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不完美的塵世里,我只想用那顆平凡的心來體會那平凡的想要得到,想要得到你的自由,想要得到你的笑容,想要得到你的美好生活,你看,如此平凡的想法,對我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若用我的人生可否換來此些至關重要的平凡?
漠塵,每個地方的月亮都是一樣的,有著陰晴圓缺,有著明亮和暗淡的時候,可是呢,正因為那存在的不完美,體味悲喜交加的人生最后才覺得活過了,才覺得,恩,幸福是存在的,并且就在身邊。
“呃……”朦朧的睜開眼睛,映入祁薰眼簾的是個陌生的環境,她在哪里?沒有一點有關這里的記憶,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明明和漠塵他們走在路上,看著越往南邊天氣越暖起來的變化,記得歡顏,記得別扭的爭吵以及漠塵依然冷漠的眼神……
“這里……”爬起身又觀察了一下,昏暗的房間,隱約有光芒透過縫隙射進來,還有外面嘈雜的聲音,祁薰試圖站起身子走到窗邊,可是一股無力感傳遍全身迫使她又癱坐下去,捂著額頭,隱約想起之前的片段。
她記得在進入下一個城鎮前漠塵他們說要先進去打探情況,她和羿冰就坐在河邊的石頭上休息,景銅在旁邊護著他們,然后遇到一陣強風,再然后發生了什么,她一點印象都沒有,醒來后就已經待在這個房間里。
門吱呀一聲緩緩被推開,打破祁薰的思考,走進來的蒙面男子讓她想起之前在瑞塞鎮的碰面,不禁警惕的向后挪動身子。
“是你。”
“嘿嘿嘿,是我,不錯嘛,還能記得我。”伴著尖細的聲音男子勾過一張凳子坐下,狡黠的看著床上的祁薰,眼神毫無保留的透露著猥瑣的目光,這讓祁薰覺得難堪,在津香館的回憶又沖進腦海里,快速抓起一旁的被子裹住身體。
“呵,別這么害怕嘛,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哼哼,就算是做什么,也是很享受的事情,不會讓你痛苦的。”
“你,不要過來。”
“哈哈,這可有點難辦,我不過去,你怎么體會我的好呢。”
男子邊說邊站起身走近祁薰,隔著面罩在祁薰的身上聞了聞,“恩~~極品,怪不得漠塵那家伙舍不得放手,原來不是沒有理由的,嘿嘿嘿,不錯,我喜歡。”
漠塵……男子的話這才讓祁薰想到什么,她現在身在何處,漠塵是否會來救她,想著想著,祁薰卻低落起來,自己真的是那種總會招惹禍事的人,除了讓他擔心恐怕什么也不能做,只是漠塵他,真的會擔心嗎?每次那么護著自己也僅僅是因為想要親手解決自己吧。
“美人,想什么這么入神?這種我見猶憐的表情真是讓我心癢癢。”說著男子湊近祁薰,在她的耳畔舔了一下,引得祁薰一陣戰栗。
揮手打開男子湊近的臉,祁薰又向床里靠了靠,“別碰我。”
“呵呵呵,有性子,不錯,不錯,別急,慢慢來,我會讓你有個美好的回憶,然后再送你上路。”越來越陰冷的話語換來祁薰更為驚恐的目光,她緊緊護著身子,環視著周圍試圖尋找能保護自己的東西,只可惜一切徒勞。
看出祁薰的意圖,男子只是獰笑出聲,“蛇那娘們真是笨死了,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還賠了性命,呵呵,賠本的買賣我是不會做的,晚上我再過來,你可別先睡了,等著大爺我哦~~~哈哈哈。”
隨著笑聲是關門的聲音,祁薰一刻也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那個人并不馬上殺死她,她當然知道那人在打什么主意,逃出去,必須要從這里逃出去。身子又試圖站起來,力氣漸漸回到身上,祁薰勉強的挪動著腳步,終于來到緊閉的窗邊,推了推,不知是力氣太小的緣故還是窗戶被加固,并沒有推開。
祁薰又改變方向往里面拉,咔嚓一聲,腐朽的破木被拉動的聲音,窗戶是打開了,可隨即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讓她感到失望,因為在窗子外面被橫豎定了板子,根本就不能探向外面,只有縫隙處隱約看到外面熱鬧的街道,并不能確定這里是什么地方。
頹然的坐到窗下的椅子上,視線再次環視著整間屋子,變得不知所措。
斷續的訴語可會傳達你的耳畔,是否可以企盼你的出現,在這虛無陌生的空間里,因你不言傷……
“我說你們,究竟有沒有想要去救人,還是覺得薰兒姐姐就那么死了也沒事?”羿冰不耐的轉來轉去,還不忘點著一旁悠哉的連飏,對方不置可否的笑笑。
“呵呵,公主,你這話還真說對了,目標完成,我們任務也就結束了……啊~~你掐我。太沒形象了。”呼,連飏揉著被羿冰掐紅的手,感慨著看向對方,這公主還真是和傳言的一點也不一樣,刁蠻公主,簡直就是刁蠻公主。
“哼,說到底,你們每個人都不可信,表面上好像是在幫薰兒姐姐,指不定背地里怎么暗算她呢,殺手不就是這樣,頂著虛偽的面具……唔。”感受到一道寒光射向自己,羿冰縮了縮身子躲到連飏身后,同時霜澤正用冰冷的目光瞪視著她。
習慣了羿冰偶爾這樣不經思考的脫口而出,連飏倒也不在意她對自己身份的看法,倒是霜澤的反應引起他的興趣。
“喂,那家伙,好嚇人,好像要把我殺了。”
“呵呵,這不就是公主口中所謂的我們這些殺手,在下為您冷靜一語擊中的分析表示佩服,不愧是赤潞最受尊重的公主殿下,千歲千千歲。”
輕哼一聲,羿冰不去理會連飏的挖苦,注意起一旁沉默觀察地面的漠塵,自從祁薰失蹤以后,他整個人就安靜的像不存在一樣,只在景銅調查回來后說過幾句話,那種低氣壓的氛圍讓羿冰不適應,卻又忍不住去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哪里……見過?”總覺得好熟悉的感覺,可是怎么可能,她久居宮中,就算出來也并未接觸過這樣的人,與漠塵第一次見面還是因為祁薰,再說,她以前怎么可能會認識殺手。
“恩?你說什么?”羿冰的自言自語聽進連飏的耳中,順著她的視線看向漠塵,目光收緊。
“沒什么。”暗暗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羿冰再次專注于尋找祁薰的下落,沒有注意到她之前觀察的人余光瞥向她的方向。
景銅這個時候回到他們的身邊,同時身后也跟著另一個人,漠塵扔下手里的雪站起身,平靜看著出現的人,好像并不意外。
“是你帶走了她?”
“呵呵,漠塵,怎么這么武斷的下結論,我雖然有心任務,也的確想收下祁薰那個人,但還不會無聊到綁架這種戲碼,難道除了我,你就想不到別人所為了嗎?”
“……”漠塵沉默,的確,他最初有懷疑過是祿姣所為的可能性,但手法以及景銅對當時的描述都和空啟當初講給他有關四圣衛每個人的手段特點相符,四個人里他只接觸過虎,其他人具體的情況,就算有了空啟之前的警告也沒有多大的把握,只是出于懷疑的階段。
祿姣見漠塵不再言語知他心里也有疑慮,環視周圍其他人,笑起來,“哎呀呀,你們三個還是風花雪月的宮主呢,同組織的成員都不了解,真是笑死我了,我說連飏,就算他們兩個不關心這些,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四圣衛的特點吧?”
連飏無所謂的攤攤手,“祿姣,你也知道四圣衛鮮少出動,只有主上命令才會出面,一向單獨行動的他們,就算是組織里也沒幾個了解的,更何況,那幾個不在我的興趣范圍。”
看著眼前站著的幾個人,羿冰才意識到此時此刻,傳說中的風花雪月到齊了,內心不但沒有懼怕,反而帶著小小的興奮,這就是江湖里的人,這是在皇宮里體會不到的際遇。
“那個賀,你對他了解多少?”一直沉默的霜澤終于開口,打斷他們的對話。
祿姣斜眼睨著表面冷靜的霜澤,輕笑一聲,“有過交流,那家伙眼里只認錢和女人,他的宗旨就是只有女人的身體和錢是不會騙人的。”
景銅在一旁目光閃爍一下,不屑于這種信條,或許因為自己出身的環境才對這種事情極其敏感,接收到霜澤投過來的視線,她也只是輕輕扯動下嘴角并不言語。
注意到漠塵略微變化的神色,祿姣起了調侃的意味,“祁薰落在他的手里,結果是怎么樣的,可想而知吧,漠塵,你要怎么做呢?”
“……他在哪,你應該知道。”
“我為何要幫你?我們現在可算是敵對的狀態,說到底,我也是想祁薰死的。”
“……想她死,你就不會出現在這了。”
哼,祿姣避開漠塵的視線,被看穿想法的挫敗,她的確沒想讓祁薰死,雖然她早就說過會效忠主上,但是祁薰這個人更引起她的興趣,或許她的想法跟此時待在這里的連飏是一樣的,想看看那個女人究竟有多大的能力,是否能改變他們。
近日來的際遇讓祿姣動搖了,那雙和祁薰有著同樣清透眼神的人,讓她覺得自己或許也是可以救人的,但是這是秘密,不能對任何人說。
“漠塵,不要自以為你能看透我,我并沒有打消過完成任務的想法,不過讓那個女人被賀那種惡劣的男人糟蹋而死,我更希望按照我的想法去發展。跟我來吧,祁薰的下落,我能找到。”
周圍的幾個人都將信將疑的沒有行動,直到景銅對他們點點頭表示可以相信,才挪動身子跟著祿姣,只見祿姣也同漠塵那般蹲下身子觀察了一下地面,神秘的笑一下,站起身向著不遠處的茨城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