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玩笑歸玩笑,當(dāng)胤祚將“北國風(fēng)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寫出之後,所有人都變得嚴肅。
待胤祚將全詩寫完之後,雲(yún)婉兒和柳子輝都一起道了聲好。
胤祚笑著道:“玩笑之作,自己人看看就行了,切莫外傳了。”
柳子輝道:“殿下放心,在下知道輕重。”
子鈺也認真的拱手道:“殿下,我也不會透露出去的。”
雲(yún)婉兒有些惋惜:“可惜了,這麼好的一首詞,本該是傳於後世,千古流芳,現(xiàn)在卻只能默默無聞了。”
柳子輝點頭道:“雲(yún)掌櫃說的是,這詞中隱隱有帝王之氣,確是犯了忌諱,可若是將之改動,卻又失了詞的本意,實在可惜。”
胤祚倒是想得開:“都是些虛名而已,不要也罷。”反正這詞本就是他抄,不能流傳開來自然也無所謂,反正後世還會有人將之做出的,也不算可惜。
衆(zhòng)人又聊了幾句,彩裳便到門外,福了一禮道:“王爺,酒宴已經(jīng)備好了。”
胤祚道:“正好,說了半天,也有些餓了,大家隨我去吃飯吧。”
柳子輝笑道:“殿下府裡的酒宴可是京城一絕,在下當(dāng)年吃過之後,一直念念不忘,看來今日又要有口福了。”
胤祚府裡的菜色都是胤祚按照後世的口味自己制定的,雖然簡單,卻也勝在樸素美味,隨著齊齊哈爾農(nóng)莊的播種,他府裡的菜餚又有所改變。
少量辣椒本身便能調(diào)味,胤祚又是個無辣不歡的人,所以府裡菜餚每樣都會放些辣椒,考慮到清人不能吃辣,所以酒宴上每道菜中都只放了微量。
胤祚已嘗不出辣味存在,旁人吃了也只是額頭微微冒汗,也不覺得有多麼辛辣,但是吃的不由都多了許多。
宕桑心直口快,吃一道菜便要誇上一通。
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胤祚問道:“對了,不知柳兄和雲(yún)掌櫃一同來京所爲(wèi)何事啊?”
這話他初遇到二人時便想問了,只是一直被別的事岔開,現(xiàn)在才問出口來。
柳子輝聽了一臉莫名其妙,雲(yún)婉兒也面露詫異之色。
“殿下……你不知道嗎?”雲(yún)婉兒問道。
“額,我知道什麼?”
柳子輝接口道:“再有十天,便到萬壽節(jié)了。”
“哦。”胤祚恍然大悟,萬壽節(jié)便是皇帝生日,在康熙朝便指康熙生日,對古人來說,萬壽節(jié)、元旦、冬至並稱爲(wèi)三大節(jié)。
雲(yún)婉兒看胤祚真的不知,便詳細解釋道:“今年是皇上四十壽辰,兼蕩平漠北草原,據(jù)說要辦的無比華麗隆重呢。”
胤祚心底算了算,皺眉道:“哪怕算週歲,皇上今年也已四十有一,四十大壽不是去年的事情嗎?”
柳子輝道:“殿下遠在齊齊哈爾,對朝中事情有所不知,去年皇上爲(wèi)征討漠北日夜操勞,萬壽節(jié)根本未加籌辦。是以今年大勝,禮部上書奏請補辦壽宴,加之對征討漠北的有功將士進行封賞,此萬壽節(jié)既是賀壽,又是慶功,皇上自然準奏。”
雲(yún)婉兒接著道:“不僅國內(nèi)籌辦隆重,周圍百國也將派出使者來京,可謂康熙朝立朝以來最大盛事了。”
柳子輝點頭道:“不錯,值此良機,大清各地商賈自然也是紛紛來京,既是尋找商機,又是尋找靠山,晉商這幾日也在京城活動頻繁,徽商中也派出了不少青年才俊,說來也巧,我和雲(yún)掌櫃一南一北來京,竟都從朝陽門而入,剛好遇見,也就一路行來。至於舍妹則是從崇文門而入,進城便快了些,提前來我們約定之地見面,這才驚擾到殿下。”
子鈺抗議道:“是舍弟!”
宕桑對著一隻雞腿猛啃,絲毫未在意他們的話。
胤祚問雲(yún)婉兒:“吳澤沒來嗎?”
雲(yún)婉兒笑道:“自從漠北得勝的消息傳來,兩行生意便順暢之極,婉兒有了上次的教訓(xùn)不敢擴張過快,而百事行沒那麼多禁忌,堪稱一日千里,現(xiàn)在東北諸事繁雜,吳掌櫃走不開了。”
胤祚啞然失笑,昔日他在齊齊哈爾雖然是皇子之尊,但官員眼中,他不過是被康熙流放的囚犯,對他手下兩行百般盤剝。
胤祚不願讓兩行拿銀子到處打點,是以兩行名聲雖響,但只能侷限於齊齊阿哈爾一隅。
而胤祚在草原上立了大功,康熙轉(zhuǎn)眼對他青睞有加,消息傳到東北,百官一個個跟聞見肉味的野狗一般,對兩行玩命巴結(jié)。
不僅盤剝阻撓沒有了,還處處大開綠色通道,更有甚者變賣祖宗家產(chǎn),只求將銀子存入銀行。
如此大好形勢之下,兩行便如病毒般在東北蔓延傳播開來。
柳子輝拱手道:“恭喜殿下!”
胤祚笑著道:“柳掌櫃也是銀行股東,咱們該當(dāng)是同喜啊!來,幹一個!”說著端起酒杯。
衆(zhòng)人端起酒杯,一起幹了一杯。
“說起來,這朔白酒也是東北兩行的特產(chǎn)呢。”柳子輝說道。
子鈺接口道:“可憐江南廬州月,到的北方化成白。”
柳子輝笑道:“哈哈哈,不錯,這便是揚州士子們寫的酸詞,殿下見笑了。”
雲(yún)婉兒突然笑道:“朔白雖好,卻還是粗劣了些,倒是紹興狀元紅更適合賀壽些。”
柳子輝一愣,繼而笑道:“雲(yún)掌櫃不必拿話詐我,這壽禮選擇何等重要,在下不會輕示於人的。”
雲(yún)婉兒瞇起眼睛,嘴角勾笑:“這麼說柳掌櫃已選定壽禮了嘍?”
柳子輝也同樣笑道:“也未可知。”
天黑不久後酒宴便結(jié)束了,宕桑喝的大醉,昏昏欲睡,胤祚怕他家人擔(dān)心,便令多合隆他們將宕桑送回理藩院去,交給那些吐蕃使節(jié),看認不認識他家人,想來他家人看宕桑喝的酩酊大醉,必定會好好管教他一番。
柳子輝兄妹在京城也有宅院,胤祚留了幾句,便與他們作別。
雲(yún)婉兒胤祚本想讓她留宿,但想來她也是個女子,不好開口。
倒是雲(yún)婉兒先說:“婉兒還記得當(dāng)初六爺給婉兒暫居的那個衚衕呢,婉兒去那裡就好。”
胤祚道:“也好。”說著便給她加派了護衛(wèi)和侍女,送雲(yún)婉兒去西地口衚衕。
待得送走雲(yún)婉兒後,胤祚轉(zhuǎn)身,正碰見阿依慕耐人尋味的目光。
“看什麼!”胤祚怒斥一聲,“走,回房!回家太晚,私自見客,兩罪並罰。今天你求饒也沒用。”
片刻後,房裡響起阿依慕酥媚入骨的求饒:“夫君,我知錯了,別,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