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見黛玉驚了,似乎得意一笑:“帝圣后,帝圣上可是危險的很呢。”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似乎又在算計著什么了。
黛玉細(xì)細(xì)打量了賈母好一會,然后復(fù)又坐下了,只道:“老太太不愧是老太太,難怪那相思山莊的主人竟然愿以兩斗明珠換您呢,可惜,他雖然愿意付,我卻不愿意受。”又看了賈母一眼道:“只是,容本宮提醒老太太一句,本宮可無心讓老太太這般算計呢。”
賈母見黛玉又冷靜了下來,還說了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不覺一愣:“帝圣后,你就不擔(dān)心帝圣上嗎?”依照對黛玉的了解,她就不信黛玉會不擔(dān)心。
黛玉好笑道:“這就怪了,我擔(dān)心不擔(dān)心,讓老太太這般著急做什么。”然后冷冷的看著賈母:“還是說老太太,你心中有鬼,怕這鬼出來了讓你不好過。”如今黛玉更加肯定,賈母這般說必然有她的謀算了。
賈母愣一愣,忙笑了笑道:“我哪里有什么鬼?”眼中似乎有些驚訝,驚訝這黛玉的敏銳。
“是嗎?”黛玉再次反問:“那么我倒要問問老太太了,你就又如何知道帝圣上有了危險呢,別忘了,你可是個終身被囚禁的囚犯,如今卻知道囚房外的事情,你不是讓本宮很是好奇嗎?”
賈母心頭一愣,她這才想起,她早已經(jīng)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榮國府老太君了,而不過是個階下囚而已,一個階下囚,與外界早也已經(jīng)隔絕的,如何這會對外面的事情,卻能知道的這般詳盡,這不就說明自己心中有鬼嗎,想到這里,賈母不防出了一身冷汗。
這還不是她最擔(dān)心的,如今她最擔(dān)心的是眼前的黛玉似乎讓自己有些陌生,看來自己從來不曾好好了解過這個外孫女,原本只當(dāng)自己能掌控了她,現(xiàn)在看來,似乎根本就不可能了,如今還擔(dān)心,不知道她會如何對付自己。
一直當(dāng)黛玉是柔弱無依的,其實她來了榮國府自己何嘗也不是這樣計劃著教育的,因此當(dāng)她初來府中的時候,自己問她念什么書,她剛回答念了四書的時候,自己就有些不悅,而且還暗暗表露了出來,如此,也是為了她一個警告,在榮國府中,她是來投靠的,因此要她無論如何也要聽了自己的話,事情果然如她所料的一步一步的進(jìn)行著,可是她想不到,黛玉竟在寶玉成就金玉良緣的時候,竟然一夜間改變了這般多,當(dāng)時只當(dāng)她是傷心,如今才明白,經(jīng)歷了那么一次打擊,這黛玉似乎更像自己那個死去的女兒賈敏了。
想起賈敏的性格,賈母心中就恨,若不是她不聽自己的話,早說不定就成為了先皇的妃子了,偏偏賈敏寧可喜歡一個林如海,雖然那林如海也是有家底的,可到底如何能跟這皇家比,如今黛玉是進(jìn)了皇家,可卻對自己不聞不問,難道這就是報應(yīng)嗎,再看黛玉那淡漠生疏的容顏,賈母此刻真的打落門牙自己咽。
黛玉可不知道,在這短短時間內(nèi),這賈母的心思已經(jīng)轉(zhuǎn)了好多了,只淡淡的看著賈母道:“老太太,本宮對你如何在囚房跟外界連接很是好奇,你怎么就不開口了呢。”
賈母只微微低頭道:“這些事情,圣后娘娘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
黛玉卻笑道:“但是本宮好奇啊,要知道本宮如今有了身子,因此為了更好的教育腹中的胎兒,因此自然有好奇的要問出個所以然來,免得憋在肚子中,跟我這孩子爭氣,那可就不好了。”
賈母看著黛玉:“圣后娘娘變了。”
黛玉輕笑一聲:“每個人都會變的,在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情后,老太太不也變了嗎?”
賈母只嘆了口氣道:“不是犯婦不告訴圣后娘娘,圣后娘娘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那個人不是娘娘可以惹的。”
黛玉聽賈母這話,倒是一愣,只是不明白她這話中到底有多少真心,因此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看著賈母道:“老太太既然不想說了,那就算了,北靜王,送老太太回牢房去吧。”
賈母一聽黛玉的話,愣了一下,又看著黛玉:“圣后娘娘,你真的不管帝圣上了嗎?”
黛玉輕聲一笑,然后看著賈母:“老太太,你錯看黛玉了,其實不是我不管,而是我信任他,我相信他必然能回到我身邊的,因為他是上天賦予的帝圣上,并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因此上天既然讓我們相遇相知相許相守,自然不會殘忍的分散我們,就算是有驚必然也無險,若是我此刻因為老太太的話,失去了分寸,而貿(mào)然的出宮,我才覺得很有可能陷他于危險中,你認(rèn)為你的話,我還會相信嗎。”
黛玉這般說完,然后對水溶道:“北靜王,麻煩你帶了老太太出去吧。”
水溶點了點頭,然后起身過去道:“賈史氏,隨本王出去吧。”
賈母眼色古怪的看了黛玉一眼,好一會才道:“看來,你比你的母親強。”說完轉(zhuǎn)身離開了。
黛玉聽了這話一愣,然后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語,水玄昊和軒邏智軒邏輒出來,見黛玉在發(fā)呆,不覺關(guān)心道:“皇嫂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心頭不放心?”
黛玉微微搖頭又點頭:“不是不放心,而是心中有疑惑,這老太太最后一句話破讓人費解。”心中再想這賈母到底是什么意思。
軒邏輒聽了道:“雖然我不了解圣后和這位老太太之間的恩恩怨怨,可不難保證,她是在算計圣后也不一定。”
黛玉擺手道:“最后一句話,并不是算計這么簡單,她說的是,你比你的母親強,也就是說,我比先母強,那么強的是什么,素來好些人只會說我和我母親很相似,從來沒說我比母親強這樣的話。如此一來,我在回上去想,才我說的是什么,不過是對炫雩的信任,難道說,他們曾經(jīng)算計過先母,讓先母和先父失去信任,還是說另外有了什么,總之這一切,都讓我感覺有些怪怪的。”
水玄昊笑道:“皇嫂也不要再為這事情費心思了,好壞總也是有人會出來解惑的。”
黛玉微微一笑道:“皇上說的是有道理,不過我可不想坐等,很多時候,動動腦,重新理一遍會好一點。”然后嘆了口氣:“如今我擔(dān)心的是炫雩那里,畢竟炫雩此次去是孤身犯險,雖然我答應(yīng)了炫雩不出圣殿的,但是卻不能保證炫雩沒有危險,畢竟炫雩已經(jīng)六天沒給我平安信了,因此總有些擔(dān)心。”
水玄昊心中暗罵那賈母,不過嘴上還是勸慰道:“皇嫂不要擔(dān)心,說不定很快這帝皇兄就來了訊息了呢。”
正說話之間萱草開心的跑了進(jìn)來:“圣后圣后,圣上來信了。”
黛玉大喜:“真的?信呢。”萱草忙將信給了黛玉。
整封信足足有六頁多,黛玉看完后又驚又喜,只將書信給水玄昊等人看:“想不到炫雩竟然遇上了這些事情,好在如今是轉(zhuǎn)危為安了,只是炫雩那里發(fā)生的事情,很可能也會在金陵發(fā)生,還請皇上多做準(zhǔn)備了。”
水玄昊點了點頭:“皇嫂說的對,朕這就去準(zhǔn)備去。”于是帶了軒邏智和軒邏輒告辭離開了。
待水玄昊離開,黛玉自去休息,倒也不提,如今只說這帝玄熙這般,這段日子的確發(fā)生了很多事情。
且說帝玄熙出京后,然后和魔天揚一明一暗朝玄國而去,玄國的形式魔天揚已經(jīng)告訴了,如今玄國國內(nèi)雖然有玄國皇帝玄天日當(dāng)政,但是玄天日畢竟不是天授之人,又送了圣女玄寄月也就是后來的寄妃去了玄翰,因此當(dāng)政期間很不得民心。
其實玄國人原本并不知道這公主玄寄月就是天定的這一屆圣女,但是卻在此刻這魔主誕生了,其實說來這魔天揚這個魔主并不完整,因為他不是天生的魔主,而是被人以后天的魔性注入的,不過不敢如何魔主誕生就意味這圣女早已經(jīng)出世,如此一來,自然眾人要問這圣女去了那里,誰又是圣女。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玄國傳出了謠言,竟然說這圣女就是玄寄月,又被玄天日給送去了玄翰,因此圣女只保護(hù)玄翰了,而不能再保這玄國,如此一來民心似乎對于玄天日很不利,然而這玄天日哪里管得了這些,根本就不管,他只是一味的將政權(quán)握在了自己的手中,這也就是玄國民眾敢怒而不敢言。
曾經(jīng)也有人想反對了這玄天日,卻不過起兵半個月,就被玄天日的軍隊鎮(zhèn)壓了下去。
自此以后,大家只能生活在了玄天日的淫威之下,每日只盼新君登位,更重要的是有魔主在,只有天命真君登位,才能讓魔消怒滅。
魔天揚說道這里笑了起來:“看來皇兄很可能就是這天命真君呢。”
帝玄熙瞥了他一眼:“別胡扯,我也不過是去一探那七夜的真相而已,哪里是什么天命真君了。”
魔天揚微微笑道:“皇兄忘記國師的話了嗎,皇兄注定是天下人之帝。”
帝玄熙擺擺手:“這事情隨緣吧,我們不提,如今要提的是這玄國國內(nèi)的事情,這國中又分幾股勢力?”
魔天揚邪邪一笑道:“這國中如今除了玄天日這個皇帝外,就還有兩派勢力,一派是以瓊王玄任星之首的保皇派,他們對于玄天日的決定素來就是遵守的很,可謂這兩派其實就能算是一派,而另一派就是以尚書鐫正為首的尋圣派,一直要求玄天日給一個解釋,讓他們能找到這圣女的下落。”
帝玄熙看魔天揚邪魅的笑容,若有所思的一笑:“看你的笑容,想來這里面還有什么,你且說說吧,是不是這里面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魔天揚點了點頭:“皇兄不愧是皇兄這都知道。”
帝玄熙莞爾笑道:“你少來捧吹了,快說了吧。”
魔天揚點了點頭,臉色微微一端道:“其實這尋圣派更接近的是那個所謂的國師七夜,據(jù)說也是國師說的,非要找到圣女不可。”
帝玄熙微微皺眉:“若真是這國師說的,為何不見這玄天日反對呢,畢竟這七夜的國師據(jù)說是這玄天日封的。”
魔天揚點了點頭:“沒錯,這就是巧妙之處,據(jù)我這些日子觀察,可能那玄天日已經(jīng)被這國師給挾持了,也就是說,看似這玄天日在做國王,其實真正的實權(quán)已經(jīng)落在這七夜的手中。”
帝玄熙聽了點了點頭:“照你這么說,看來這國師似乎還有什么做法。”
魔天揚點了點頭:“正是,其實如今我也有不明白的地方,因此這七夜的舉止好似并不想篡位,但是卻為何要控制這玄國,這才是讓我費解的。”
帝玄熙想了想也得不出一個解決,因此笑道:“算了,不管如何,這事情大概也只能到了那玄國才有答案。”
魔天揚點了點頭:“對了,明日后過了那玄江,我和你就要分道揚鑣了,畢竟我現(xiàn)在還是魔主,可不能和你在一起,不過我會給你一個哨子,這是一只暗哨,你吹的時候,尋常人是聽不到的,只有我的親信才能聽見,你若有事要我做的,只管吹了,自然會有人來告訴我,我也就會去找你了,記住哨聲是一短三長再一短,總共是無聲才有效。”說著將一個用黑色石頭做的哨子給了帝玄熙。
帝玄熙接過隨手就放進(jìn)了懷中:“也好,我的信使大概明天也能到達(dá)那玄國的國都,想來過了玄江,沒兩日也會有人來了,因此你自也是方便在我這里的。”
魔天揚點了點頭:“可不是呢,這一路過來,真要和你分了,還真有些舍不得呢。”
帝玄熙笑罵道:“你是舍不得我還是舍不得我手下鷹組給你和你妻子傳遞消息的速度。”
魔天揚呵呵一笑:“都舍不得。”
帝玄熙也不理會這魔天揚,只淡淡一笑道:“好了,這話我們也不說了,免得讓人誤會了,既然你這般舍不得我們鷹組,我就給你兩個人,讓他們專門給你傳遞消息好了。”
魔天揚聽了拍手道:“這真的是極好,皇兄你早說,我也不用這般的無奈了。”
帝玄熙聽了笑罵一聲:“這會倒是又討來你這般話了,真正是對你無語了。”兄弟兩雖然相互抱怨著,不過卻掩飾不住兄弟間的手足情意,只怕他們的敵人都不敢相信,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在。
第二日,過了玄江,自然也就代表已經(jīng)進(jìn)入了玄國的國境,因此魔天揚也就帶了兩個鷹組的人員秘密離開了帝玄熙這里。
帝玄熙則帶了自己的使團(tuán)繼續(xù)按照地圖朝玄國而去,當(dāng)然雖然行徑中,帝玄熙還是每日會讓鷹組人將自己的書信傳了出去給黛玉,免得在金陵的黛玉記掛自己。
如此又走了三日,就在進(jìn)入玄國國都的時候,只見一行人出來了,為首的一人身著玄色玄國官袍,帝玄熙也了解了一些玄國的風(fēng)俗,因此也明白,以前這玄國的官員看來是個尚書。
果然只聽見那人喊道:“玄國尚書鐫正見過玄翰帝圣上。”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鐫尚書不用多禮,朕來玄國原是探親,如今讓尚書來迎接,倒是勞煩尚書了。”要知道帝玄熙是玄翰尊帝的身份,這玄國竟然只讓一個尚書來迎接,自然有小看玄翰的意思,帝玄熙這般的話語,倒是讓那鐫正微微一愣,然后才道:“帝圣上是如何身份,豈是下官能比的,下官只是奉命為第一道迎接官,后面第二道由瓊王爺來迎,最后則是敝國國王親自來迎接。”
帝玄熙聽了點了點頭:“如此就有勞鐫尚書帶路了。”心想也好,如此索性一次性見了這些人,自己心中也好有個估量。
鐫正忙道不敢,然后轉(zhuǎn)身,現(xiàn)在前面開道,帝玄熙一行人則緩緩跟在后面隨了進(jìn)去。
果然又行進(jìn)了半刻鐘,在一城墻口,但見一個身著玄色飛鷹袍的中年男子站立著,鷹是玄國象征,只有皇族之人才能用,又見此人為五只飛鷹,想來就是瓊王了。
果然此人開口道:“玄國瓊王玄任星恭迎玄翰尊帝大駕光臨。”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瓊王爺不必多禮,瓊王爺是先母之弟,算來也是朕的母舅,朕如何能讓瓊王這般迎接。”
玄任星聽了帝玄熙的話笑了起來:“帝圣上不用客氣了,不管如何,帝圣上也可算是一國之尊,在君臣面前,君在前臣在后,即使臣為尊帝之親舅,也不能不識禮節(jié)。”
帝玄熙點了點頭,這瓊王果然不一般,難怪能成就一派黨派,只怕那七夜不絕事,這瓊王爺有一定的威嚇勢力存在。
玄任星又道:“請帝圣上隨臣親王玄城大門,敝國國王在那里等候多時。”
帝玄熙點了點頭:“請瓊王爺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