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李局。依你的性子,你不會作證。對嗎?”
我聽見,小不點抽出了紙巾,擦拭了溼潤的臉頰。
“除非我扒下警察這層皮,滾進了墨水裡。”
我百思不得騎姐,才短短一個鐘頭,小不點竟判若兩人了?
難不成,小不點回家後,真遇上了一口大染缸?
不對,哪有家人不盼著自家人好的呀?
“李局,請你原諒我!只要你‘安分’點,就好!”
“嘟……”的一聲,小不點掛斷了。
不一會兒,“叮咚”的短信提示聲傳來。
我一看,臥槽!又是工行的親切問候,你大爺的。
30萬的支票,變成了網銀。這算是什麼事兒?這!
“奶奶!”我沒胃口,儘管奶奶烹飪了一桌子的好菜。
喊了兩聲,奶奶卻不在呢?“奶奶!”
洗手間,臥室。空空如也了。
我揭開窗戶,往樓下一看。
原來奶奶,在巷子口給一個女人給叫住了。
“老奶奶,我們平安保險的保單,可是不下幾千萬的。買嘛?”
“姑娘,謝謝你,關心老奶了。我們是個體戶,做的是‘陰間買賣’。交養老,國家養,已經感激不盡了。什麼大風浪老奶都見過了,我是不買保險的。你勤懇工作,不容易呀。老奶請你吃個午餐。不要客氣,你看,怎麼樣?”
“不了,老奶奶。謝謝你了。”
年輕女士披著大波浪卷,手裡正拎著藍色書皮的本本。
一看,就知道是死皮賴臉的保險推銷員,要麼就是“除四害”的。
“奶奶,回來吃飯啦!”我吆喝一聲,剛要關窗。
“好,我招呼人家姑娘上來呢。”奶奶笑笑。
奶奶對誰都好,哪怕是衣衫襤褸的乞丐,奶奶還整日蒸包子地養過他們。
不知,是不是心生了愧疚感。後來,再也沒見著。
奶奶菩薩心腸,所以身子骨仍然倍兒硬朗的。
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幾個饅頭,計較什麼呢?
奶奶也是社區模範呀。我剛要掩上窗戶,居然發現推銷員去“取車”。
她上了一輛馬自達6,剛要熱車。
奶奶被一個鄰居叫住,打探六合彩的概率呢?
奇怪,馬自達6也算是中端了。
你幹嘛還要拿著藍色本本,通街賣保險呢?
“奶奶,趕緊上來呀!”
“怎麼了?乖孫?”
奶奶剛昂起頭,可是馬自達6已經啓動。
然後“哧溜”一聲,朝路口開來!
“奶奶,小心呀!”
我趕緊推開門,然後拔腿朝樓梯直接蹦下去!
“啊……”
馬自達6開了至少60邁的時速,沒有任何剎車的跡象!
奶奶迎著急速的汽車,驚訝地揚起手“遮擋”!
我一個箭步,直接化身黃繼光,撲過車前保護奶奶!
“吱”的一聲長響,馬自達離我僅有一步之遙時,女司機踩了急剎。
“你會不會開車?撞到人怎麼辦?”
我憋著一團火,剛要走她車前辯護。
沒想到,神秘的推銷員直接往左猛打方向盤。
又是引擎打動的聲音,又是“哧溜”一聲,揚長而去。
“李哲,替我查一輛車。車牌號是陽A*****,反了!”
我趕緊打了一通電話,李哲“嗯”的一聲,旋即掛斷了。
“叮鈴鈴”,又是通本地的電話,趁我掛斷時打來。
“是李警官嗎?我是覃琳,楊醫生的康復師。還記得我嗎?”
“當然記得!”你484傻呀?剛纔還在醫院裡糾纏不休。
“我剛下班回到老家,莫名其妙地來了一波陌生人!他們氣勢洶洶地,開著挖掘機。說,是土地承包商。要填平我們家山頭的土地!可是,我全然不知道呀!”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我奶奶剛走三個月,老頭子被這些喪心病狂的承包方教唆,未經商量就交出了地契!擅自簽署了租期爲40年的土地承包合同!還是我下班後沒多久!我說,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啊?還有沒有王法啊?你猜,他們怎麼說呢?他們說,這不叫‘王法’,這叫‘法律’,懂嗎?‘我給你一通電話,有問題你找他去。他姓李,單一個景字。’”
我一聽,又是一臉懵逼。
“我根本不認識什麼承包方啊?”
“一旦租期簽署,我們山頭上種下的幾百畝桉樹就歸屬他們了啊!”
臥槽,這就構成詐騙性質了啊。
“咚咚”,“咚咚”,我的心跳又驟然停止了一下。
然後強烈地擊打著胸腔,爲什麼?爲什麼“靈感”會在此時閃現?
我的耳畔迴盪著熟悉的音色。
“ 除非我扒下警察這層皮,滾進了墨水裡。”
“李局,請你原諒我!只要你‘安分’點,就好!”
自小不點回了家,災難旋即降臨了!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小不點“失蹤”了,該死!
“叮鈴鈴……”李哲。
“李哲,怎麼樣了?”
“我查過了,車牌號,是來自一戶‘錢隆汽車租賃公司’的車。”
“什麼?”
“日租金300塊一日,今日租出,今日收回。駕駛證我查過了,沒有線索。應該是九八佬代辦的,不是你提供信息的特徵。”
“詳細的租車時間,有嗎?”
“有,和你推算的一樣。何淑儀被捕後的不久,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
“謝謝你。”
可惡,我一拳打牆壁上。原來,何淑儀的後臺那麼硬。
簡直是,我半斤廢鐵,她八兩黃金。
“怎麼了?乖孫?”奶奶湊到了我身旁,很關切。
“奶奶,我遇上了坎兒。剛纔,那保險推銷員是假冒的。車子是租來的。目的,是恐嚇我!今早前來探訪的女人,她叫何淑儀,是我調查的案子中的死者母親。現在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小不點的嫂子。她今早離開了咱家後,馬上前往了精神病院。然後想要行兇,被我制止了。”
我還將何淑儀“看穿”了我底牌的事兒,告訴了奶奶。
“乖孫,你要做好一個心理準備。”
“什麼心理準備?”
“‘玄學五行’並非我們李家的單傳,你爺爺當年帶我前去上海灘闖蕩時。同樣遇上了不少強勁的敵手,‘玄學五行’,除了去阻止的未知的悲劇。同樣,可以用來預測肉眼所看看不到的東西。當年,你爺爺的敵手,是全上海最狡詐的股市操盤手。好在,你爺爺並不是單槍匹馬,當年你爺爺還有一個道行相仿的徒弟。是一個性格瘋癲的偵探。”
泥煤,難不成我要重拾我爺爺的老路麼?
“全上海最狡猾的股市操盤手?”
“這已經是前塵舊事了。”
“奶奶,‘焰火’的較量,是真的嗎?”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
我能洞穿象徵著二人的生命焰火……
“阿景,告訴你個不幸的消息。對,是真的。當一團焰火,吞噬另一團焰火,結局是無法更改的。當一個人,去拯救微弱的焰火,與強盛的焰火進行較量。他就要承擔灼燒,這是玄學‘命理’所不可更改的。否則,爲什麼何女士如此憤怒?因爲她女兒的‘焰火’薄弱得無法自衛,以至於被吞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