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不好了,於公子受了重傷,屬下等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陷入昏迷,脈細很弱。”
“哦?擡上來本宮看看?!必踩A挑眉。
“是?!鼻皝矸A告的人連忙轉(zhuǎn)身出去,去命外面的人將於承給擡進殿來。
不一會兒時間,重傷昏迷的於承便被擡了進來,擡於承的兩人將擡於承的木架擺在夭華所躺的軟榻正前方的地上。
夭華一邊繼續(xù)品茶,一邊斜眸看去,面上還是沒有什麼變化,當真是堪稱冷漠無情,“弄醒他?!?
“是。”出去叫人將於承擡進來的人立即蹲下身,搖晃起木架上面的於承。
於承傷得很重,面色蒼白如紙,半天沒有一點反應(yīng)。
夭華臉上漸漸浮現(xiàn)一絲不耐。
搖晃於承的人正要起身向夭華稟告,轉(zhuǎn)頭看向夭華的時候,正好一眼看到夭華臉上的神色,心下不由倏然一緊,就再次努力搖晃起於承,邊搖晃邊出聲輕喚,力道明顯加重。
重傷的於承在一再地被搖晃下,終於被搖醒,虛弱地咳嗽了一聲,慢慢睜開眼來,看了一圈後才意識到自己此刻在哪,就要爬起來給夭華行禮,但纔剛一動,就扯動到了胸前的傷口,整個人就跌了回去,連連喘息,一副極爲虛弱的樣子。
夭華與於承是在昨夜才分開的,分開的原因是因爲看到了那個女人發(fā)的信號,於承前去赴那個女人的約,此刻卻被人發(fā)現(xiàn)重傷昏迷在外面,其中究竟出了什麼事,夭華自然要弄清楚,當然話不可能直接這麼問,也不可能直接就讓人都先出去,讓人覺得她與於承之間明顯有什麼秘密似得,“倒不想在魔宮中,竟還有人敢傷你。說說看,誰吃了這豹子膽了?”
“宮主,還請你……請你先讓人都出去……我有事要單獨稟告。”於承喘息地回道,讓人出去這樣的話自然從他口中說出來會比較好,也顯得自然。再說,他現(xiàn)身受了傷,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從而要單獨稟告自然也是再正常不過。
夭華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考慮,之後使了個眼色,“你們?nèi)汲鋈グ桑瑳]有本宮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是,屬下等告退?!钡顑?nèi)的幾人立即紛紛退出去,並帶上殿門。
轉(zhuǎn)眼間,殿內(nèi)只剩下夭華與於承。
“說吧?!?
於承點頭,稍微運氣調(diào)息了一下後馬上強撐著身子從木架上爬起身來,搖搖晃晃地靠前兩步,對著夭華壓低了聲道:“宮主,我昨夜去會那個女人的約,她親口說讓東澤給逃了,擔心逃走的東澤會馬上趕回魔宮來面見宮主你,向?qū)m主揭發(fā)我,所以故意打傷我,說所有行動提前,並讓我當面服下使脈搏頃刻間變得更爲微弱的藥,借受傷的機會慌對宮主說有要事稟告,卻又奄奄一息無力說的樣子,從而引宮主親自爲我運功調(diào)息,我再趁這個時候?qū)m主下毒,打傷宮主。一旦宮主傷了,她那邊就會動手?!?
原來如此,難怪他會受傷昏迷在外面被魔宮中人發(fā)現(xiàn)帶回來。而關(guān)於東澤,夭華昨夜已經(jīng)見到,之所以先將東澤秘密關(guān)押了,就是不想聯(lián)繫於承的那個人知道她已經(jīng)見過東澤,從而知道於承身份暴露一事,好讓她繼續(xù)與於承聯(lián)繫,眼下看來派人去殺東澤的人果真如東澤說的那樣,就是她了。
“宮主,接下來怎麼做?”據(jù)實以報說完了前因後果的於承,虛弱地問道。
“你說呢?”夭華眉宇一挑,紅脣若有若無地微微勾了勾。
於承先是一怔,後忍不住一腳往後退去。
而幾乎是同一時刻,一掌落下,於承整個人就被狠狠打飛了出去,後背重重撞在緊閉的殿門上,再被反彈的力道撞得重重落地,抑制不住吐出一大口血,面色變得更爲蒼白,胸口一陣氣血翻涌。
“宮主……”於承喘息地擡頭,脣角還有血不斷溢出,滴落在地面上。夭華這一掌,幾乎毫不留情。
夭華沒有說話,等著殿門被推進來,在外面的人聽到聲音都急急忙忙衝進來後才冷冰冰地道:“想要偷襲本宮,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真是一個個都活得不耐煩了……”
於承聞言,再看著面前的局面,如何還能不知夭華的決定。既然那個女人要他偷襲夭華,想要提前行動,夭華現(xiàn)在這是將計就計,故意打傷他,製造成他剛纔的確偷襲了她的樣子。那現(xiàn)在,他該做的就是馬上離去,然後告訴那個女人他已經(jīng)偷襲成功,夭華已經(jīng)重傷了。這樣一來,一可以讓那個女人召集好自己手下的人,還有自己一起自投羅網(wǎng),二還可以迷惑烏雲(yún),讓烏雲(yún)放鬆警惕,等容覲那邊奪得武林盟主之位後,與容覲馬上聯(lián)手,打烏雲(yún)一個措手不及。
想到此,清楚明白了夭華意思後的於承,不耽擱時間,就捂著胸口起身拼命往外逃。
“追?!必踩A冷冷地對衝進來的人下令。
一干衝進來的人還弄不清剛纔到底發(fā)生了什麼,看表面樣子應(yīng)該是於承偷襲了夭華,不敢耽擱,就立馬追去。
於承對魔宮再熟悉不過,左拐右拐躲開身後緊追的一干人並不是什麼難事。一處拐角處,眼看追的一干人往另一個方向去後,暫時藏匿的於承慢慢走出來,一邊走一邊緊捂著自己的胸口,眼前陣陣眩暈。
忽地,於承眼前一黑,就栽倒了下去。
待於承再睜開眼,醒過來的時候,於承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木牀上,身處在一間昏暗簡陋的房間中,桌邊坐著一個人,那人背對著她,應(yīng)該就是那個女人。
“你醒了。”楚襄回頭,紅脣帶著笑,“沒想到你竟真的偷襲妖女。說說看,她傷得如何?”
“你也說了,我的把柄在你手中,必須聽你的,否則你就會馬上秘密告知妖女。再說,東澤如今回來了,只要他到妖女跟前一說,我也就完全暴露了,這個時候再不動手,我自己也不會再有機會,還會死得很慘,何不孤注一擲的搏一搏?!膘冻欣淠氐溃磥韺γ婺莻€女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相信了。
楚襄臉上的笑容加深,“你確實很識時務(wù)。不過,你還沒說,妖女究竟傷得如何?”
“我拼盡全力的一掌,你說呢?不過,你也該知道,就算她傷得再重,表面上也不會流露出分毫?!膘冻幸桓睅缀跻呀?jīng)置夭華於死地的口吻,末了還不忘加上一句。
楚襄聽在耳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