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紅菱不在意地一笑,道:“那辦法可多了,這事我就可以幫靖王辦,您就等著聽消息應成了。”
駱鳳澤不知道她賣什麼關子,但是知道她答應的事肯定會做到,便不再多問。
秦昭不在府,他不好和展紅菱在一起多呆,說了幾句話後便告辭離去。
駱鳳澤走展紅菱和翠蘿才又出門,但是這次沒去棋苑找展陌,而是先奔藥鋪去買了點藥,然後去了程府。
自從她把棋苑交給展陌之後,展陌就搬出程府住到棋苑去了。
展紅菱來的時候舅舅和外公都在府裡,展紅菱先去向外公請了安,然後來到舅舅屋中相見。
她走到哪裡把兩個孩子帶到哪裡,所以程彥和夫人於氏都以爲她只是回來串門子,於氏問道:“怎麼樣,你和孩子這些日子可還好?”
爲免他們跟著上火,展紅菱沒把兒子被婆婆換走的事情告訴他們,所以程家人也以爲這兩個孩子都是她親生的。
展紅菱回道:“我和孩子都好,外公和舅舅不用掛記。”
於氏說道:“你每次回來都這麼說,可是看你這身子瘦的,還不及沒出嫁的時候了。”
展紅菱道:“兩個孩子總比一個操心,瘦也是正常的。”
程彥說道:“怎麼陌兒這些日子不常回來了,是不是總與伍家小姐在一起,你要提醒著點,不要做出出格的事來被人笑話,我看不行就早點讓他們成親吧。”
展紅菱道:“又快到科考的時候了,陌兒正在準備埋頭苦讀,伍小姐知道他用功,都不怎麼來打擾他了,兩個人都說好了,無論陌兒考成什麼樣,科考過後兩人都完婚。”
程彥點了點頭:“唔,那就好,陌兒這孩子也差不了,估計會比舅舅我。”
“哪有,要是能抵得上舅舅一半我就知足了……”
說了幾句家常話之後展紅菱說道:“舅舅,聽說你今天在朝上接了皇差,要參與查辦關於太子的流言一事。”
程彥微愣,道:“你怎麼知道的,這纔剛剛決定沒多久的事。”
展紅菱說道:“我當然知道,早在今天之前我就知道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程彥這才恍然,道:“一定是靖王告訴你的了,你這丫頭,都生完孩子了也不安份,還跟著摻和朝堂裡的事。”
展紅菱說道:“當然要摻和了,我公公和大伯可都是因爲這些死的,秦昭不在,我也要盡力幫他們報仇。”
程彥點點頭道:“嗯,是啊,現在真是有一分勁要使一分勁了,不然太子的那些人拼命打壓我們,我和秦昭還有裕國公這些人時常受到他們的攻擊。”
展紅菱說道:“剛剛靖王說這次查案恐怕蔣席從中搗鬼,所以我想請舅舅把這人收拾掉。”
“收拾?怎麼個收拾法?”
展紅菱道:“只要讓他辦不成案子就行了。”
程彥心眼實,說道:“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可是主審,他做什麼我們攔不住他。”
展紅菱微笑,道:“舅舅攔不住,有東西能攔住啊……”
說著把剛剛賣來的一小包藥粉放在程彥面前的桌上,說道:“這個東西是我在莫青雨那裡得的方子,效力可好了,用上之後包管蔣席一個月出了不了家門。”
程彥瞠目結舌,道:“你是讓我……下藥?”
展紅菱道:“是啊,招數是損了些,不過肯定管用,舅舅不妨試試,保證他有苦說不出。”
程彥一臉無可奈何,說道:“好吧,那我就試試……”
第二天程彥和許文渺來到大理寺商議審案的細節,三人坐在一塊說了一會話後程彥捂著肚子站起身,說道:“我說蔣大人,你這茶水是不是不乾淨啊,怎麼喝了你的茶水之後我肚子這麼疼,不行,你們先商量著,我去方便一下。”
蔣席一臉嘲笑,道:“什麼我這茶水不乾淨,我看程大人沒準在自己家裡吃什麼東西吃壞肚子了,還往我的茶水上賴。”
程彥說道:“我自己家的東西好好的,怎麼可能有問題,還是你這茶水的事,不行,不跟你說了,我得先去茅房……”
他出去了一趟回來之後不久又去了一趟,然後把蔣席的茶水又是一通埋怨。
蔣席說道:“怎麼一直左右一直懶我的茶水,我和許大人喝的都是這茶水,我們怎麼沒事,分明就是你自己的問題。”
許文渺也道:“我說程大人,你究竟怎麼樣了,不行還是回府去休息一下吧。”
程彥說道:“沒事沒事,不過多去幾趟茅廁而已,能撐得住,能撐得住……”
說著一捂肚子,道:“不行,你們先聊著,我還得再去一趟。”
蔣席連忙伸手攔他,道:“你還是先等會,這一上午淨你佔著了,我也得去。”
說完他出了屋子。
他出去之後程彥一直彎著的腰直起來了,慢悠悠走到蔣席的坐位前,擡手把他的茶杯蓋打開。
許文渺還沒反應地過來,奇怪地問道:“我說程大人,你肚子不疼了?”
程彥回頭朝他微微一笑,道:“我的肚子就從來沒疼過,要肚子疼的是蔣大人。”
說著從袖子裡掏出藥包,直接倒進蔣席茶碗裡。
許文渺看得目瞪口呆,道:“程、程大人,你這是作什麼?”
程彥笑道:“這當然是爲了蔣大人好,你看他胖得走路都費勁,是時候瘦一瘦了。”
許文渺愣怔道:“這、這是靖王的意思?”
程彥道:“當然,不然許大人您覺得呢?”
許文渺心道,這靖王現在也是越來越有心眼了,真是什麼手段都用,只是程彥就當著自己的面下藥,這好麼?
程彥看出他的心思,說道:“許大人,您和靖王的關係可是比我近啊,其實這事應該由你來做的,唉,沒辦法,誰讓我比您年輕呢,這種出力的活只能我來擔著了。”
許文渺抽了抽臉,笑得相當尷尬。
過了一會兒蔣席回來,坐在椅子上唸叨:“唉,這天熱的,人都快曬熟了,還讓我們怎麼辦案……”
一邊說著一邊摸起桌上的涼茶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眨了眨眼,道:“這茶怎麼了,和剛纔不是一個味道呢?”
程彥說道:“哦,剛剛大人出去的時候下差人又給您換了一碗,想是換茶葉了吧。”
蔣席也沒多想,放下茶碗說道:“唔,對了,程大人不去茅廁了麼,這回沒人和你搶了。”
程彥便又裝模作樣地出去了一趟,看得許文渺坐在那裡忍不住竊笑。
過了沒多久,蔣席的藥力發作,也捂著肚子說道:“哎呀,不行,好像這茶水真的不對,我肚子也疼……”
說完騰騰地跑去茅房了。
許文渺和程彥坐在屋子裡捂嘴偷笑。
就這樣沒多久的工夫,蔣席就跑了十來趟茅房,最後堅持不住,說道:“兩位先研究著,我實在不行了,先回府去休息一下,明天再們再接著談。”
可是到了第二天上朝,蔣席根本就沒來,駱寰初問了一下,有人替他告假道:“皇上,蔣大人昨天吃壞了肚子,足足拉了一天一夜,今天早上實在爬不起來了,讓臣替他向皇上告假,說等病好了再來。”
駱寰初皺了皺眉,道:“真是沒用,拉個肚子也能臥牀不起,朕正等著他辦差,他卻病了,這邊放著的事情怎麼辦。”
駱鳳澤上前說道:“父皇,這次審案的又不是隻有蔣大人一個,他病了還有許大人和程彥,讓他們兩個先查著,等蔣席病好了再加入就行了。”
駱寰初點頭:“嗯,也只能這樣了。”
就這樣查太子流言的事情就落在許文渺的程彥兩個人的身上。
當天晚上駱鳳澤又把許文渺和程彥找到一起,得到許文渺正式的答覆,確定爲駱鳳澤效力,駱鳳澤這才放下心來,第二天讓人把在他府中關了幾年的太監黃福押送過去。
黃福就是那個當初爲駱允澤作假證,證明駱曦澤進入東宮又出來過的小太監。被關押了幾年,黃福都快被關瘋了,後來又聽說自己失蹤之後自己的家人都被太子晚地裡處死,他便恨上了駱允澤,答應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說出來。
雖然他知道的並不多,但卻是個很大的引線,駱允澤在駱曦澤的案子裡作假肯定會讓駱寰初對他起疑。
黃福案之後向程彥和許文渺接連供出幾個給駱允澤作假證的太監名字,程彥和許文渺立刻向駱寰初稟報。
駱寰初大怒,命令兩人進東宮抓人,把當初給駱允澤作假證的人都抓出來。
駱允澤沒想到局勢會突然間變化到這樣,駱曦澤死的事竟然再次被揪起,官差進宮的時候還在阻撓,可是程彥和許文渺事先向駱寰初請了旨,有聖旨在,他根本不可攔住,於是程彥和許文渺進去順利地把人抓到。
程彥得了駱鳳澤的授意,不只把那幾個的抓出來,還把涉秦沛死因的王蒲昌和王全升一併抓了出來。
這下駱允澤徹底慌了,如果這兩件事被查清,什麼燒軍糧和藤晉之事就算沒有,也足夠自己被罪的了。
沒辦法他當晚避開所有人的耳目悄悄來到蔣席府上。
蔣席被程彥下了藥之後接連找了幾個郎中也沒治好,現在整個人都拉得脫力,整天軟綿綿地在牀|上躺著,聽說駱允澤到府,他勉強爬起來,在傭人的攙扶下出來相見。
駱允澤已經急得火上房,見到蔣席半死不活的樣子急道:“你怎麼搞的,早不病晚不病,竟然在這個時候病,你這一病本宮可慘了,老十的事馬上就要被他們翻出來了!”
蔣席施完禮後癱坐在椅子裡,把扶他的傭人打發出去,愁眉苦臉道:“哎喲太子,臣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病啊,可是臣真的挺不住了,而且……臣懷疑是被程彥和許文渺那兩個傢伙給害的,那天程彥就嚷著肚子疼肚子疼的,後來臣出去一趟,回來再喝那達茶,味道就變了,過了沒多久臣也開始拉,特孃的肯定是著了他們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