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瓊,可不就是徐長卿嗎。蕭天在孫萬和開始講述時,便心中有所猜測,直到現(xiàn)在,果然證實了所想。
想到徐長卿直到如今,還只當(dāng)是當(dāng)年因言獲罪,終有惜紅背義之事,讓他郁郁至今,心下不由又是唏噓又是憤怒。
現(xiàn)在看來,所有事兒都指向了那個朱勔,說不得自己早晚要走上一趟杭州府,去會他一會了。
從孫萬和所說的一切看來,徐長卿那因言獲罪固然全是假的,只怕惜紅背義之事,也多半另有內(nèi)幕。只是如今孫萬和已死,當(dāng)世除了幾個當(dāng)事人外,在沒人能猜到其中蹊蹺了。
想到上次在吳家,惜紅欲語還休,說的那些沒頭沒腦的話,蕭天暗暗決定,日后若有機會,定要好好查一查這事兒。不為別的,就算看在徐長卿如此盡心盡力的輔佐自己的份上,這事兒他也有責(zé)任去做的。
自有人進來,將孫萬和的尸首抬了下去。黑塔兒念著總是承了他的情分,又彼此為鄰了七八年,囑咐人好生將他葬了。這才嘆息著回來,使人重新?lián)Q了茶水,招呼眾人落座。
輕輕啜了一口剛換上的新茶,蕭天眉頭微皺,想了想,又將那份地圖取出,攤在桌上,仔細看了起來。
眾人見他臉色有些難看,都不好開口說話。大廳上一時有些詭異的安靜。
蕭天皺眉看了一會兒,忽然抬頭招呼黑塔兒,請他一起來看下這圖。
黑塔兒一鄂,隨即心中一熱。他剛剛可是聽的清楚,這圖是一張藏寶圖。這種東西誰得到了,肯與他人分享?卻沒想到,蕭天竟對自己毫不避諱,還邀他一起參詳。只這份情誼,便值得自己豁出性命相交了。
至于說這東西是孫萬和的,孫萬和又等于是自己寨子里的人,黑塔兒壓根都不去想。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在孫萬和最后吐出的那個名字后,這位蕭都頭的臉色有多難看。
孫萬和方才的供詞說的明白,這圖原本就是巧取豪奪而來。而圖原本的主人,從蕭天的反應(yīng)來看,必然是與他大有淵源。人家不因此遷怒自己,已是胸懷寬廣了。若自己再有別的心思,那可真是不識抬舉了。
所以,聽到蕭天請他一起去看,他有的只是激動和感嘆,毫無半分不悅。
其實邀黑塔兒同看,蕭天并沒多余的心思。只是想到他在此地經(jīng)營多年,最是熟悉附近地形,參詳這圖時,會更精確些。至于說里面的寶藏,蕭天可不覺得以孫萬和那家伙貪婪的性子,掌握此圖這么多年,會給別人留下什么。
所以,這圖現(xiàn)在的價值,也不過僅只是那條密道罷了。黑塔兒原本就知道,還有什么需要隱瞞的?唯有下面那些字跡,其中牽連太大,不好輕易示人。蕭天在取出圖之前,就已不著痕跡的將其折起,藏在后面,便也不怕被人看到了。
而之所以現(xiàn)在又拿出這圖來參詳,也不過是怕有所遺漏,想要盡可能詳盡的了解罷了。自己現(xiàn)在用不到,不代表以后用不到。
而今,在黑塔兒眼前,便也只有一副簡單勾勒的地圖。顯然,黑塔兒也非常明白自己的價值所在。此刻,他一邊看著,一邊指著圖上,向蕭天一一說明,告訴他圖中標(biāo)示的一些地方具體在哪兒。
兩人一個說的仔細,一個聽的認真,一時間倒是忽略了其他人。
蔣敬和馬麟身形不動,穩(wěn)穩(wěn)的坐在原處,如同毫無所覺一般,只顧低頭竊竊而語。
至于說蕭天只讓黑塔兒去看,卻不讓他們看,好像顯得對他們不信任,馬麟是性情直爽,沒覺得怎么樣。每個人都有秘密,該他知道的,蕭大哥自會告訴他。不該他知道的,也定是蕭大哥另有安排。自己既然決心跟了蕭大哥,一切聽他吩咐就是了。
而蔣敬卻是心機深沉。在他認為,蕭天這么做,應(yīng)該是刻意而為。目的便是眼前這個黑大個,欲要將其收為己用。說白了,就是示之以恩,這是所有上位者常用的手段罷了。
他素來胸有大志,既然如今跟了蕭天,自然便希望日后能有所作為。而作為一個團隊的領(lǐng)導(dǎo)者,有手腕有心計,顯然更容易達到目標(biāo)。
故此,他此時唯有欣而所見,絕無半分芥蒂。甚至生怕馬麟不更事,便有意找些話低聲和他說著,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二人各有所思,另外一位卻是憨人,哪里懂這許多道道兒?眼見蕭天和黑塔兒說的熱鬧,蔣敬又和馬麟聊的歡暢,偏自己一人憋悶,當(dāng)下便直接起身,也湊了過去,探頭往那圖上看去。
待到
蔣敬察覺,再想攔阻卻是不及,不由暗暗皺眉。接下來,卻聽這渾人怪叫一聲,只一句話,便讓他當(dāng)即一頭黑線。
“咦,這是什么東西?卻像爺們褲襠里那話兒。”大柱子大瞪著雙眼,看看圖,再看看黑塔兒和蕭天,忽然滿臉的古怪,顯然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蕭天和黑塔兒都是一愣,低頭再去看那圖,隨即也都是一臉的古怪,相對無語。
那圖上,群山圍繞之中,一條線穿插而出,直達京口城中。而在靠近山谷這端出口處,一左一右,又分出兩塊圓形所在。從黑塔兒先前所言,應(yīng)該就是那兩個不知做什么用的空洞了。
只是如此一來,打眼一看,可不真是如同一個男人胯下的玩意兒嗎?
倆大老爺們,興致勃勃的湊在一塊,研究一條陽具,這……這尼瑪……..也太雷了!
黑塔兒一臉的憋屈。想罵人,可看在蕭天面上,卻又實在不好開口,只能尷尬的站在那兒,一個勁的翻白眼。
蕭天也是一腦袋的白毛汗,狠狠瞪了那渾人一眼,哭笑不得的叱道:“你這夯貨,腦子里都亂想些什么!看不懂就別亂說,去,一邊喝你的茶去!”
賴柱兒臉一垮,垂頭喪氣的應(yīng)了,磨蹭著往一邊退去。一邊走一邊悻悻的嘟囔道:“有什么,偏你們看得,我卻說不得。俺自個兒也有,每天不知看幾回,也不見多有趣……..”
眾人盡皆絕倒。
蕭天這個無語啊,也知道跟這個渾人說不通,索性懶得理他。想了想,招呼蔣敬二人也來看一看,自己這邊轉(zhuǎn)頭看向黑塔兒,問道:“黑兄,我曾見你英雄樓入口處,機關(guān)做的頗為巧妙,可也是原本就有的嗎?”
黑塔兒一愣,隨即搖搖頭道:“那卻不是。這密道入口,本只是在一處地下。我那英雄樓上的密室,還有密道入口的機關(guān),都是后來請人重新加上的。”
蕭天哦了一聲,不由大是好奇。這種機關(guān)土木之學(xué),后世早已被現(xiàn)代科技所取代。他一直便對這門學(xué)問極為感興趣,此時聽到果真有這種大才,不由連忙追問是何方高人。
黑塔兒得意一笑,搖頭道:“哪里是什么高人了,只是我寨中一個兄弟,喚作金大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