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咕嘟……”
這時見白河和李白二人喝得痛快,旁邊正在鄙視木雞的眾人才終于如夢初醒,紛紛前來道賀:“恭喜青蓮先生、恭喜白公子!”
“我等有幸能見證二位義結金蘭,實在三生有幸啊!”
“青蓮先生與白公子結拜兄弟,真是我金陵城的無上光榮啊!還望先生日后能多來金陵耍耍,好讓我等一盡地主之誼……”
也有人跑去跟憐星小姐獻媚的:“恭喜憐星小姐,如今令師兄青蓮先生與白公子結拜,兩家可謂是親上加親啊,實在可喜可賀!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請小姐笑納!”
“親上加親?”憐星小姐一愣。外頭瘋傳她跟白河有JQ,只可惜這些傳聞的逼格太低了,大家又當她是女神看待,才沒傳到她的耳中。
“呵呵呵……”那人笑而不語,只是摸著自己的肚皮給了她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你懂的!然后就退下了……
憐星小姐一臉懵逼,轉頭問二小姐:“晚晴姐姐,他在說什么?”——她見師兄李白和白公子做了結拜兄弟,二小姐又剛好比自己大幾個月,所以就順勢改口喊她姐姐了。
“我也不知。”二小姐也是一臉懵逼。憐星住在最能傳遞八卦的青樓里尚且沒聽過傳聞,更何況她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二小姐?
“可能是他以為我跟二小姐親近,如今又加上師兄和白公子這層關系,所以才說親上加親吧……”
憐星小姐如此猜測著,便不去理會了。
當下,只見籠煙樓一片熱鬧,恭賀之聲不絕于耳,各式各樣的小賀禮更是堆滿了桌子。這些前來參會的人,他們本來就備有禮物是打算送給李白的,如今正好有了由頭,送得個名正言順。
無數白酒跟涼白開似的進了人們的肚子,有人偏愛君莫笑夠烈,也有人喜歡東流水夠纏綿,更多的人卻垂涎二白的美味,眾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不亦樂乎——反正白公子說了今晚酒管夠,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結果當場就挺了一地“尸體”,真應了白河那句“醉也不歸”了。
期間有人舉杯前來向白河和李白二人敬酒,白河杯到酒干,來者不拒,喝了一圈又一圈。縱然有洞玄子三十六散手護體,那也架不住量大啊!他此時喝多了,也是有點上頭。
而功力通玄的李白,他見新結拜的義弟白河一個普通人都如此豪飲了,當然也不會運功消化酒勁了,所以他的情況也是差不多,醉眼朦朧的,將倒未倒。
醉意朦朧之中,白河忽然聽到有琴聲“叮叮咚咚”的響起,轉頭一看,卻發現憐星那小妞正在撫琴輕唱,二小姐在旁邊打著拍子應和。
至于小蘿莉?她見少爺今晚連出風頭,還跟青蓮先生做了結拜兄弟,高興得喝多了幾杯,早就醉成小貓咪了,此時正趴在二小姐旁邊睡著呢。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白河凝神聽了聽,發現她唱的居然是那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琴聲悠揚,聲線完美,剛問世不久的的詩句,居然轉頭就被她改編成曲了,旋律還相當優美的,這音樂造詣簡直是沒誰了!
不過……
“憐星啊,這首歌……不是這樣唱的……”白河醉眼朦朧,一手按住了琴弦。
琴聲戛然而止,憐星微微一驚,笑道:“白公子……哦,白大哥,你也懂音律?”
“當、當然啦……”白河呵呵傻笑,舌頭有點大,“當、當年……哥我這情歌小王子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
“哦?那請問白大哥,這首歌應該怎么唱?”憐星輕笑道。
“你且聽好了啊……咳!”
開嗓子的這一刻,白河忽然感到自己再一次穿越了……哦不,是被穿越了,女神鄧麗君穿越過來附體到自己身上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
一出口,旁邊的憐星小姐就忍不住捂起了耳朵。二小姐一頭黑線,沉睡中的小蘿莉睡眼惺忪的來了句:“誰、誰在殺豬啊……是容嬸嗎?別、別殺啦……”
李白手中的酒杯“啪”的一聲跌落下地,張著嘴,瞪著眼睛,面容扭曲。剛拜完天地,他就忽然有點后悔了
那些豪飲至今仍未醉倒的酒中豪杰們瞪大了眼睛,表情就像是剛被十萬頭發情的野豬從他們的腦袋上踩過。
地上攤著的“尸體”突然一個激靈,紛紛開始詐尸。
“轉朱閣,低綺戶……”白河還在嚎。
他越嚎越興奮,手舞足蹈已經無法表達那種夢回前世KTV的激動心情,干脆搶了憐星的古琴半抱在懷中當吉他,“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通扒拉。忽然一仰脖子又灌了幾杯,這下就仿佛整個世界都是他的了……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終于唱完了,白河戀戀不舍的丟開古琴,得意大笑:“憐星啊,你聽……聽到了沒,這首歌……應該這樣唱才對啊,哈哈哈……”
在酒精的刺激之下,一首婉轉悠揚的《明月幾時有》愣是被他唱出了《男兒當自強》+《十面埋伏》+《將軍令》加強版的感覺來。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天賦。
憐星小姐早已呆若木雞:“據聞魔音灌腦大法失傳已久,可沒想到白大哥已經練至化境,小妹好生佩服……”
二小姐呆若木雞:“相公魔音無敵,妾身自愧不如……”
小蘿莉翻了個身:“容嬸,你殺完豬了嗎……那我再睡會……”
李白呆若木雞:“賢弟如此神功,愚兄枉稱劍絕……”
其余眾人呆若木雞:“白公子……”
一大波木雞趕到現場。
過了半響,忽然又傳來一個十分好聽的聲音悠悠道:“白公子不但詩才冠絕金陵,歌技更是天下無雙,一句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道盡我心中所愿,實在佩服!”
“哈哈……謬贊、謬贊!我只是使出三成功力而已,想當年……咦?”白河正謙讓著,忽然一愣:這聲音……好像在哪里聽過?
轉頭一看,他當場屏住了呼吸。
醉眼朦朧間,只見明月斜照的大門內站著一個絕色女子。純凈雪白的婚紗,婀娜窈窕的身材,白玉長劍捧在手中,如同橫持的玫瑰。
看著眼前的絕色女子,白河腦中忽然閃過了一句詩,一句現代詩——明月裝飾了你的身影,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在這個絕色女子面前,月光,燈光,黯淡無光。
呼……!
大廳內徐徐響起因肺活量不足而被迫外放呼氣聲,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看著那位穿著婚紗的絕色女子,生怕一不小心便驚醒了自己的美夢。
良久又良久,白河揉揉眼睛,終于回過神來,有點驚疑不定道:“是你?”
“小女子邀月,見過白公子。”絕色女子盈盈一禮,正式自我介紹,她赫然是昨日在無縫布莊見到的那位絕色女子。
白河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頓時變得有點詭異:“姑娘,你說的負心人不會是……”他指了下身旁的李白,“他吧?”
“正是。”邀月微笑道。
“噗!”白河一口老血,瞬間酒醒了一大半。艾瑪,我早該想到了是他了,天底下有資格追求劍道極致的人,除了他還能有誰?
邀月又道:“說起來,還得多謝公子的衣服,你看,他一見了我果然跑不動腿了。”
“哪里哪里!全因姑娘天生麗質,這婚紗頂多算是錦上添花而已……”白河連忙謙讓,又回頭看了看李白,果然呆若木雞。
“完了完了完了!”
他的心中暗暗叫苦,沒想到剛拜完天地,自己就把義兄給坑了,造孽啊這是!早知道這邀月姑娘要找的人就是李白,我就……我就搬好板凳帶點瓜子來看好戲了啊!
“大哥,作為兄弟,小弟勸你一句:從了吧……”
在追求真愛的路上奔跑的姑娘都是很可怕的,白河轉身拍拍李白的肩膀,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便徑自躲到了一旁翹起二郎腿準備看戲。
二小姐此時已經回過神來,扯了扯白河的衣袖,輕聲問道:“白河,這邀月姑娘是誰啊?你認識嗎?”
白河笑道:“有過一面之緣吧。如果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大哥的姘頭。”
“什么姘頭啊,說得這么難聽!”二小姐啐了他一口,又道,“她那件衣服真好看,也不知道是哪里買的……”她左眼寫著“羨”右眼寫著“慕”。
白河道:“那是婚紗,你喜歡的話,回頭我也給你整一件。”
“那衣服你做的?”二小姐微微一驚。
“是我設計,織娘動手做的。”白河道。
“那我要兩件。”二小姐又驚又喜。
“十件都行。”
“白大哥,我也要。”憐星忽然插了一句。
“行,都做,都做!……噓,別吵,先看戲。”
三人竊竊私語的時候,那邊好戲已經上場了。只見邀月緩步上前,平靜的看著李白,一言不發。李白也在看著她,燈光搖曳之下,可以清晰的見到他的眼中倒映著她的影子。
二人就這樣相對沉默著。
良久,就在白河猜他們誰先眨眼的時候,李白忽然打破了沉默,輕嘆了一聲道:“你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