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陵聽此差點吐血而亡,敢情鼻青臉腫了才是正常的?他怕怕地瞅著胤真,半真半假地求饒:“胤兄,還請你高抬貴手,在下還未曾娶親呢,就指望著這張臉了!”
胤真渾身冒冷氣,一個冷眼刀子甩向黑衣女子,誰知人家根本免疫,第二元神來自于徽音,卻又不是她,他不可能以對待徽音的方式對她,只得寒聲警告:“不許造謠生事!”
“我哪有?”第二元神不干了,嚷嚷著威脅,“你再欺負我,我就告訴她,你以身相許給別人了!”
“你敢!”胤真雙眼一瞪,凌厲的氣勢瞬間爆發,沉沉壓了過去。
“哼哼。”第二元神不滿地回瞪道,“我不管我不管,你欺負我,我一定要去告狀,告狀,讓你一個月,不,半年也上不了她的床!”
楚清陵噴笑出聲,觸到胤真掃過來的冷眼,連忙忍笑,把一張俊臉憋了個通紅。
“胡鬧!”胤真訓斥一聲,氣勢強硬地開始數落,“有你這樣的女子嗎?說話一點分寸也沒有,這副沒皮沒臉的樣子,我都替你害臊?遇事就知道告狀,你三歲還是五歲?還敢威脅人了,你長本事了啊?還有……”
這次黑衣女子郁悶了,盯著那張絮絮叨叨、說話不帶一句重樣的嘴,總算領教了本體的這位夫君毒舌加話嘮的本質。
楚清陵看著某人滔滔不絕地訓斥著那黑衣女子,不受控制的抬手揉起眼睛,不會吧,他認識的不是個冷淡寡言的清俊公子嗎?誰能告訴他,這個嘴皮子如此利索的,究竟是哪個?就算掉包了,也不至于長得一模一樣吧?
很好,很強大!
這成了第二元神和楚清陵共同的想法,他們發誓,以后絕對不輕易招惹出胤真的話嘮本質,這實在太摧殘人了,真的,比珍珠還真!
這是地獄荒原的南部,本該是妖獸們的天下,事實上兩個月以前一直如此,然而現在……這里卻大變樣了。
郁郁蔥蔥的樹木,高低錯落綿延至天邊,深深淺淺的綠,宛如一片特殊的海洋,而這僅僅是兩個月來才出現的。此前,這里是片沙石荒原,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源自于這片綠色海洋中心處突然出現的閣樓的主人。
“徽音,你什么時候學了陣法?”意追悄然出現在閣樓頂層打坐的女子身邊,一臉復雜地問。
“無聊就學了,后來發現還挺有意思的。”徽音笑了笑,遙望四面八方的綠色。
須彌境中環繞翰海天音的月之淚,其中的湖水本來就擁有充裕的靈氣,具有一定的催生作用,比不上觀音菩薩的清凈琉璃瓶中的甘露效用逆天,但是一個月改造出一片綠洲,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按約定給宇文家煉制了法寶后,他們離開的路上,徽音擔心獨自一人離去的胤禛,便想以自己做餌,吸引這個位面那些渴望優秀鼎爐的高手到她這里,從而使他人更少的關注到純陰之體。
本來剛到這個位面時,她就從須彌境玉島上取出了一個玉精靈,放入體內隱藏靈根和修為,后來拒絕收優曇為徒答應送的就是這個,她們都是擁有仙靈根的女子,命運何其相似,她也不愿意一個大好女子淪為鼎爐。
可打算做誘餌的時候,她就毅然取出了玉精靈,畢竟……擁有純陰之體的胤禛,自保能力真的比不上她。
“沒想到這里會有條靈脈,你不是想建立個門派嗎?這里就不錯啊,后靠地獄荒原,門派歷練的地方和修煉資源都有著落了,只要四處尋找資質好的弟子就行了。”意追亦舉目遙望這片廣闊的綠色海洋。
地獄荒原并非浪得虛名,即使只是如這里一樣的邊緣地帶,也有很多厲害的妖獸,別說獵殺了,就是驅趕都不容易。
好在,他們還有個秘密武器,那個被徽音收入須彌境的龍魂,只是出來吼了幾嗓子,順便放了放龍威,就幫他們將這里清理了個干凈,也是因此,他們才得以在最短的時間里,把這里弄成了如今這樣。
“不愧是意追,我的打算,你一猜就中!”徽音轉頭一笑,眼神一凝又問,“陣法擺好了嗎?陣旗都插好了?”
“嗯,我倒真想見識見識你的陣法造詣了!”意追俊秀的臉上浮現出期待,這么久了,他才發現,對這個女子太缺乏了解。
當年連得到須彌境認可都磕磕碰碰的少女,是如何成長到今天這般的?深不可測,還是強如高山?
“老實說,我也很想見識一下。”徽音語聲帶笑,再度放遠的目光中隱隱透著自信。
修真界的陣法,分為殺陣、困陣兩大類,其中幻陣、迷陣、劍陣這些,根據威力效用基本上也能歸入其中,她在此方圓十幾里的范圍內,都做了綠化改造,而后布下了陣法,從最外圍到中心,依次是殺陣和困陣,如果這次實驗效果好的話,等她建立了門派,這就會成為護派大陣。
洪荒時代、封神時代出現了很多有名的陣法,很多都威力巨大,就讓她看一看,她布下的這一殺一困兩陣能發揮出怎樣的威力吧!
在距此幾十里外的石城,各大門派、世家及許多散修,都聞風而來,整個修真界因為出現了兩個仙靈根的女子而沸騰不已,就在他們越聚越多的時候,胤禛、楚清陵三人也到了石城。
“怎么這么多人?”胤禛的眉頭越皺越緊,清蕭城外他受的傷還未曾完全復原,之所以這么急著趕來,實在是擔心那女子的緣故。
“這不奇怪啊!”楚清陵聳肩,而后道,“先打聽打聽情況,胤兄,要和我一起去楚家人集中的地方嗎?”
在他們二人身邊的,是個容顏絕勝的黑衣女子,其純正的黑色衣裙上繡著金色的大朵牡丹花,一起同行這些天,他們已經充分認識到了她的獨特愛好,嗜黑、愛華麗,她的儲物戒指里,所有的衣服都是黑色的,而每件衣服上必然有耀眼奢華的刺繡,或者是大朵的玫瑰花,或者是大朵的芙蓉,總之凡是張揚的花,她的那堆衣服上都有。
“這……”胤禛遲疑了,本來還想與這些人一起行動,有機會打個悶棍什么的,可現在他完全打消這個念頭了,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立刻回到那個人身邊。
“你們家族行動,肯定有細致的安排,我們去了未必受歡迎,一個不好還會被當成別有居心之人,還是算了吧!”黑衣女子邪邪一笑道。
楚清陵聞言輕笑:“我就知道你們會這樣想,算了,我也不去了,反正那些老頭子也不一定需要我幫忙,還是和你們一起自在些。”
胤禛沒有吭聲,相處了一段日子,他大概了解了這個楚家公子和徽音的第二元神的性子,他還沒有真正相信楚清陵,至于徽音的第二元神……用徽音的臉做出什么邪邪、壞壞的表情,真的太考驗他的承受力,好在這家伙的這些表情并沒有深層次含義,大概是習慣性的行為。
“既然這樣,那就找個地方歇著嘍,等他們行動的時候,尾隨著看看熱鬧,有機會的話……嘿嘿,撿個漏、陰個人什么的,生活不要太美好哦!”黑衣女子美目流轉,那一副不懷好意的神情,看得旁邊的胤禛想撫額、楚清陵想打哆嗦。
“嗯。”胤禛簡單一應,表達了他的意見。
三人低調地尋找著可以提供休息的地方,奈何他們想低調,有的人偏偏就不肯。
“小美人,本公子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不如棄暗投明跟本公子走吧!”攔路出現一位年約二十幾歲的男子,穿著一身華麗至極的白底金紋錦衣,身后還跟著兩個氣息不弱的隨從,笑得很欠揍地直勾勾看著第二元神,眼中流露出色迷迷的光芒。
“我說。”第二元神扯扯胤禛的袖子,一臉好奇加有趣地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調戲?”
楚清陵忍不住笑出聲,眸中一陣怪異,他怎么覺得這個惡女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呢?不,一定是錯覺,絕對是錯覺,那么毒舌、可惡又陰險的人,怎么可能是純潔的小白兔?
胤禛這回真的撫額了,為什么,徽音的第二元神和她本人遇到調戲時的反應都是如此的……很好很強大?
“小美人,你這身衣服不錯,嗯……不過還是沒有你本人長得好看。”攔路男子上下打量第二元神,露出欣賞的表情,接著顯擺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看,咱們的品位多么的相似,這人、妖、魔三族中多少人,咱們能遇上那得多有緣分啊!”
“是啊是啊,這才叫有品位!”第二元神聽此,眼中亮光一閃,當即站出來轉了個圈,那自戀的小模樣,直看得胤禛想暈過去算了,真是……太顛覆徽音的形象了,好丟臉啊!!
楚清陵眼神微頓,繼而看好戲似的往旁邊挪了挪,順便拉了胤禛一起,一路來某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德行,他可是深深領教了,今兒正好,有個替死鬼上來被整,回頭他就能免受一難了。
“不過,你的品味可不怎么樣!”第二元神斜睨著那攔路男子,唇邊噙著抹壞笑,一副看螻蟻般的模樣,“所以,你還是滾遠點別礙眼了!”
攔路男子表情一僵,緊接著臉色陰沉下來,他狠狠地瞪著讓他滾的女子:“小美人,念在你姿色不錯,我就不計較你的失言了,不想給你的同伴惹麻煩,就乖乖跟我走,知道嗎?”
“哎呀,我好怕怕啊!”第二元神夸張地撫胸道,轉眼拉下臉冷哼一聲,同時抬腳就踹了過去,“回見吧您嘞,喲,滾的速度還挺快?”
街上的人全部驚呆了,連那攔路男子的兩個隨從都反應不及,就見他們的主子被那女子一腳踹到了天上,“啊啊啊”得叫著越飛越遠,的確是……滾遠了!
“乘本姑娘還沒改主意,趕緊滾哦,否則我也可以送你們一人一腳!”第二元神狀似輕飄飄地掃過剩下的兩人,臉上又浮現了之前的壞笑。
兩個隨從彼此相視一眼,掙扎了一瞬,齊齊撲了過來,不是他們存心找死,而是就此回去絕對會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