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把那兩條煙的殘骸燒掉就好?”刁無坐在鐘發白對面,雙手抱著一杯熱咖啡,一臉驚異。
一連兩個晚上幾乎在外面,而且還一直擔驚受怕,導致刁無的精神越來越萎靡。
點點頭,鐘發白端起自己面前的清水呷了一口,嚴肅的提醒:“你要記住,這次一定要把東西燒完,別在有什么閃失,我這次說句不好聽的,不要在失敗了,否則真的,連我也沒有辦法,畢竟總這樣做,是損陰德的。”
欺騙也是重罪,尤其是到了地府,地府的官員會因為你這一世的種種包括殺生、善念、惡果、欺騙等等因果報應來衡量你在地府里應該受什么待遇,所以一定不要小看如今的陰德,它是以后的衡量標準。
“謝謝。”冷琳琳坐在鐘發白身旁,朝端著咖啡蛋糕的服務員招招手,甜甜一笑。
原本她不想來,但想了想,這兩天一直都沒有什么進賬,鐘發白又笨的不會講價,只好偷偷跟在對方身后,好在適時的時候出現,借機在撈一筆。
詫異的望著身旁的冷琳琳,鐘發白一臉詫異:“你,你怎么來了?”
沒想到冷琳琳會出現在這里,畢竟今天連陸宇都沒跟來,說是想趁中午這個機會補個覺。
“我怎么不能來了,說到底~”冷琳琳笑著將目光轉向刁無,朝他眨眨眼:“他也是我的客戶不是。”
我怎么來了,我要是不來,這生意不就讓你賠死了,你少賺點你沒事,我可是要抽分成的,你這邊少掙了,我這邊當然就少抽了啊,笨。
“放心,只要我的事晚上能夠順利解決,你的中介費和發白的費用我一分不會少。”盯著冷琳琳,刁無通紅的雙眼中帶著一絲激憤。
他突然發現這個女生除了幫自己介紹鐘發白給自己認識之外,好像一直做的就是要錢和對自己冷嘲熱諷。
冷琳琳急脾氣,可他刁無也不是吃素的,之前因為何浩的事自己一直在忍受,但因為這幾天的煎熬,他一直忍受的脾氣也隨著煎熬到了崩潰的邊緣。
冷冷的撇了眼刁無,冷琳琳攪拌著面前的咖啡,將附帶的奶球倒進里面:“嗯,你心里清楚就好。”
既然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她也沒必要在多浪費口舌,生氣到算不上,畢竟只是一次合理的交易,交易達成到結束,其中沒必要發生的事就讓它過去好了,何必要糾結這些沒有價值的東西。
‘嘩~’墓穴內,一盆盆被分解的支離破碎的尸塊浸泡在猩紅惡臭的血液中,分別潑灑在墓室的四座四方形深坑中,密密麻麻的野狗鬼一手拉著棺蓋,一手伸進血液里撈著尸塊放在嘴里大肆咀嚼‘咯吱,咯吱’鮮血和細碎的肉塊隨著清脆的咀嚼聲四處飛濺。
“我們損失了多少,看樣子要補充了。”女子站在中間的石柱上,盯著腳下進食的野狗鬼聲音有些冰冷。
一想到那晚遍地的尸骸,她就忍不住有些心痛,要知道這些家伙可是千百年來的積蓄,哪怕損失一個也讓她心疼不止。
男子背對著女子,一臉無奈:“你哪都好,就是一點,守財,這又不是你的,你心疼什么?”
他當然知道這些野狗鬼的珍貴,畢竟現在的人類的發展太過迅速,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像原來那樣一抓就上百上千只那樣的捕捉野狗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導致這些沒有開化的畜生越來越珍貴,沒辦法,這畜生雖然靈智不高,但有著極強的破壞能力,而且屬陰,哪怕對那些地府的陰兵有著致命的打擊。
“你這家伙一點都不懂得為主人分憂。”女子撇撇嘴:“你難道忘了主人的目的?”
真后悔自己為什么被分配到這么一個搭檔,做什么事都不動腦子,唯一值得肯定的就是他的戰力,不過也印證了一句話‘有勇無謀’。
抓抓頭,男子目光轉向對方:“對于鴆那死貓,主人有什么吩咐?”
知道自己做事不過腦子,所以這種聆聽圣旨的事,一般都是女子負責,自己只負責把事做好,不過這樣的分工,男子還算滿意,畢竟自己本來就是個粗人。
“事情有變,主人已經抽調了魂兵給我,讓我盡力牽制住鴆,如果能封印最好,封印不了就只能將其死死打壓。”女子抬起手,打量著自己鮮紅發亮的指甲,一臉嚴肅。
沒辦法,在鴆這件事上,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面對,和這件事相比,鐘發白他們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聽著魂兵,男子瞬間來了精神:“什么,主人派遣了魂兵,多少?”
要知道魂兵可是主人專門培養用力對抗地府陰兵的戰力,能夠與陰兵相媲美,在人間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兩百名,對付一只病貓足夠了。”一想到鴆的實力還沒有恢復,女子的臉上就勾起一抹甜甜笑意,只是這抹笑意中,帶著一絲陰冷的殺意。
鴆早就是個大患,只是當年主人為了警醒自己和他們才會將其封印,為的就是懸梁利劍,讓自己時刻保持冷靜和警惕。
只是沒想到,時過境遷,原本大家都要將這件事淡忘的時候,他又出來了。
男子搓搓手,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交給我吧,我一定提著貓頭獻給主人。”
有了這二百魂兵,如果在對付不了鴆,那真的就要自裁了。
抬起柔荑,一枚鐵質鬼臉令牌出現在手中,女子將手中的令牌一拋,嘴上卻反復提醒:“你可悠著點,行事務必小心,雖然二百魂兵不算多,但能出現在人間,必定會引起陰司的注意,你可不要因小失大,壞了大人的要事。”
實在對眼前這個同伴不放心,畢竟做掉鴆是小,要是一不小心賠上性命可是大事,合作這么多年的搭檔,要是一時給自己換一個,自己還真有些不習慣。
接過令牌,男子捏著令牌高高舉起:“一隊出列!”
對于魂兵的掌控權,自己可是眼饞了很久,要知道雖然自己在上面基本還算可以,但出于身份的關系基本掌握不了這樣的兵權,今天終于能夠過把將軍癮,這讓他興奮無比。
‘呼~’一時間,五名身穿漆黑鎧甲,頭戴金屬圓盔的青面士兵隨著一陣冷風出現在男子面前,全身被漆黑的鎧甲所籠罩,只留下青色的面孔,雙眼散發著橙黃的冷光,與腰間的三尺青銅長劍和手中青銅長戈交相呼應的濃重的陰氣。
“一共四十支,我可跟你說,要悠著點,不然以你的毛病,見到鴆還不傾巢出動,但是可別賠了媳婦又折兵。”輕拍著男子的肩膀,看著他那火熱的目光,女子忍不住再次提醒。
雖然主人沒有明說什么,但要是男子真的把這二百魂兵全部折在這里,自己恐怕也沒幾天好日子過了。
根本沒去在意女子的提醒,男子打量著手中的令牌連連點頭應和:“嗯嗯,放心,我一定把它皮扒了跟你做大衣。”
有了這么強力的魂兵,想不贏都難。
“嗯?”盤腿打坐的鴆突然從入定中驚醒,目光中帶著一絲興奮。
能把他從入定中驚醒的,絕對是陰靈峰,在這里也唯有陰靈峰知道自己的情況,雖然還沒有完全的恢復功力,但只要不是陰靈峰親自過來,一切都沒什么好怕的,更何況,自己手上也不是沒有手下,所謂的活著就獎賞,死了就是炮灰,說的就是他們。
馬山啊馬山,是你該實現理想,體現自己價值的時候了。
“馬山!”一點到這里,鴆不由開口呼喊著對方,既然要開戰,怎么也要清點后自己手上的兵力,不然如何做到運籌帷。
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馬山一把推開鴆的房門,連忙鞠躬行禮:“大人什么吩咐?”
這個點一般都是鴆修煉打坐的時候,今天怎么會這么突然的叫自己?
“去叫鐘發白他們,告訴他們,他們那個所謂的校長要行動了,身為他的學生,是不是要盡力表現一下,不要讓他失望啊。”說的這里,鴆的臉上就掛著一絲得意。
終于坐不住了?這還不到晚上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打算開戰了,你的那些見光死的小鬼經得起你這么折騰嗎?
點點頭,馬山連忙應和:“是,我這就通知他們,不過大人,對于您這樣身份的大戰,我們不會給您添麻煩嗎?”
沒想到這場戰會來的這么快,自己雖然心里有所準備和警醒,但要說手上連一絲的準備都沒有,而且就憑昨天發生的事,自己很有可能被鴆推出去當炮灰,這樣的戰爭,自己不打也罷。
“你退縮了?”冷冷盯著馬山,鴆知道對方呆在自己身邊多少有些心有不甘,但沒想到他竟然敢這么堂而皇之的拒絕,雖然一直以來他都表現的忠心耿耿,但就憑著,自己也能殺了他。
他鴆是妖,雖然知道所謂的道義,但他更知道人心,面對退縮者視為不忠,面對不忠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