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政遠不自覺地心急如焚,摔上車門緊追而上,在他翻越中間綠化帶時,前方的紀暖颯已加速到了路邊。
就在他從綠化帶下來時,一輛SUV似自由目的地緊挨著紀暖颯而去。
“聶梓嵐!”
“紀暖颯!!!”
不顧一切地,謝政遠飛奔過去,抱住她往路邊倒去,那車子驟然停止,暖颯飄揚起的長發擦著車頭落下。
一記渾厚的倒地聲結束這場街頭鬧劇。
須臾間,夾雜著咒罵的喇叭聲消失不見,街頭安靜得如同步入了深夜,在“嘭嘭嘭”厚重的心跳聲中,隱約可聽見車廂內的歌在播。
“……欲斷難斷在不甘心去舍割,難道愛本身可愛在于束縛……”
魔怔了的思緒被歌詞所唱的現實緩緩拉了回來,紀暖颯苦澀地揚起了唇角,淚滴不自控地落下時,陡然發現身下的謝政遠眉頭緊鎖,雙目緊閉。
“謝政遠?”慌忙地從他身上下來,紀暖颯跪在地上,緊張地想要碰他又不敢,“謝政遠?謝政遠!謝政遠你沒事吧?謝政遠!”
閉著眼的人眉頭動了動,表情很是痛苦,并無回應。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直起身呼救,“拜托幫幫忙,幫忙叫一下救護車……”
“不用!”一只厚實的大掌扣住她的手腕,把她的身子拉低,低到能感覺到謝政遠說話時呼出的氣息,“扶我起來。”
太近的接觸和氣息亂了她的心神,指引著她聽從他的安排,用力地把他扶了起來。
站穩之后,謝政遠搖了搖頭,朝車子停著的地方揮了揮手,“扶我到車上坐著。”
“好。”
紀暖颯攙住他手臂,卻不知碰到了手臂上的擦傷,也沒有注意到剛剛那一摔有多重多厚實,就連名貴的西服外套和襯衫衣袖都被擦破,手肘上傷口血肉模糊,血滴正一點點冒出。
可是謝政遠一個字都沒說,就連被她不小心碰到也只是皺了皺眉,撞頭更是提都沒提,他很確定,后腦勺一定起了一個包。
這個鬼丫頭真是……不管是小時候還是長大了,做事還是沖動得不顧后果!
謝政遠坐上了車,清晰得感到頭暈,便從駕駛座上下來,拉開車后門鉆了進去,對剛坐上副駕駛座的暖颯低聲道:“你開車。”
“你不舒服嗎?”
“不是,只是不想開車。”
紀暖颯坐直了身體,一本正經地問:“你是不是傷到哪里了?要是不舒服,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檢查。”
“說了沒事,你快開車!”
有催促的喇叭聲響起,謝政遠的聲音和喇叭聲一樣不耐煩。
紀暖颯囁嚅,終于鼓起勇氣說:“我、我開不了車。”
謝政遠睜開了眼,目光略微疑惑了幾秒,瞬時明朗,“哦,對,你的駕照被吊銷了。”
說完,他又從后座下來,上了車發動引擎。
車子的后方,紀暖颯追逐的那輛車折了回來,停靠在路邊,車子里的人帶著鴨舌帽,五年不見,他的眼神成熟了許多,也莫名地堅定了許多,堅定地看著級暖颯扶謝政遠,堅定地看著他們的車子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