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美茹內傷嚴重,雖是見得石鴆之爪抓下,卻是身子轉動不靈,躲避不及,眼見得她難免頭顱碎裂之厄,忽見一道綠光閃過,一人衣袖飄擺,捷如飛鳥般直掠過來。此人碩大的禿頭前伸,徑向石鴆右爪撞了過來。便聽“砰”的一聲聲響發出,見得禿頭與手掌接實,石鴆的手臂已是軟軟的垂了。禿頭余勢不衰,徑向石鴆‘胸’膛撞了過來,便聽又是一聲“砰”的聲響傳出,見得石鴆的身子鳶子似的飛上天空,又隕石似的墜下地來,發出“撲通”一聲巨響。聽得石鴆口中發出“哎喲”一聲慘叫聲,見得他一股鮮血噴出‘唇’外。
看禿頭時,身子亦被震退數步,落下地來時,險險的便要跌倒。此時,眾人才瞧清此人乃是一個‘腿’、臂皆無的‘毛’面老者。
若在昔日,‘毛’面老者自是不敢以禿頭與石鴆手掌相接的,只是眼下石鴆傷勢匪輕,是以石鴆才被禿頭撞得飛上了天空。
便在此時,卻見一位身著孝衣者飛身上前幾步,手中的招魂幡一甩,將石鴆身子卷起,幡桿用力一抖,見得石鴆的身子登時便又似箏子似的飛上了半空。
石鴆亦當真了得,身受數次重創,竟然還能在空中連翻了幾個跟頭,真氣一提,身子已然飄出數丈開外,輕輕落下地來。前時,石鴆突遭襲擊,尚未回過神來,更未及施展輕功,身子便向下落去,是以便速如隕石之墜落了。此時,他心中有備,是以他身子被卷入空中,卻也能借力飄出數丈外。石鴆身子才落地,便對了禿頭幾人喝道:“好,康美茹、‘青龍四雄’,石某今日受教,大恩終生難忘,日后有機緣,再來報答吧!”身子掠起,幾個起落,已是去得遠了。
“青龍四雄”自是“難纏”弟兄四人了。
“鰾鍋”以招魂幡卷走了石鴆,收回幡來,手出如電,向了康美茹母‘女’二人身上點去,封了她們身上的數處‘穴’道,為她們止了血。他將二人‘交’于“貼樹皮”王鷹守護,自己返身殺入敵陣。他手中招魂幡上下翻飛,左右飄擺,招出如電,或幡條,或幡桿,掃、裹、卷、‘抽’,刺、挑、捅、搗,任意施為,一時之間,便有數名汴軍將士倒于其幡下。“鰾鍋”邊連連出手,邊大呼道:“青龍幫弟子,對唐妖講不得甚么仁慈,自可大開殺戒,不必手下留情!”
青龍幫幫規森嚴,若非幫主下令,‘門’下弟子是從不會輕易取人‘性’命的。青龍幫弟子今聽得幫主下令出手,各個奮勇向前,突入唐軍隊中,各以手中之兵,對了汴軍痛下殺手。眾弟子武功高強,又‘欲’在幫主及義軍將士面前立功,是以施展平生絕技,手中之兵飛舞,在敵軍隊中出擊,無不以一當十,瞬時之間,便將大片的唐軍擊倒于地。
義軍將士見得青龍幫弟子來援,又見得他們如此神勇,心神大振,各個歡呼一聲,奮神威拼命廝殺,一時之間,便將汴軍的氣勢壓了下去,重新占據優勢。
紫衣老者見得形勢急轉直下,汴州官兵一個個的倒了下去,心頭大怒,厲喝道:“賊子欺人太甚,老夫與爾拼了!”手下一緊,怪招迭出,連走險著。康勤見紫衣老者拼了‘性’命出手,口中亦發出一聲怪叫之聲,舍命發招,施出兩敗俱傷的招數來。
黃浩見得紫衣老者二人死命掙扎之像,口中冷笑道:“老賊,三爐香燒盡了,無神下了吧?浸了水的鼓皮,敲不響了吧?老賊,別蹦跶了,小爺打發你認母投胎去便了!”招式陡然一變,身子由駃騠馬背上猛然躍起,施出天罡掌中的厲害殺著“天壽祛毒”來,雙掌倏出,“呼”的一掌,分向二人招呼過來。便見掌風到處,紫衣老者二人被迫得連退數步。黃浩一招得手,哪里肯錯過先機?手掌一揮,又一招“天究摧頑”施出,一招分襲二人,向了他們的‘胸’膛閃電般擊了過來。
紫衣老者‘胸’中若不動怒,寧神靜氣地與康勤聯手搏斗黃浩,雖一時取勝不得,終不會敗于黃浩之手。但此時,他心中無名火起,不僅功力大打折扣,且是昏了頭腦,被黃浩以一招“天壽祛毒”擊退數步,卻忘了防守‘門’戶,竟任由黃浩的“天究摧頑”當‘胸’擊了過來,及掌風近身,再想躲避時,卻是難于上青天了!
眼見得這紫衣老者將要成為酆都府中之客,忽聽二聲暴喝之聲傳了過來:“小賊,休傷我主帥!”喝聲未止,便見得二人已然凌空縱至,各個雙掌齊出,迎了黃浩掌風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