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不要亂說!”早早離開太子懷抱的白芊芊急聲道。
她心著急,此時卻只能用眼神制止白香淺不要亂說,而白香淺顯然沒有感覺到她的意思,只是一個勁的問夜傾憐爲何沒死!
聽著她的話,夜傾憐眸光越來越冷,本來她還想不在追究,可現在她反悔了!當即問道,“這位白小姐,我並不認識你,今日你與你的姐姐污衊我罷了,可聽你的話,平日裡你的姐姐經常提起我死去的事?難道是與你們有什麼關係不成?”
白芊芊身子一顫,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看去還算得體,“傾憐郡主說笑了,我不過是爲您惋惜,長長輕嘆罷了。”
“原來如此,那請白小姐以後管好令妹的嘴,因爲令妹的語氣讓人聽起來真不是惋惜那麼簡單。”她嘲諷的語氣讓白芊芊緊緊咬脣,看去甚是可憐。
一直因爲白芊芊退出懷抱而感到失落的太子,在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時再次開口,“郡主,芊芊只是一介女子,她心腸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
“情人眼裡出西施,不過這位小姐的惹人憐太子殿下還是慢慢享受。”夜傾憐皮笑肉不笑的說著,沐雲燃聽出她的嘲諷之意,抿脣不語。
在衆人沉默間,皇帝已經走了下來,“朕乏了,你們也都出宮去吧。”再走到夜傾憐面前時,皇帝停了下來,語氣帶著柔和,“憐丫頭,朕會讓人擬旨將你回來的消息昭告天下,這些年你受苦了,朕身爲長輩定然不會再讓你吃苦,無事的時候多來皇宮走動走動,你小時候可是最愛來宮玩。”
夜傾憐點了點頭,皇帝嘆了一口氣,又回頭看了一眼太子,“燃兒,沐離歡的事交給你了。”
“是,父皇。”
看著畢恭畢敬的沐雲燃,皇帝又是一聲輕嘆,在衆人的恭送下離開大殿,若放在以前,沐雲燃變成只知風月的人也是件好事,這樣,他便會少一些與雲言爭奪的心思,自己也放心的多,可現在卻不行,他是盛天的太子,自從雲言不在,自己便從小教他狠厲決斷,將他小孩子的心智一點一點磨掉,也將他的傲氣與野心增大了,真不知這個江山以後要交給誰,若是雲言還在,好了......
雲天之巔還如同往日,處處響著弟子們的揮劍聲,與衣衫在風飄揚的聲音,而這好好的美景,偏偏總是被打斷。
訓練結束後,初元趕去藥閣繼續學習,正走到無人的地方,一支利箭射來,他迅速閃身,那利箭直直紮在了牆。
初元皺眉看了看四周,這才取下箭將面的紙條展開。
“速來宮!”念著這四個字,初元心先是一驚,卻又冷靜下來,這字跡是公子的,可若如先前那次是他人模仿的,他們冒然進宮,定會闖下大禍。
想到此處,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便打消去藥閣的念頭直接轉身去往後山。
冷言殤在離開天天之巔之前雖然吩咐了斷情不要跟隨,斷情也答應了,他卻仍舊不放心,便將斷情禁足在後山不許出來,只有雲天之巔發生狀況的時候才能自由,這樣他便不用擔心雲天之巔無人照看,可以獨自離去了。
而此事重大,初元自己做不了主,一定要找到斷情才能做決定。
來到後山入口,便見有兩個弟子守在那裡,見初元走過來,他們問道,“初元,公子有令不能出入後山,你有什麼事嗎?”
“我找斷情。”他如實回答。
“公子吩咐不許任何人去見斷情,你還是回去吧。”
“我有重要的事!”
聽此,兩名弟子沒有動心,仍舊說著回絕的話,直到初元說是有關於公子的事時,他們才猶豫了,而初元也藉此直接衝開他們,闖進了後山。
飛快來到言殤閣,便聽見一陣陣揮劍的聲音,在聽到有腳步聲時,那揮劍聲立馬停了下來,斷情當先跑出庭院,見是初元,問道,“初元,是不是公子帶著小姐回來了?”
初元搖了搖頭,斷情皺起眉頭,“那你是......”
話音未落,初元便將紙條遞給了他,當看清面的字跡時,斷情眉頭皺的更緊,手的長劍也緊緊攥起。
初元垂了垂眸,將次有人假冒冷言殤字跡的事說了出來,也將他擔心之事說清,斷情點了點頭,其實,他之所以沒有立馬說去救公子,也是有著猶豫的,他並不知假冒字跡之事,可他了解冷言殤,此次下山進京,他是冒著被抓去皇宮的風險,他那樣的人,若真是被抓進皇宮,想到的第一件事一定不會是自救,他只會選擇攔截所有通知雲天之巔他被捕的消息,以此保住雲天之巔。
低頭看了看紙條,他側眸問道,“公子帶去的那些暗衛可有聯繫?”
初元搖了搖頭,“在這之前便已經聯繫不,那時候我只以爲是公子故意斬斷了他們與雲天之巔的聯繫。”
聽到此處,斷情攥著長劍的手更緊了些,暗衛失聯,公子會不會真的出事了,他不能憑著一貫地瞭解而打斷所有推測,想到此處,斷情立馬擡頭,眼神堅定,“初元,召集弟子,我們進宮救回公子!”
“好。”初元重重點頭,轉身而去,他沒有猶豫,沒有問什麼,因爲他知道,公子的性命什麼都重要,這已經超過了他們對雲天之巔的敬仰,因爲公子在,雲天在!
大殿內,皇帝與沐王爺陸續走後,只剩下他們幾人,白芊芊擡頭看了一眼雪衣公子,終於小聲問道,“郡主,我聽你剛剛喚離......喚離公子爲夫君,你們......”
看著眼前美人小心翼翼的模樣,若自己是個男人,一定不會讓她難過,只可惜她心不善,夜傾憐語氣清淡,“他是我未婚夫。”
落輕離把玩著她的秀髮,在聽到這句話時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終於有一天,憶兒說他是她的夫,雖然,有個可恨的未婚。
看著落輕離的笑,與夜傾憐眼難掩的情意,白芊芊緊緊咬脣,她寧願自己沒有問過,這樣是不是可以一直喜歡他了。
沐雲燃站在一旁,明知道他喜歡的女子很傷心,卻無能爲力,這種感覺除了落輕離拿到合歡令時,現在算是第一次,因爲他心愛的女子是爲了別人傷心。
這邊陷入沉默,而另一邊白香淺一直陷入混亂,她從一開始的低喃變成大喊出聲,此時更是指著夜傾憐質問,“夜傾憐!你爲什麼會是郡主,在雲天之巔言殤公子喜歡你,爲了你將我趕回來也算了,可爲什麼你的身份也要我尊貴,憑什麼!”
見她瘋狂的樣子,白芊芊立馬前阻止,“二妹,別說了。”現在說多了已經無濟於事,又不能讓夜傾憐失去郡主的身份,不過是徒增吵亂,爲相府掉面子。
白香淺推開白芊芊,不依不饒的喊,“你都已經有了這麼優秀的未婚夫,爲什麼當初還要喜歡言殤公子,你不會知道我有多喜歡他,你們從小便是青梅竹馬,我雖有著尊貴的身份,可在他的眼裡我卻只是一個弟子,連接近他都難,現在你已經有了未婚夫,我卻再也回不去了。”
“還有,你可知道我姐姐有多喜歡落輕離!”
“我姐姐從小便喜歡他,而他的眼裡卻只有你一個人,都是因爲你,才讓我們姐妹二人失意,永遠都得不到所愛之人!”
看著白香淺眼淚一次次流出再被她用袖子一次次抹去的樣子,夜傾憐輕輕抿脣,小時候的事情自己有多少是不知道的,她已經聽到了很多關於她與輕離小時候的事情,原來,他們相識已久。
白芊芊一直咬脣不語,她希望落輕離在聽到這些話時能夠有所動容,而她卻註定失望,因爲那個人的心,眼,從始至終都只有他身旁的女子,他的未婚妻。
客棧庭院內,一襲紅衣的公子躺在貴妃椅,輕輕瞇起眼睛,長長的睫毛遮住他攝人心魄的眼睛,那雙勾起的紅脣示意著他的心情。
一個暗衛從門口走了進來,當看到墨情時打了個冷戰,低著頭行禮,次那暗衛死的很慘,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他是因何死的。
墨情懶懶的應了一聲,半睜開眼睛問,“辦好了?”
“是,那紙條已經送到。”
聞言,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雲天之巔與合歡山一直對立,雖然有一個對手很好玩,可他還是喜歡無聊一些,因爲前世的錦玥是太過貪玩,所以纔沒能第一時間除去敵人。
“公子,您之前爲何親自闖進天牢?”暗衛一直好這個問題,可說出來他便後悔了,驚懼的看向墨情。
墨情挑眉笑了一聲,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揮退了他,那暗衛鬆了一口氣,立馬退下。
看著遠處偶爾露出枝條的梅花,墨情整個人懶洋洋的,他早想把沐離歡除去,因爲那是一株桃花,應該剪,可他卻也很好,沐離歡是個怎樣的人,在天牢是否被嚇得哇哇大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