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過得多久,袁延翰醒轉過來,卻見自已的身子躺於一只小舟之上,船頭上,立了一個年已及笄的絕‘色’‘女’子。
這絕‘色’‘女’子十七、八歲年紀,上身著月白‘色’翻領窄袖外衣,藍緞子扣腰,下著‘乳’白‘色’條紋‘褲’,蓋頂的烏雲上‘插’一朵白素‘花’。粉面綻芙蓉,秀眉彎楊柳,秋‘波’嬌滴滴,櫻口含丹羞。‘花’枝亭亭‘玉’立於船頭之上,長袖臨風,衣帶飄飄,好似凌雲‘欲’仙。
袁延翰見得絕‘色’‘女’子,卻不相識,心中微吃一驚,便想掙扎著坐起身子來。
白衣‘女’子見他醒了過來,盈盈一笑,卻似梨‘花’綻開,櫻口啓動,吐鶯聲、囀燕語:“儂醒過來了阿是。”
袁延翰聽她說出一口吳地軟語來,識得她並非義軍之人了。他張了張乾裂的嘴‘脣’,發出低微之聲:“多謝姑娘救命之恩!請教姑娘芳名?”
“儂甭客氣哉,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乎?且是奴家尚勿請教儂高姓大名,儂倒不恥不問、垂詢起奴家來嘞。”白衣‘女’子笑靨如‘花’,“珍珠”由櫻口中吐出,不急不緩,不高不低。
袁延翰見問不出個子午卯酉來,識得今日之事,實是有些蹊蹺。他心中一急,便想站起身子來。誰知他身子才動,便覺雙臂緊緊地半點使不出力氣來。他心中一驚,低頭瞧時,才見雙臂被一根繩索牢牢地縛了。他苦苦一笑,澀聲道:“姑娘既救了在下,怎的又將在下做了手腳?難道在下走錯道了麼?”
“哎啊,儂說甚話來,儂焉是走錯了道哩?儂若勿上奴之船,只怕後果不堪設想哉。”白衣‘女’子笑逐顏開:“奴家識勿得儂爲何人哉,儂若於小舟上使起‘性’兒來,叫奴如何是好哉?儂稍安勿躁,平心靜氣,自不會遭財(罪)哉。”
“姑娘到底是何來頭,請姑娘明示!”袁延翰面‘色’一變,口中發出低沉之音。
“嘻嘻,儂問的好讓人發笑哉,奴非是一個小小‘女’子哉?”白衣‘女’子眉開眼笑。
“姑娘再不賜教尊姓大名、是何來歷,在下便要出言不遜了!”袁延翰被氣得哭笑不得。
“奴家膽小如鼠哉,儂如此高聲大氣地發話兒,卻不似猛虎在吼叫,蒼天打雷麼哉,豈勿要將奴家魂兒嚇掉了麼?儂勿識得麼,妄動無名是要傷儂之貴體的麼嘞?”
“姑娘若是再開玩笑,在下便要咬舌自盡了!”袁延翰嘶聲吼叫一聲。
“儂莫道得如此嚇人哉,省些力氣亦好聽奴說話嘞。焉有勿好說之事哉?”
“如此,請姑娘賜教名號?”
“咯咯,此便對哩。儂曉得江州刺史麼?奴家乃該伲(他)之‘女’,小名喚作於彤的便是哉。”
“什麼,姑娘是江州刺史於大人的‘女’公子?在下倒失敬得緊了!”袁延翰口中如此說話,心中卻叫“苦”不迭。
“啊喲,儂如此客氣,奴家可實實承當不起哉。奴提起奴父,儂面上似有些不悅之‘色’,奴請問儂:奴之父可有什不好之名聲麼哉?”於彤粉面綻成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