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琰把紅景拉到一旁:“景兒,你這樣幫著外人,可不太好。”
紅景壓低了聲音:“這不算幫外人,到時候你不就是得利的漁翁了?還有,我打賭李礫不會自己生,她還沒喜歡蕭澤溢到那種程度。”
“所以……”
這就是個全套,或者說,就是一個沒有結(jié)果的手段?
“我不知道。”紅景搖頭,看了一眼還在桌邊的李礫,她轉(zhuǎn)身過來:“公主,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剛纔我和王爺商量了一下,給你點兒新鮮的藥,不傷身的。”
李礫震驚之餘,難免感嘆:“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女人,尤其是在你們這種男尊女卑的朝國裡。”
“那是因爲(wèi)我想和你交朋友,我誠心誠意。”紅景伸手拉她:“我?guī)闳タ次业呐渌幨遥€有,我今天生日。”
李礫雖然沒聽過“生日”這個說法,但知道意思,她攤手:“我沒帶賀禮。”
“我不要你的賀禮,”紅景笑道:“告訴你一件事,我送你的小刀,其實是我從蕭澤溢手裡拿到的,他用那把刀傷了我的手,我就讓它屬於我。”
“這一柄?”李礫隨身帶著的,確實小巧,防身正好。
紅景點頭:“我告訴你這個,不是讓你覺得這是蕭澤溢的東西的……”
“我知道,”她打斷了紅景的話,笑的明白:“謝謝你的好意,以後有機會,我們一起發(fā)展。”
“這算許諾嗎?”紅景眼睛一亮:“我當(dāng)真了。”
“前提是,我做太女,承大位。”
……
諾言都需要有實力來實現(xiàn),她也不例外。
紅景拱手:“預(yù)祝你得償所願,心想事成。”
這美好的祝福,紅景用行動化爲(wèi)實物——一小瓷瓶的藥。
像所有開了藥給病人的醫(yī)生一樣,紅景叮囑了一句:“你小心點兒用,這藥性足。”
李礫想要聞,被紅景攔住了:“你回去再試,小心點兒。”
一再重複讓她小心,就怕李礫聽不進(jìn)去,好在她點頭了:“我會小心的。我先回去了。”
“還有這個藥方。”紅景本來還有些猶豫,但在她要走的時候,還是下了決心:“助孕的,如果你想要一個蕭澤溢的孩子,可以用這個方子。”
李礫臉一沉,直說:“這種方子,對身體不好的吧?”
“這你都知道?你可以用個手段,換個人懷孕。”紅景又告訴了她另一個方法。
李礫走的時候,臉色十分古怪——是被紅景給說的噁心了。
蕭澤琰在紅景身後說了一句:“會不會有一天,你也這麼對我?”
“想什麼呢?”紅景立刻轉(zhuǎn)身:“那是對外人,你覺得我狠毒了?”
他搖頭,再次感嘆:“你真是讓我隨時都感覺到耳目一新,像山野清泉,你真不是在那小山村裡長大的嗎?”
“我本來就不是。”
紅景可是後世長在大家族裡的姑娘,受過高等教育,見過世面的,她在農(nóng)村的經(jīng)歷,大概就只有採藥。這些是她後來告訴蕭澤琰的,可能他還會先入爲(wèi)主的把她判定爲(wèi)石河村長大的。
他笑:“你這話不敢告訴你哥哥們吧?”
“不敢,除你之外,別人我都不敢說。”紅景也笑,追問:“你怎麼忽然提起他們了?”
“剛纔你和西樂公主說話的時候,我看了一下地圖,如果兩國通商,有一條路是比較順暢的,不遠(yuǎn)不近,還能帶動周圍的郡縣。”蕭澤琰拉她進(jìn)書房:“你來看。”
紅景跟著他進(jìn)去,看他在桌子上攤開的地圖,用筆桿在上面量過,筆頭指著的一個山,那山腳下是一個鎮(zhèn)。
紅景看到那寫著“雲(yún)山鎮(zhèn)”字樣的地方,手指點了點:“這很費事的,這一條路並不常走,爲(wèi)什麼要開新路?”
“想讓你高興。”他握住她的手:“想讓你不那麼累。”
“那這邊,我買個莊子不好嗎?”紅景指著那個山:“這是紅景長大的村子,買下種藥材,一舉兩得。”
蕭澤琰用手指畫了一下:“這是老四的封地。”
山多水多的地方,在地圖上看的很清楚。
紅景嘖了一聲:“逍遙王啊。”
“何出此言?”
“你看,這有山有水,遊玩好去處,豈不很逍遙?”
話音落地,紅景才發(fā)覺不對——剛纔那話,不是阿澤問的。
蕭海璟站在門口:“我一過來就聽到一句老四,所以想問問你們在聊什麼,沒想到你還回答了,既然喜歡我的封地,以後常去就是,我隨時歡迎。”
這話不同剛纔那種無意接的,紅景怎麼回答都不合適,她看了一眼阿澤。
蕭澤琰爲(wèi)她解圍:“老四你來的正好,我正要找你,今天西樂公主來過……”
他一說這話,紅景就往外走——這個話題,就讓阿澤一人說就行。
蕭海璟伸手:“三嫂留步。”
“你想問的,你三哥都知道。”紅景說著就要繞過他,他卻身形一晃,再次擋住。
“三嫂對我避之不及,我可是有地方得罪了?你說出來,我一定改。”
頗有些無賴之風(fēng),加之他錦衣華服,惹得紅景罵他:“十足紈絝!”
他不氣不惱,就是不讓她走。
蕭澤琰叫了他幾聲都無果,還是得紅景自己來——
她拿出一張紙,上面畫的是素描:“這個圖像,你幫我查查,我連這個有什麼用都不清楚。”
“這個,你是拓下來的?”蕭海璟接過那張紙,看上面清晰可見的細(xì)節(jié)暗處,忍不住問。
——若是論畫畫,他也會,可這是哪種畫法?
紅景說:“你幫我查了這個東西,我再告訴你這是怎麼畫的,好了,有事問你三哥,我還有事,回見。”
……
那慌忙離開,帶著避之不及的意思,讓蕭海璟臉色發(fā)黑:“三哥,我有那麼嚇人嗎?”
“是挺嚇人的,”蕭澤琰看了他一眼:“你這麼有事沒事都找她,不嚇人才怪,好了,說正事吧,今天來,是做什麼?”
這一眼裡帶著嫌棄和警告——這不是明擺著沒事找事嗎?紅景在避嫌,他這麼問是想證明心裡磊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