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展紅菱叫了一聲便撲了過去,把駱止軒緊緊抱在懷裡,心疼地說道:“太子,你怎麼樣?摔到哪裡了?爲什麼尖牀上養下,這樣走下來萬一抻到怎麼辦?”
駱止軒從被摔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像展紅菱這樣抱過他、這樣強烈地表示出心疼,現在突然被展紅菱像母親一樣抱住,他再也緊張不起來了,反摟著展紅菱哭泣道:“安國夫人,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你和母后別吵了行麼,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摔下來,無憂和長樂就不會捱打了,是我害了她們……”
展紅菱更加心疼,兒子多麼懂事,明明自己受傷了還在想著別人,還在爲自己和陳曼芯的爭吵而爲難,這麼懂事的孩子,怎麼就不能生活在自己身邊呢!
她抱著駱止軒心中難受,再也說不出話來,母子兩個就那樣抱在一起。 Wшw ?Tтka n ?C○
她身後的陳曼芯看來看去又發了醋意,女兒也就罷了,不知道自己是母親,可是爲什麼自己養大的太子也和展紅菱親,那自己又算什麼,自己還是不是他的母親!
想著她走上前來,猛地把駱止軒從展紅菱懷裡拉出,叫道:“駱止軒,你給我過來!身爲太子,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把眼淚給我憋回去!”
她從前雖然不像別的母親那樣疼愛駱止軒,可卻也沒過麼兇過,現在駱止軒受傷,她卻突然變臉,駱止軒被她嚇壞,怔愕地看著她真的不敢再哭。
展紅菱看到她這樣對受傷的兒子,心裡的火氣更大,叫道:“皇后!你怎麼能這麼對太子!他受傷了你還拽他,你究竟把不把他當兒子地!”
“我把不把他當兒子要你管,他是我兒子又不是你兒子……”
陳曼芯真的恨透了展紅菱,感覺這個女人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搶走。
再說駱鳳澤,叫人展紅菱送到影寧宮後又覺心神不寧,叫來安平問:“安平,你可知道今天安國夫人爲什麼提前回家,沒等兩位小姐同行?”
安平說:“奴才今天一天都在皇上身邊,沒機會知道那邊的事情,要不……奴才出打聽一下。”
駱鳳澤揮手道:“去吧去吧。”
安平小跑出去,過了一會跑回來,說道:“皇上,剛剛送翠蘿出宮的太監回來了,說是、說是……”
駱鳳澤急道:“說是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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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說道:“說是安國公府正在辦喪事,安國公的母去世了!”
駱鳳澤聽得目瞪口呆!
秦昭的繼母去世了,展紅菱回府去辦喪事,結果這邊把她的兩個孩子給打了,可是真是要多傷人有多傷人啊,難怪展紅菱會像瘋了一樣來闖宮。
他知道自己可不能再躲了,連忙帶著安平來到景寧宮。
他剛一進宮門就聽裡面吵成一團,細聽了一下原因,竟然不是爲了無憂和長樂,面是因爲太子駱止軒。
他邁步進到宮裡,朝正在狂吼著的陳曼芯叫道:“夠了!皇后,你還有沒有六宮之主的氣度,竟然像潑婦一樣大呼小叫!安西侯夫人身爲老師且能這樣關心太子,可是你作爲他的生母卻如此不知道心疼,你、你還配作他母親麼!”
陳曼芯沒想到駱鳳澤突然衝出來,而且還吼出這樣的話,她再次心虛起來,低頭看著臉色慘白的駱止軒,目光遊移不定,卻不敢和駱鳳澤頂嘴。
駱鳳澤喝斥住她之後轉身來到展紅菱面前,一句沒說,卻深深一揖到地,說道:“安國夫人,朕給你賠不是了,都是朕的錯,朕、朕沒照顧好兩位小姐,是朕糊塗!”
若在平時,展紅菱哪敢受這樣的大禮,可是今天真的氣極了,看著面前的駱鳳澤心想道:“我收容了你一個女兒,救下了一個兒子,都把他們當自己的孩子一樣養著,可是你們卻這樣辜負我,堂堂的一代帝王,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連自己的兒女都保護不了,你駱鳳澤也真夠讓我輕視的!”
駱鳳澤說完之後直起身來,看到展紅菱沒有一點反應,他也沒有生氣,說道:“安國夫人,老夫人的事朕是剛剛聽說,如果早知道,肯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的!朕愧對你、愧對兩位小姐、更愧對安國公!”
他說得這樣虔誠,展紅菱不好再端著架子,可是臉色仍然很不好,微微欠了欠身,生硬地說道:“臣妾不敢,皇上和皇后是君,我們是臣,君教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皇上和皇后怎麼對我們都是應該的!”
駱鳳澤被她奚落得擡不起頭來,尷尬了一會兒說道:“這個、朕已經讓安平去準備輦車,朕會親自把兩位小姐送回去,也去拜唁一下秦老夫人。”
展紅菱仍然繃著臉說道:“不敢,秦家擔當不起,臣妾自己回去就行了,只求皇上在軍報裡把婆母去世的消息告訴秦昭,讓他遠在異國能爲婆母哭上兩聲就行了。”
說著話安平從外面走進來,到駱鳳澤近前說道:“皇上,輦車已經準備好,可以請兩位小姐上車了。”
駱鳳澤說道:“快去,多找幾個人,把兩位小姐好好擡上去,千萬別碰著。”
“是。”
安平就了一聲,招呼幾個做事妥帖的小太監,小心翼翼地把無憂和長光擡到外面的輦車裡。
展紅菱跟著她們向外走,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看向駱止軒,說道:“太子快回去靜養吧,按時吃藥,不要再頑皮了!”
說完出宮外也上了輦車。
駱鳳澤有心想去又怕再遭展紅菱的冷臉,只好命令安平跟著,護送母子三人出宮。
她們走後鳳回過身來,怒視著陳曼芯叫:“都是你做的好事!非讓秦昭的女兒進宮來作什麼伴讀,進宮來又給打成這樣!你這個女人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陳曼芯鬆開手裡的駱止軒,讓雲珠把他帶進去休息,然後大聲反駁駱鳳澤,道:“什麼叫我做的好事!讓她們進宮的事你早就說過,沒有你的話難道我會作這個主!我們讓她們進宮是一片好心,要怪只能怪她們不知天高地厚!把軒兒害成那樣子難道還不該打!她們的爹是秦昭不假,可是秦昭不是太上皇!永遠也不能凌駕於皇上之上!”
駱鳳澤氣得真想抽她一頓耳光,指著她叫道:“你這個女人真是不可理喻!你知道麼,今天秦昭的母親去世了,我們不只沒能及時表現出關切,反而打了人家女人,換成是你你怎麼樣!”
“秦昭的娘死了?!”
陳曼芯的話音當時就弱了下來,她第一個想到的不是秦家人傷不傷心、自己打人應不應該,想到的卻是梁氏死了,自己要怎麼才能知道那兩個孩子是自己的?
從前不知道女兒在哪也就罷了,可是突然知道了,她無比想讓女兒回到自己身邊,嘗一嘗疼愛自己的親生孩子是什麼感覺。
駱鳳澤見她怔住,以爲她認識到做得過份,又恨恨地訓斥了幾句,然後甩袖了離開了。
地到他走了很久,把駱止軒送回牀上的雲珠纔出來提醒:“娘娘,皇上走了,您早些休息吧。”
陳曼芯又哪有心思休息,坐到寢宮的牀沿上說道:“雲珠,梁氏死了,你說她死了之後,還能有人知道無憂和長樂哪個是我女兒麼?”
一說這個話題雲珠就被嚇得要死,緊張地裡外看著,見確實沒人,說:“娘娘,這事提不得啊,老夫人說了,不論哪個是,您也只能心裡知道就算了,千萬不能做什麼!”
咆哮了一整天的陳曼芯突然痛哭起來,壓抑著聲音說道:“‘心裡知道’?可是我心裡根本不知道,兩個差不多的孩子,難道能讓我兩個都認麼?那有一個可是展紅菱的,想想要把她的孩子當成我的,我氣也氣死了!再怎麼我也要確定是哪一個,有一線可能,我也要讓她回到我的身邊……”
雲珠勸道:“娘娘您就別再多想了,畢竟現在公主能進宮來,娘娘不是每天都可以看到,也和在您身邊差不多了。”
“不行!那可差得多了,我不知道哪個是、不能讓她叫我娘、不能光明正大地對她好,而是要對著一個本來不是我的孩子親近,你知道我有多痛心麼!”
說來說去眼睛發亮,道:“咦,對了,我可以讓駱止軒把公主娶回來,讓她作我的‘兒媳’,那樣我怎麼疼她都不過份了!只是……還是要先知道哪個是才,不知道哪個是我寮在不甘心。”
雲珠聽了她的話坐在那裡低頭不語,寮在不知道讓皇后知道這件究竟是好是壞。
陳曼芯在那坐了一會兒忽然說道:“雲珠,你覺不覺得展紅菱對太子很奇怪?她有自己的親生女兒可心疼,爲什麼還那樣關心太子?”
雲珠仍然不說話,把事實告訴給陳曼芯完全是她自己的主意,因爲回宮來之前根本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若不是她這幾年在陵夫人那裡陪她,聽她說出過實情,恐怕今天陳曼芯就要錯手把自己的親女兒打死了。
陳曼芯靜下來後越想越多,道:“雲珠,我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當年母親爲什麼把會我的女兒送進秦府?如果展紅菱的女兒有一個是我的,那她的另一個女兒弄到哪裡去了?”
雲珠站在她面前腦門泛黑線,心想皇后怎麼到現在還想不明白,展紅菱生的根本不是兩個女兒,而是真正的龍鳳胎。
陳曼芯說完之後看向她,見她的神情糾結成一團亂麻,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不回答本宮的問話?
雲珠實在被她逼得急了,囁嚅著說道:“皇后,其實、其實太子就是……展紅菱的兒子啊!”
陳曼芯呆若木雞,看著她的神情說道:“雲珠,你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軒兒分明是從民間找來的,怎麼可能與秦家有關?!”
雲珠小心地瞄了她一眼又把頭深深低下,說道:“娘娘,奴婢不敢開玩笑,這是真的,當年老夫人實在找不到男孩兒,正好展紅菱那天晚上又在生產,所以、所以就威逼梁氏,把展紅菱的孩子強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