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竹清真是被迫的沒話了,像是她一個人在操心似的,孤身奮戰的感覺真不好,倒也不是主子不需要她,關鍵這種需要,讓她很……
那種感覺正說不出來,修竹從外面進來,手裡拿著信封:
“主子,惠姑娘來信了。”
紅景正逗著竹清很好玩,看她那一臉通紅的,耳朵和鼻子格外可愛,真是個小姑娘,被修竹打斷,她擡手接信,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是林葉的?”
修竹急忙解釋:“只有惠姑娘寫信是這樣寫的。”
惠林葉寫的是簡體字,而且是橫向,這可算是絕無僅有——除了紅景之外,當然紅景寫信也是豎體,只是寫的是簡體。
直接撕開封口,紅景直接展開。
一展開她就吐槽:“又換信紙了,真是閒的了。”
順著看下去,紅景嘖嘖兩聲:“現在人就在古柏那兒呢,我要出去。”
說著,直接起身,信上寫的簡單,只說她現在開了雜貨店,吃的挺開,手裡有點兒資源,她現在就到處跑,這不,來了京城,就在天上人間給她寫的信。
修竹急忙跟上,低聲提醒:“主子,不換身衣服?”
“不用換,我這身能見人,拿個斗篷就行了。”紅景直接把那信丟進水盆裡——她吃水果的,旁邊都會放盆水。
菊芬拿出來斗篷,紅景接了就走:“你們不用跟著了,有長青和修竹在,還有周宇彥和兩個……足夠了。”
阿澤自從皇上說讓他們接待那兩國公主之後,就給她分了幾個暗衛,她見過之後,只留下了兩個——她身邊明著的人已經不少了,用不著那麼多暗衛,況且,真若出事,也是阿澤的機率比她高。但這些,她沒和屋裡的丫鬟說過。
雖然她一時口誤,但菊芬和竹清都知道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躬身送她出去,就各自回職。
街上是一如既往的熱鬧,紅景想要直棋盤街的天上人間,卻不料路上堵了。
就這種寬大的京路竟然還會堵,這機率真是相當低,遇到了,只能認倒黴——主路都是八駕寬,馬車什麼段位?不比後世的轎車的窄,同行八輛,而且多數行人都是走路的,根本沒有非機動車之類的東西,就這還能堵,只能算倒黴。
紅景準備繞路:“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繞回去。”
長青從人羣裡跑回來,說:“主子,是杜將軍來京給六皇妃送嫁的。”
“現在就送嫁了?”紅景猝不及防:“不是婚期在六月裡嗎?”
現在才五月啊,難道她連日子都過錯了?
“成婚前一個月,準皇子妃就不能和皇子見面了,雖然關城和京城不遠,但六皇妃在京城數月,不宜回關城代嫁,杜將軍現在來,不算早,畢竟準備還需要時間。”長青有些激動:“上百輛的車架,難怪這條路被堵了。”
紅景瞭然,但並不敢興趣,也不想看,只是轉身找小巷的時候,想到她需要了解一下動向:“他往哪送?直接送宮裡嗎?”
“主子你不會真不知道吧?”修竹驚訝了,看到紅景的臉色,急忙解釋:“杜將軍準備在京城租一處宅子,六皇子現在沒有府邸,所以到時候成婚,這東西是要送進宮裡的,只是暫時放下,杜將軍不準備回京置宅。”
“這樣啊……”紅景腳下頓停:“長青你去找杜將軍,告訴他不用找了,我的院子讓他用。”
長青一楞,沒反應過來,修竹急忙勸說:“主子,王府不合適的。”
主子的心是真好,可是王府是利親王府,杜將軍嫁妹不能從王府走。
“我的宅子,不是王府,挨著槐親王府那處宅子,你們都忘了?”紅景拐進巷口:“那處宅子屋子不多,那是個園子,我還沒收拾好,只要他不住人,放東西是沒事的,讓槐親王幫忙看著點兒,不過分吧?修竹你也去,我見了林葉再過去。”
如果杜晨興來了,那惠林葉肯定是知道的,她沒在信裡說,這不是擺明要面談麼?
紅景直接上牆。
周宇彥心裡一緊:“紅……主子!”
緊張時候,他會叫她的名字,紅景手都扒住牆頭了,又回頭看他:“你也一起來,走上面,反正要見的人你也見過,你不用那麼拘束。”
他知不知道緊張是會傳染的?她都沒做什麼,他就緊張,這讓她也很緊張,生怕自己行錯半步,很累的。
……
屋頂上是方便快捷了,但也有人看到,不過紅景不在意,反正只是路過,況且,她還帶著斗篷的,沒露臉。
從天上人間的院子裡跳下去的時候,周宇彥想攔她,卻沒抓住,扯掉了她的斗篷,紅景被那力道帶後,幾乎是摔下去的,幸好下面有人眼疾手快,直接人肉墊子接了她一下減緩了力道,但震到了腳踝。
紅景直跳腳:“周宇彥!你是啞巴了嗎?想做什麼不會說嗎?虧得我斗篷只綁了一下,這要是綁兩下,都被你勒死了!”
“屬下知錯!”
周宇彥急忙抱著斗篷從屋檐上跳下來跪在她面前,雙手把斗篷捧著遞過來。
他真不是故意的,只是看著院子比一般的高,所以他想讓紅景緩一下再跳,他先下去接著,哪知……以後他一定記著先說。
紅景抓過斗篷,皺著眉說:“起來吧。我腳疼,你扶著我。”
其實周宇彥挺好的,爲人正直做事認真,膽大心細,以前做捕頭做的好好的,要不是因爲她,也不會讓老五把他從雲山鎮帶來加入指控,雖然她沒事,指控她的人分了兩撥,這一撥都沒事,但前途都被改了,他明明有更好的前途的,現在只做個侍衛,紅景覺得他屈才了。
周宇彥小心扶著,頭都不敢擡,這讓紅景更覺得可惜:“你現在對這份職務滿意嗎?我覺得你大材小用了,如果你不願意做我的侍衛,我可以和王爺說,讓你調去京五營,那邊更容易混出頭。”
紅景是好心,周宇彥知道,但他不能應,正想要拒絕,惠林葉從二樓探下身:“紅景,你又仗勢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