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個小小的障眼法,但是雲婉兒一個初通財務的小姑娘,能一眼看穿實屬不易,加上雲婉兒之前學會計時京津飛,除了天賦以外沒有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釋了。
雲婉兒雖不太懂經濟學家的意思,但是聽到胤祚的誇獎就很開心了。
講完了隆暢通與常百萬的商戰後,胤祚又陪雲婉兒回到大街上,在買小飾的攤子前流連許久,雲婉兒幾乎把所有的簪子、鐲子、耳環都溼了個便變,在那個攤主頗爲不友善的目光裡,胤祚甩出一沓銀票,要把那些飾全買下來。還沒等那攤主感恩戴德的收銀子,雲婉兒便靈敏的把銀票搶了過去,把胤祚拉走了,邊走還邊說那些飾她都不喜歡。
胤祚不禁暗自好笑,這種頗有一些守財奴的氣質,正是做會計的人需要的。
中午時,兩人就坐在路邊攤,雲婉兒本打算簡單吃點,但胤祚念在來一次不容易,便甩了十兩銀子,把周圍每種小吃都叫上了一小份,於是那一張桌子片刻就被擺滿了,什麼豆汁兒、驢打滾、艾窩窩、火燒、燒麥、蕓豆卷,老北京的小吃基本都上了個齊。
雖然上的種類多,但是每樣都只有一小點,所以倒也佔不了多少肚子,兩人把桌子上的小吃一掃而光之後,胤祚又帶著雲婉兒逛了一下午的街,琉璃廠附近賣外國稀罕玩意的有不少,但大多數都是小玻璃器皿,胤祚本想買塊懷錶的冤枉也落空了。
等到晚上時,胤祚又把雲婉兒送回了銀行,培訓部的事情宜早不宜遲,還是要抓緊執行下去。雲婉兒第一次給別人施教,顯得有些緊張,胤祚便安慰她按照平時胤祚教她的那樣講就行了。
雲婉兒去講課之後,胤祚本想回府上了,但想到培訓結束之後恐怕就很晚了,雲婉兒一個姑娘家回去方便,便打算等她出來,再送他回去。
於是胤祚便在銀行大廳,那個專供儲戶休息的角落坐下,邊喝茶邊等講課結束,就在這時銀行的門被人推開了,近來的是一個一身勁裝的女人,臉上帶著黑色輕紗。
看門的夥計忙走上前去客客氣氣的道:“這位客官,對不起,銀行還未營業……”那夥計還沒說完,那女子便徑直朝著胤祚走去了。
“你先去忙吧。”那女子走著路,頭也不回的道,夥計正義莫名其妙間,一個硬物從空中飛過,正落到那夥計身前,那夥計低頭一看,赫然是一兩銀子,頓時大喜過望,忙一臉諂媚的笑著離開了。
“看來銀行的夥計要管管自己的手了?!必缝窨吹竭@一幕開了句玩笑,胤祚雖然身爲銀行的董事長,但是銀行的夥計並未見過他,自然也沒有認出他來,只是把他也當作一個來參加培訓的賬房,是以纔沒有趕人。
那女子輕笑道:“底下的人也不容易,做門房的,這點銀子收了也就收了吧。”
胤祚其實心裡也明白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也只是輕笑了下問道:“看你出手這麼闊綽,莫非義威幫財務好轉了?”
那女子正是義威幫的幫主,也是胤祚的情報負責人——鐵雲,她答道:“主子莫非忘了您明的小遊戲?”
胤祚聞言一愣,片刻後反應過來,他曾爲了改善義威幫的財務,把紙牌和********等玩法教給了鐵雲,看來現在義威幫靠此盈利不少?!爸髯樱@段時間都在京外可能不知道,紙牌已經在京城紅火許久了,許多八旗子弟去妓院都會一擲千金的豪賭,而義威幫從中抽取分成,每日進賬至少五十餘兩銀子,此外鏢局接了不少活,現在義威幫的財務已經完全能自給自足,甚至還能偶有盈餘。”
胤祚點點頭,沒想到當時只是隨手種下的一顆種子,現在也有了不錯的收成,胤祚覺得自己還真是挺有經商天賦的,穿越到大清之後基本上做哪一行都在賺錢,這種日進斗金的感覺,讓胤祚心中很有充實感。不過賭博一途終非正道,而且大清還明令禁止,胤祚也不屑於那點微末利潤,將********推行只是爲了應一時之急,現在銀行即將建立,胤祚也用不著爲賭博的展出謀劃策了,乾脆就甩手交給鐵雲他們去經營。
“主子,屬下冒昧來找您,是想告訴您,您說的人找到了!”鐵雲低聲道。
“真的?”胤祚差點從位置上跳起來,再三確認周圍沒有耳目之後,胤祚低聲問道,“那人現在何處?”
“就在義威鏢局,主子放心,此人自從被找到後,就一直在義威鏢局,未被人見到過。”
胤祚聞言心中恨不得立刻就過去看看,但是還要等雲婉兒,一時走不開,鐵雲看出了胤祚的爲難便道:“主子若是擔心雲姑娘,那屬下可以派些弟兄送她回去?!?
胤祚讚賞的看了鐵雲一眼道:“你倒是懂我的心思,好吧,那咱們走吧,送雲姑娘回去的人可要選可靠的?!薄皩傧旅靼??!?
胤祚說完之後便隨著鐵雲一同往義威鏢局趕去,胤祚來的時候沒有騎馬,但鐵雲卻牽來了兩匹,於是胤祚翻身上馬,直奔義威鏢局而去。
義威鏢局在北京的西南角,位置雖偏僻了些,但是門口的道路頗爲寬敞,自從義威幫被鐵雲接手之後,這裡就成爲了隆昌通的金庫,隆昌通的絕大部分儲銀都被存在了這裡,共計四十多萬兩銀子,裝在裹著鐵邊的大箱子中,一個一個的摞到了天花板上,這樣的大箱子整整佔據了義威鏢局十幾個房間。
金庫自然要嚴加看守,所以義威鏢局平日裡都是鐵凝親自坐鎮,外加幾十個可靠的義威幫成員巡邏,金庫之中也是嚴禁人走動的,而今天一反常態的是金庫中就有一個人在,而且這人還不是義威幫的成員,還是第一天到這的。
這人大約二十來歲年紀,生的倒是儀表唐唐,但是身上穿了一件打了好幾個補丁的粗布衣服,臉上手上也是黑漆漆的似是許久沒洗了,渾身的味道也泛著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