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黑旋風他們準備今天晚上逃走,不過和尚看見女人估計走不動道了,不知道黑旋風會不會改變計劃。”
在老金溝營地的一處房間內,一個面容猥瑣的犯人掛著一臉諂媚的笑容說道。
“軍師……呸……大人,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全告訴你了……”
被他稱作大人的是一個面容蒼老的老者,一身麻布衣裳,沒穿官服,聞言道:“耗子,你檢舉有功,給你記一百工分,去吧。”
耗子聽到自己被長了工分喜滋滋的下去了。
那老者就是黑旋風山寨的老軍師吳用,當混江龍山寨被剿滅之后,他就被胤祚派到老金溝來,監(jiān)管金礦大開采。
“都統(tǒng)大人真乃神人也啊。”吳用對著手中的一封信苦笑道,同時又把信取出來,通讀了一遍,一邊讀一遍搖頭晃腦的品味,好像在讀圣人之言一般。
幾個月前,因為金礦產量下降,吳用使出渾身解數(shù)也沒辦法,只得向胤祚求助,不曾想,胤祚的一封信就幫他穩(wěn)定了局面。
那封信開篇就寫了十六個大字“計件工資,按勞分配,多勞多得,少勞少得”,隨后又寫了一些例子來解釋著十六個字,并提出了“工分”這個概念。
吳用也是老江湖了,對于人心也是十分熟悉,只是之前陷入了囚犯就是奴隸的誤區(qū),所以對犯人們百般苛待,金砂產量也一直上不去。
自從他行使了工分制度之后,老金溝的金砂產量每天都在增高,還經常有人一天就拿出三四兩金砂的,顯然是把之前偷偷存下的都拿出來了。
吳用從他站的窗口,可以看到南院鄭軍頭那的“盛況”,十來個漢子抓耳撓腮的排著隊,窯姐兒們在一旁搔首弄姿,勾的排隊的漢子哈喇子直流。
胤祚給吳用的列舉的可以用工分換取的商品里,本沒有窯姐兒一項,但是吳用和這幫胡匪打了半輩子交到,知道沒有女人他們是安不下心來的,所以才花了不少銀子讓手下從漠河縣找了十來個窯姐兒來。雖然那長相令人不敢恭維,但是對這些犯人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在排隊的人中,吳用一眼就看見了和尚,都是以前一個山頭上的,吳用比誰都了解和尚的性子,平時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一個人,也沒什么別的嗜好,就喜歡玩女人,每次分了臟,拿了銀子也是第一個下山找女人。若不是色心如此之重,恐怕當時也不會被寺院逐出來了。
和尚很快派到了隊伍前面,登記扣除了七十工分之后,在那堆窯姐兒里挑了挑,一把抱起一個,大步流星的鉆到旁邊的房子里了。
吳用笑著搖搖頭,移開視線。
“大人,用不用小的把黑旋風帶過來?”他身后的一個監(jiān)工問道,雖然吳用并沒有官身,但卻是都統(tǒng)大人指定的金礦負責人,這些大頭兵不敢不好生應對著。
吳用想了想道:“帶來吧,也該見見了。”
“是。”
當黑旋風被人從被子里揪出來的時候,還很茫然無措,但發(fā)現(xiàn)耗子的被窩也是空著的,頓時聯(lián)想到了什么,想掙扎的時候已經晚了,沉重的手鏈腳鐐一袋,黑旋風只能讓人像牲口一般的牽到了那“大人”住的房子里。
待看清了那大人的長相之后,黑旋風頓時大怒:“你他娘……”還沒說完肚子上就挨了一拳。
他旁邊的監(jiān)工冷冷的道:“嘴巴放干凈點,咱倆都省事。”
黑旋風小口吸著冷氣,不說話了。
吳用坐著,威嚴十足的道:“黑旋風,你預謀逃跑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要么腦袋掛到旗桿上去;要么,讓你和弟兄們幫我看著別的犯人,有什么風吹草動及時來告訴我,我看在以往交情的分上,每天多給你記五個工分,這樣你也能在這片混的不錯了。”
黑旋風聞言脖子一伸:“砍吧,看你爺爺我皺不皺眉頭。”
吳用陰測測的笑了起來,緩緩踱步道黑旋風身前,低聲道:“大當家,吳某上山幾十年,把你看得一清二楚,你骨子貪生怕死的緊,偏偏面上好強不敢說,每到生死關頭,總要先撐幾句場面話,我說的可對嗎?”
黑旋風的眼神瞬間寫滿了驚恐,望著吳用,突然嘴巴一緊,一塊破布塞進了口中。
吳用抽出匕首在黑旋風眼前晃了晃:“這么多年,你又看透了在下幾分呢?”說著一刀捅進了黑旋風的身體。
黑旋風頓時痛的全身掙扎起來,口中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大當家,在下和你不一樣,我的仇家就你和老三兩個,趁著能動彈,清理一個是一個啊。”說著又是一刀捅在黑旋風的肚子上。
黑旋風口中的棉布都被血漸漸染紅了,額頭上滲出斗大的汗珠,眼神漸漸渙散。
“再見了,大當家。”吳用的最后一刀劃開了黑旋風的喉嚨,像是切開了水袋一般,鮮血灑出。
吳用在黑旋風的衣服上擦干了匕首,對一旁的軍頭道:“尸體抬出去,他的那二十幾個同伙腦袋都摘了。”
“是!”那監(jiān)軍想了想,又問道:“耗子和和尚怎么辦?”
“耗子是個投誠的,倒可以留下,和尚也摘了腦袋把,摘的時候小心點,他是有功夫的。”
“是。”
監(jiān)軍把尸體拖出去后,房間安靜了下來,只有鼻尖的血腥味,提醒著他發(fā)生過什么事。
“老三,就剩你一個了。”吳用低語一聲。
不遠處傳來陣陣男歡女愛的聲音,讓他發(fā)出苦笑,看來要換個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