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客了嗎?”鐘發白聽著冷琳琳的描述,微微皺眉:“他現在在宿舍嗎?要是在的話把宿舍號告訴我,我去看看。”
他當然清楚里面的門路,但是撞客這種事,可大可小,主動權主要在對方身上,當然如果對方不識抬舉,就只能靠自己了,只是這樣做,對撞客者自身的身體有著非常不利的影響。但一般情況下,撞客只是為了自己的一些不要緊的私利,只要投其所好的滿足到位,也就不會在發生什么。
起身伸了個懶腰,鐘發白望著對面一直瞇眼的陸宇,淡淡一笑:“走嗎,來生意了。”
雖然不想掙這筆錢,但仔細想想,能掙上一點是一點,起碼以后的朱砂黃紙錢還是要有的。
“冷琳琳這么好把錢交給咱們賺?”緩緩起身,陸宇打著哈欠,一臉難以置信。
冷琳琳是什么人?鐵公雞一毛不拔,她會把掙錢的機會留給別人?陸宇相信事情沒這么簡單。
穿上外套,鐘發白整理著衣服的褶皺:“她說了,三七分,算她三成的信息費。”
一想到電話另一頭冷琳琳反復強調的分賬,鐘發白不禁一陣頭大,這家伙竟然要實時監控,爭取報酬第一時間到賬!
“三成?咱們出力,她竟然要三成。對了,她說自己收多少中介費了嗎?這家伙無利不起早,一定會收中介費。”聽著冷琳琳的分配,陸宇一陣白眼,動動嘴就要了三成,而且像她這么財迷,中介費一定是少不了的。
微微一愣,鐘發白仔細想了想和冷琳琳的通話,搖搖頭:“這個,她好像沒說,中介費的話應該不多,畢竟以前我出手,多少也知道介紹人的傭金價格。”
仔細想了想以前做生意時的價格,對于介紹人的傭金高低,他還是了解的。
懶洋洋的起身,陸宇打著哈欠捂著嘴:“你是了解,可他們呢?付款人呢?他們知道價格嗎?”
一想到冷琳琳貪財的毛病,這個所謂的明碼標價鐵定有貓膩,而且還不小。
撥著冷琳琳的號碼,陸宇一邊向鐘發白擺擺手:“不著急,我先看看這丫頭貪了多少。”
小丫頭,真當我陸宇好蒙的?就算我容易蒙,可你平時那守財奴的樣兒,能只要三成,打死我都不信!
“喂,哪位?”手機另一邊很快就接通了,并且傳來冷琳琳喜滋滋的笑聲。
“姐姐啊,那個中介費是不是多了點啊,我最近手頭比較緊啊。”不等冷琳琳反應,陸宇一陣為難的向冷琳琳求情,臉上卻帶著狡猾的笑意。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忒貪財,至于你沒收中介費,嘿,打死我都不信。
果然,就在陸宇一臉笑意時,對面傳來冷琳琳不耐煩的聲音:“你們多少個人?你敢保證他好了,你們就全都安全了?收你兩千中介費已經很優惠了好不啦。而且錢我都已經收了,我的本事你也知道的,要是鐘發白清理的不夠干凈,還有我這個免費掃尾的人啊。到時候不收你錢,而且最重要的是大頭你們都拿了,還在乎我這個小頭?還有歐,要是沒有我,你們怎么可能找到鐘發白?沒有鐘發白,你們就完了懂嗎!”
果然,一聽到對方要對自己已經到手的中介費動手,冷琳琳如同護食般,接連不斷的反駁著對方,要自己把到手的錢吐出來,這種人好像還沒出生呢。
“歐,你還收了兩千的中介費啊,那一張嘴就要三成是不是過了?”陸宇一臉恍然的在手機另一端強忍著笑,果然,這家伙就是本性難移!
沒有過多的反駁,聽著陸宇的聲音,冷琳琳果斷的按下關機鍵,這種越描越黑的事,不去管它就好,只要到時候自己收了另一半的錢就好,大不了就是沖陸宇多說點好話,為了那三成,嘴皮磨破也值啊,只不過現在~呵呵。
“冷琳琳竟然敢掛我電話!”和鐘發白走在樓道里,陸宇狠狠握著手機,如同握著冷琳琳一般。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生物,被發現欺騙之后,竟然還可以這么明目張膽的掛自己電話,看來她對那三成所謂的信息費,勢在必得啊。
笑著瞥了瞥身旁的陸宇,鐘發白一臉無奈:“你也說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冷琳琳,難道還沒有這個心理準備?”
要說心理準備,你應該比我要了解的通透,何必自己在這兒鉆這個牛角尖呢。
和陸宇打鬧著,兩人很快來到冷琳琳所說的宿舍。
僅僅只是來到那層樓道,一股陰冷的風從腳下朝上涌來,猶如冷庫中刺骨的冷風。
抬手將正打算從自己身旁插過的陸宇擋住,鐘發白望著眼前的陰風瞇起雙眼。
“看來已經有人為咱們指路了。”鐘發白淡淡一笑,抬腳邁入那刺骨的冷風中。
走在冷風中,鐘發白借著冷風帶來的清爽,在心中分析著對方的來歷,撞客了?這不符合校園里厲鬼的規矩,要知道這些厲鬼都被陰靈峰束縛著,怎么可能做這么明顯的事故,難道是~
能在這個時候出現這種事的,也只有一個人,鴆!
而且并沒有出現任何的傷亡情況,這的確符合冷琳琳對鴆所提的建議,只是沒想到鴆的動作這么快。
見鐘發白突然松懈下來的身體,陸宇微微一愣:“怎么,搞定了?”
眼見鐘發白松懈下來的身體,陸宇以為已經結束了,畢竟在他眼里,鐘發白辦事一向都很迅速,漂亮。
“哪有這么快,不過~還是有點希望不是心里想的那樣。”淡淡一笑,鐘發白循著冷風朝著最刺骨的方向走去。
正如鐘發白所想,如果對方真的是按照鴆的指使來做的話,那自己要有什么理由來讓對方退出,又該怎么和鴆交代呢。
拍拍鐘發白的肩,陸宇嘿嘿一笑:“想得多,就會束手手腳,一旦被豎起手腳,那只會讓對方更加活躍,不要在意那家伙,也許并不是他指使的呢,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今天的事要怎么算?沒必要為了一個未知的可能砸自己的招牌,船到橋頭自然直。”
對于鴆的事陸宇也是了解的,畢竟大家當時本來就一晚上沒休息好,知道這件事之后,一天都有些心事重重,就連他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從來沒有熬過這么久的夜,但那一天雖然渾渾噩噩的,但竟然沒有絲毫的困意。
也許從心底里,大家對鴆,都有了不小的壓力,但這種壓力不能時刻縈繞在鐘發白他們心里,哪怕最后事情真的如大家所料,是鴆的指使,但沒有必要因為這個前期的懷疑,而使自己束手束腳。
如果不是呢,如果這件事并不是受到鴆的指使,一切都是自然的呢,難道要因為對鴆的懷疑而停止嗎?
活在這樣的陰影下,到最后他們能做什么,還能為這個學校做什么,這個學校已經被厲鬼和妖徹底的掌控,如果連他們這些所謂的道士都束手束腳,那他們談什么保護學生安全,拿什么談?憑什么談!
看著朝自己傻笑的陸宇,鐘發白淡淡一笑,尷尬的摸著鼻翼:“也對,這么束手束腳并沒有什么意義,而且也不能確定這件事就一定跟他有關。”
想想自己的確有其杞人憂天,但說到底,鴆的事對自己的打擊是沉重的,它就像懸在自己頭上的一柄利劍,讓自己無時無刻不想著在整件事情的背后,還有一個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推波助瀾,雖然心里清楚,其實最大的敵人是從未見過的陰靈峰。
但鐘發白到底是個現實的人,懷疑歸懷疑,說到底也僅僅只是懷疑,畢竟自己沒有和陰靈峰接觸過,但對于鴆,那是實實在在的恐懼,這種恐懼是沒有辦法在心里打消的,它就像一道刻痕,只會隨著時間越來越深。
所以對于鴆,他不得不防,也因為這樣,他才會束手束腳。
“話說要怎么對付撞客,直接~”陸宇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抬手在脖頸間一抹。
在他看來這也是最省事的方法。
搖搖頭,鐘發白苦笑:“你以為什么鬼都要消滅,說到底這種撞客一般都是一些實力比較低微的鬼魂,這樣的鬼魂,只要說兩句好話什么的就可以了,畢竟動不動就灰飛煙滅是一件極為損害道士自身陰德的事。”
普通人也許不講究,或者說不在意這所謂的陰德,但像鐘發白這樣的道士,對陰德的維護是極為在意的,畢竟這關系到死后在陰間的待遇。
和陽間一樣,陰間的待遇也是分層次的,就好比善人與惡人,兩者的待遇是天壤之別的。
“聽說你要滅我?哎,道士就能隨意亂殺鬼了?我犯什么錯了?”就在鐘發白向陸宇解釋的時候,捂著頭上的傷口,何浩赤腳陰森森出現在兩人身后。
很顯然,他并不是何浩本人,而是所謂的撞客。
下意識朝前一蹦,陸宇跳出數米,驚恐的盯著突然出現在身旁的何浩:“我去,你干嘛啊,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
下意識搓著手臂上立起的汗毛,雖然眼前的這個何浩和自己上次見到的沒什么兩樣,但卻給了他一股陰森的感覺。
相比陸宇,鐘發白淡然的站在何浩身旁,抬手從衣袋里取出一張百億的冥幣在對方面前搖了搖:“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