶祖瑪龍香水,不經意地朝我的面前噴出了一陣刺鼻的氣霧!空氣中登時充滿了幽香,猶如一層迷霧,籠罩在了我的身上!
“哈哈哈,”何瑤洋洋得意地指著我,可惡,這完全是在逗我玩。可是,我又不能當著黃一迅的面教訓她!
“怎么是這個表情呀?”她半低著頭,一臉羞澀的樣子,“你難道忘啦,先前正是這款‘祖瑪龍’,使你對我愛不釋手,加大力度呀……”
“哼,”黃一迅看不慣何瑤與我之間的逗玩,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他多么盼望,我能證明自己正像是“爆周刊”里描繪的“神探”一樣,擁有著獨立的人格魅力呢?
可是,此時穩操局面的,不是我,也不是他,而是深不見底的何瑤!他走了,何瑤仍然飾演著如此浪蕩的角色。
“你看,我對你多好呀?”她一邊手摟著我的胳膊,視線卻從未離開過隔壁那扇門,“你來查案,我替你招兵買馬來了。”
“恐怕不是吧?”好啊,既然你喜歡演戲,那么我也奉陪才是。我立馬模仿起了電影里奇癢難忍的情郎,一手撐著她的耳旁,面頰貼近了她的花容,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傾靠近。
即使噴灑了昂貴的祖瑪龍,可是何瑤不免仍然產生了厭惡的情緒。她沒想到,我竟會如此“配合”,嘴角連忙皺起,一臉嫌棄的樣子。
“我對你們一貫的手法,實在是太了解了。”輪到我,開始掃視著她僅穿睡衣的雪山,猶如甄別一件古董一樣,審視著她的行徑。
“你們通常喜歡放下一枚煙霧彈,把戰火引到我身上。不管是上次在海鮮店,遇見的綁架案,還是差點發生的謀殺案,這些也不過是我,不得不去阻止的誘餌罷了。你們真正的目的,還不是借著我,或者其它人替你們掃清楚這些障礙,然后牟取更大的利益,對吧?”
此時,何瑤對我的揭穿,不僅毫無怨言,反而“志同道合”地看著我,“這不就結了嗎?我們打開門做生意,目的是財源滾滾。你當警察,自然也會想著升官發財,這是人的本性。”
她遲疑了一下,仍然扮著可愛的模樣,咬著大拇指的指甲,“那么,冰雪聰明的你,可否猜測一下,這回我們的目的是什么呢?我們又將引來怎樣的戰火給你呢?”
何瑤沒有抗拒我的,而是大膽地朝我的腿上蹭。
“從黃記者的家門口來看,他入住的時間比高老師稍早,”我望向了黃記者的家門口,一副字跡娟秀的賀春對聯,正張貼在家門口的兩旁,已有了年份。
“身為一個極簡主義者,除了必要的客套外,他連一雙多余的鞋子都沒有,”我看著門前灰塵的跡象,他的目的性已經十分明確了。
“他不可能不知道高老師的經歷,”我托腮沉思,腦海仍然回想起剛才黃老師埋伏許久、面露兇光的樣子。
“二人已經成為了朝夕相處的同事,為什么仍然住得如此挨近,甚至不惜動武去保護,那么只有一個可能!除了高老師這個受害者外,他一口咬定,這里依然存在著有可能威脅到高老師的人!”
“有意思,”何瑤的神情中遍布著崇拜的小星星,也不知是帶有表演成分,還是如假包換的崇拜,“那么,你認為會是誰威脅到她?是已經失蹤了的杜超,還是躲藏的真兇?”
這點倒暫時把我困惑了,高靜遇見的黑影,到底會是誰呢?何瑤所提及的二者,會否也像黃一迅一樣,已經蹲守在此地了?
“比起誰威脅到了高老師,我對他的行為更感興趣,”一場看似荒唐,不過是雞血上腦的少女結拜,最后竟出現了他贊許的面孔。 Www? тTk án? C O
剛剛失戀還沒有多久的小雷,竟主動向他投懷送抱。跟這些混混們打成一片,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不可否認的是,他對高靜這個身份特殊的被害人的重視程度極高,否則也不會輕易因為一個特別的快遞員從而打醒12分的警惕。
“他是怎么認識隔壁學校的混混,又如何在他們心中樹立的威信,他又為什么這么做?”我毫無保留地袒露出了疑惑,因為我唯一確信好的一點就是,何瑤暫時不會干擾我。
而是吊著我,向我提出這樣那樣的交易。
“我也是昨晚剛到,”何瑤打了個哈欠,仍然疲憊不堪的樣子,纖弱的十指因為敲擊鍵盤已經自然而然地向內彎曲了,“對這里的情況也只是一個理論性的認識。”
不難看出,她一宿都在策劃著剛剛結束還沒多久的捐款(洗錢)會議。把這么一枚可愛的定時炸彈安插在我身邊,鐘銳還真是犧牲不小。
“吃飯飯,睡個回籠覺去,一起嗎?”她伸手,抓緊我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