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不許動,”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陳婧姝搖身一變,風情萬種的不知火舞,旋即變成了一朵綻放的警花。
堅固的防護盾、膠棍,全副武裝的支援形成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防線。
“李景,這是怎么一回事兒?”此刻,李哲和偉哥相繼驚呆了。
“……”
我的沉默,隱藏著一種似是而非的韻味。
“你是不是有份參與了?為什么我們先前完全沒有聽到增援的消息啊?”
是啊,別說你們了。就連我這個“知情者”都不知所措了。你們都沒有聽到,我又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呢?
那么,好幾個撲朔迷離的“路易”,正若無其事地轉圈圈,這不就是放虎歸山了么?
我們好不容易才等待來這樣的一個大好時機呀,露絲呢?
“別說了,我去追,”舞臺的右手邊正是會所的側門。他們的障眼法一定是為了讓真正的路易得以逃脫,然后搭起的一座橋。
“李警官,窮寇莫追,”然而,遠遠的,我便看到了陳婧姝的笑容。
“滾!”
我竟然向陳婧姝爆粗,然后轉身追去。
對,我不得不爆粗,是你啊!是你告訴我,露絲她會為我送死的啊!
路易的手段,我再清楚不過了,好嗎?露絲在他手上,還能完好無損地回來?
只聽“砰”的一聲,無比的響亮。一枚催淚彈,連忙往會所的正中間打來!
宛如傾盆大雨的氣霧,登時叫人淚如雨下。我趕在炸開的剎那,一舉闖出了側門!
原來,你在利用我們每個人!陳婧姝,你好狠的心呀。
“叮鈴鈴,”
我急忙下樓,電話卻嘈耳的響個不停。可惡,你竟然還有臉向我打來!
倏然,我看到了路易的身影!那隨風飄蕩的馬尾辮,正隨著他輕盈的腳步離開了云頂國際的大門。
“干嘛?”我一路狂奔,極不情愿地接聽。
“你沒有聽到我的命令嗎?窮寇莫追,”陳婧姝似乎離開了混亂的現場,來到了寂靜的走廊。
“窮寇莫追?呵呵,是誰把我們暴露出來的!”
你知道放虎歸山的代價是什么么?陳婧姝,你知道我多么緊張嗎?
我的聲帶就像打雷!多少服務生被我怒不可遏的聲音嚇壞了呢?
“以結果而論,我們不是打了一場勝仗嗎?”陳婧姝吐出了一口煙霧,似乎在慶賀勝利的喜悅,“多少人落入法網?這可是一場大規模的掃蕩呀,難道你個人的兒女私情,要比戰果更為重要?”
我沒有什么兒女私情!我只不過想知道,路易是誰呢?你又是通過什么樣的手段讓失蹤者人間蒸發的呢?一頭霧水的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啊!
我闖出了云頂國際,顧盼四周,在一個公交站牌底下,我瞥見了路易的身影!
“我只不過是秉公辦案,根本沒有什么兒女私情可言!”
“哈哈。矮油,李警官,不錯哦!這才是我想看到的樣子,”
此時,一輛公車駛來,正中路易下懷。我幾乎是本能地往外線走,如果車子往前開,我立馬截停車子。
“既然你的興趣那么濃厚,我也如實相告給你聽。”陳婧姝停頓了一下,似乎隨手找來了一張椅子。我能想象得到她千姿百媚地坐姿,偽裝得像是一只乖巧的波斯貓。
“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比起你們這些臥底。我是一個真正的‘參與者’,懂嗎?他們其中,已經有人一早就得知我的真實身份,嗯,沒錯,我是警察。那么,很自然也就懂得你們的身份了。”
為什么?
難道你與真兇有著不可告人的交易么?
似乎路易已經察覺到了我的緊隨,他轉過頭瞥了我一眼,當即把身側的露絲帶走。一眨眼,不見蹤影。似乎從身后的大道逃離。
“我真的很失望呀,李警官,”陳婧姝的唉聲嘆氣真不知道是慶祝還是遺憾呢?“你真的一點兒就都看不上我嗎?是不是你早已習慣了,像露絲那樣的美女替你送死呢?我一早已經告訴過你了,我心高氣傲,是個很嬌氣的女孩子呀!”
須臾間,我看到了路易。
公交站牌的隔壁,正是一戶熙熙攘攘的M記。
光滑潔凈的玻璃上,正清晰可見地倒映著對面馬路的情形。
路易似乎在從身后抱著露絲,我轉過身,露絲絕望無助的表情油然而現。
“我不像你呀,李警官。你那是近乎愚昧的信仰著肩上的警徽,你明明有著叫人欽羨的不俗本領,為什么你不能像一個真正的藝術家一樣施展拳腳呢?你覺得一個女孩子會喜歡這種刀光劍影的生活嗎?不會的,我沒有那么傻!警服也好還是Cad圖3d圖也好,還是東部世界里模型也好!這些只不過是我發揮創意的一個渠道呀!我喜歡這種競逐呀……”
陳婧姝狂熱極了,也許,她一早已經料到露絲會犧牲的吧?
也許,露絲不過是她纖纖玉指下的一支蠟筆。
一幅草稿圖也說不定呢?
我邁步上前,仔細一看便看出了端倪。露絲,已經身陷囹圄了。
路易的掌心貼在她的鎖骨上,不停地往她頸上的動脈摸索前去。迎著一束刺眼的陽光照射,他二指之間的一枚刀片清晰可見。
一輛打著雙閃的大眾CC在路邊恭候多時了。
路易的二指極有節奏感的上下來回,如果我站在原地不動,那么刀片映射的銀光將會固定下來。
如果我后退一步,銀光向下。
那么,我前進,不過增加了路易探索生香玉頸的強烈好奇心。
你是不是告訴我,路易,露絲的生死明明已經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間了,我的腳步才是罪魁禍首呢?
“人與人之間,那種比拼意志力的競逐,才是世界上最有樂趣的事情呀!難道不是嗎?”
“嗯,是啊,”
我還能說什么呢?我現在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去與你們一個鏈式的組織匹敵,好嗎?
“其實李警官,你的記憶,真的不太好。”
何出此言?
陳婧姝剛剛批評我,馬上又打來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其實你早該看穿這一切了,”
是嗎?其實我也不是那么要強的人,所以才會像耍猴一樣被玩兒得團團轉吧?
“李警官啊,貴人多忘事了,是吧?其實,我已經數次提醒過你了呢,不止一次。結果,你沒有像平時一樣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然后攻克。那么,我還有現在的機會嗎?當然,你也讓我看清,你是性情中人。”
車窗搖了下來,司機不耐煩地望向了我。然后又望向了酷似情侶的路易和露絲。
路易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的右手依然在要挾著露絲,左手卻把電話放到了耳朵旁。
是他?
路易打來的電話么?
我不愿在這危難關頭放過一絲絲的可能性!
“好久不見,”是路易的聲音。
“我們見過面嗎?”路易不是第一個以如此唐突如此冒昧的方式向我打招呼的人。
前有何瑤,后有路易。
“李景,”路易似乎對我已經了如指掌了。“其實我知道你是個頑固倔強的人,可是我真的沒有料到你竟然會報考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