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說完再度哈哈大笑,一旁眾人也都笑了起來,這會可好,那名羽書院的人可都是瞪著那萱草,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似的。偏這萱草根本就不當他們一回事情,照樣哈哈大笑。
笑過了,黛玉一旁道:“萱草,雖然人家是送終報喪,你也不該這般的說出來,惹怒了人家,人家可是要搬出那忠順王來壓人的,這可是不好呢。”
萱草冷笑道:“怕什么忠順王,有本事讓那忠順王自己來,我倒要看看那忠順王有幾個膽子幾顆頭,竟然敢對姑娘不敬。沒準來了還可以砍了他的頭,給孩子們當夜壺呢。”
一旁的萱蕓忙道:“萱草,不可這般說沒素質的話呢,平日姑娘總要我們低調低調,你怎么又大嚷嚷了,這事情可別讓人以為我們欺負他們沒權沒勢的,若真如此,可不是讓人笑話我們仗勢欺人了,別人也就罷了,可若是給姑娘惹了麻煩,只讓主子知道,可就小心剝了你的皮呢。”
瞧這萱蕓說的什么話,哪里是勸人了,分明是比這萱草還會嚇人,黛玉只得搖頭,不過對于眼前這些人,黛玉倒也沒什么好感,因此若是能嚇退了他們,倒也是好的,因此只冷冷看了他們一眼,然后道:“這里是敏玉書院,你們這些所謂的富貴書院的人來我們這里有什么指教,直接說開了,我可不希望以后還要見到你們來煩。”
桑包正氣著,一聽這黛玉這般說,因此道:“實話說吧,我們書院的學生是越來越多了,如今住的地方也少了些,因此決定收購你們這書院。吶,這是一百兩銀子的銀票,只拿了去,你們這些人也早散了吧。”
一旁眾人聽了不覺心中大怒,黛玉更是怒不可言,直接道:“不賣。”
“你說什么?”桑包看著黛玉,好似在看什么怪物似的。
黛玉冷笑道:“你耳朵背了嗎,那我就再說一遍,我說不賣。”
桑包瞪了一眼黛玉:“你算什么東西,竟然在這里大放厥詞,這里的院長可不是你。”
黛玉冷笑道:“你錯了,前不久,我正巧買下了這書院,因此這書院的院長就是我。”黛玉知道,此刻她不能軟,與其以后應付,不如快刀斬亂麻。
桑包看著林默洋:“她說的可是真的?”
林默洋點了點頭:“可不是真的,這書院早就是這位姑娘了,這里的先生也是這位姑娘請來的。”
聽了這話,桑包瞇了眼睛看了黛玉一會:“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黛玉再度冷笑道:“想來桑院長你可是錯了,我是敬酒罰酒都不吃的,我素來只吃我家的酒,這敏玉書院是我的,這商場上尚有在商言商這話,如今我無意做這商人,賣這書院,有什么敬酒罰酒的。”又冷看了桑包一眼:“只你桑院長可要當心了,我素來是不管事,如今可就管了,我倒也真想看看你有什么手段出來呢。”
桑包哼了一聲,然后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道:“這是忠順王的親筆信,要你們將這書院低價賣給我,不然就是跟官府作對。”語氣似乎很得意,又似乎在炫耀,眼光更是鄙夷的看著黛玉,好似當他們是螞蟻。
“是嗎?”黛玉冷笑道:“這忠順王是你的主子,又不是我的主子,憑什么去聽那什么忠順王的令,今兒別說是忠順王來了,就算是當今皇上來了,也要講個理,我說不賣這書院就是不賣。”
桑包聽了忙喝道:“你大膽,竟然敢侮辱當今皇上。”
“你才大膽呢。”一旁的萱蕓道:“既然敢這般對我們姑娘說話,真正要掌嘴。”說完一躍而上,‘噼噼啪啪’一陣響,那桑包的臉上瞬間是紫一塊青一塊的。
這桑包幾時受過這氣,不覺怒道:“你,你們這群潑皮潑婦。”
“掌嘴。”黛玉一旁喊道。
一旁的萱草也忙應一聲,跟著上前一陣‘噼噼啪啪’,只這般竟然將那桑包兩個臉打得腫了起來了。
那桑包看著黛玉,顫抖著手指指著她:“你等著,你侮辱斯文,我要去官府衙門告你。”
黛玉冷笑道:“我還想去官府衙門告你呢,居然敢仗勢欺人。”又道:“最好將你那認為勢力的忠順王叫上。”
看黛玉這般的氣勢,反而讓那桑包摸不到頭腦,卻還是咒罵著,然后急急離開。
一待那桑包等人離開,一旁的邱三萬幾個就上來了,柳三姑先道:“這樣好嗎,到底得罪了他們。不怕他們真去官府衙門嗎?”
黛玉笑道:“不怕,我不怕他們去告官府去,就怕他們不去告官府呢,那才是我擔心的。”
“這話是如何說?”邱三萬也不明白了。
黛玉微微一笑:“不是我心狠,只這名羽書院若真是名家學府也就罷了,可是如今見了這所謂的院長,也不過是個衣冠禽獸的同類,如此又何必讓他們敗壞了這斯文的名聲的,這名羽書院不要也罷了。”
諸葛奇看了黛玉一會,然后道:“莫不是姑娘有了什么想法?”
黛玉微微一笑:“倒不是有什么想法,只是一靜不如一動,有些事情還是早些解決比較實在。”
一旁的萱蕓道:“沒錯,姑娘說的沒錯呢,很不用為那些人操心的,不過是個小小忠順王,還不定能玩出什么花樣來呢。”說著又笑道:“我還真想看看這忠順王有什么花樣,也好調節一下我們這里的生活。”
黛玉聽了不覺笑了起來,這萱蕓看來和萱草還真是有些相似,這可真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感覺了。
倒是一旁的魯元慶道:“萱蕓姑娘,你就不怕那忠順王找林姑娘麻煩?”
萱蕓淡淡一挑眉:“怕什么,這忠順王有本事就來找姑娘麻煩,只要他的腦袋夠砍。”
黛玉一旁淡淡一笑:“好了,你似乎也有些猖狂了,一會記得讓鷹翔將這里的消息傳了出去,我一個弱女子這里看似強悍面對了,可到底還是要他幫一次的,畢竟應付這些無賴到也罷了,若真是官府來了,可也有些煩惱呢。”
萱蕓點了點頭:“姑娘放心吧,我一會回了清苑就去吩咐。”
黛玉點了下頭,又去看了一下教室中的學生,確認他們沒事,才回了清苑。
回到清苑,萱蕓只去找了鷹翔,讓他將這里的事情告訴了帝玄熙。
帝玄熙見了后,心中頗怒,這忠順王,原本還想留他一段時間,可不想如今竟然犯到黛玉那里去了,看來這忠順王也無須留了,說道:“龍斬,讓豹影來見我。”
龍斬忙出去找人,也不過一刻鐘,但見一黑衣年輕人來到了帝玄熙面前:“主子,有什么吩咐。”
帝玄熙淡淡看了豹影一眼:“明天,我不想再見到那忠順王上朝。”沒有任何表情,可見帝玄熙心中卻藏了怒意。
豹影明白的跪下道:“遂主子命。”言簡意賅,不問理由,只有服從。
帝玄熙揮了揮手,并不多說什么,只讓他離開。
豹影也不是多言之人,只退了下去,去執行這帝玄熙吩咐的命令。
第二日果然傳出了忠順王府遭遇刺客,忠順王被殺,刺客卻不知道是誰。
水玄昊用高深莫測的眼神看著眼前這些跪著要求抓刺客的大臣,他早也已經得到了帝玄熙的通知,也明白那忠順王是死在豹組手中的,不過正如帝玄熙說的,借了抓刺客的一檔,也可以去勘察一下忠順王府,順便查查忠順王到底有多少和他勾結的官員,不過這些自然是暗著查的,因此水玄昊淡淡道:“眾位愛卿的意思朕也是明白的,這忠順王被刺殺自然也是朕意料不到的,刺客當然要抓,但是當下可是和親比較重要的時刻,這事情只能暗中進行,若是讓別國使者聽去了消息,倒也是笑話了我們玄翰皇朝少了紀律了。”
殿下眾臣想想也有道理倒也不再說什么。
水玄昊又對水溶施了個眼色,水溶忙出列道:“皇上,臣有事奏。”
水玄昊淡笑道:“說。”
水溶道:“啟奏皇上,昨日帝圣上送了一位客人到臣府中,臣見了那客人大驚,竟然是棲霞國的使者金絕柳,依照這位金絕柳言道,如今的使者是假的。”
水玄昊假裝臉上一愣:“你是說如今這個使者是假的?”
水溶忙道:“如今臣也不知真假,因此請人去請了使者團的金使者來,臣也帶來了那個自稱金絕柳的人,想請皇上圣裁,要找出真正的使者,讓和親之事順利進行。”
水玄昊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就將這真假使者都帶了上來吧。”
如此水溶讓人將真假金絕柳都帶了上來,這兩個金絕柳還真是一模一樣,倒是讓知曉內情的水玄昊也大大吃驚了一番,只道:“你們兩個誰才是真正的金使者。”
兩人都自稱自己是真的,這讓水玄昊很是為難。
一旁的水溶按照說好的道:“皇上,當年兩國交戰,帝圣上親自在暗處監督,因此也是見過這金使者的,不如就讓帝圣上出來辨認吧。”
水玄昊故作為難道:“這只怕不成,誰不知道我這皇兄素來是不管這種雜事的。”
水溶道:“皇上,如今關系兩國和親大事,若是找不出這真使者,這和親大事可就不能談了,想來帝圣上也不會生氣的。”說著水溶又深深做了一揖。
水玄昊故意想了想:“也罷,朕親自去請皇兄就是了。”
“不用了。”帝玄熙帶了一張龍形面具走了進來,一見帝玄熙進入,眾大臣都跪下了:“臣等見過圣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帝玄熙走上臺就,只回身看了眾人一眼:“都起來吧。”然后又看了一眼金絕柳道:“你們可認識了朕。”
“認識(不識)。”兩人只一句話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帝玄熙冷笑道:“不識的是假的,認識的是真的。”只又看了那稱不識的人一眼:“北靜王才說了,是朕派人送了真的金使者去他府上的,你如何不識,只因為你深深明白,你若回答一個識得,朕必然會要你說說如何和朕相識的過程。”然后雙目冷冷的看著那人:“說,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冒充使者來玄翰皇朝。”
那人原本似乎恭敬的臉上泛起了一絲古怪邪魅的笑容:“好一個帝圣上,果然名不虛傳,我是誰,你以后自會知道,我們以后有的是機會較量。”說完狂笑一陣,然后竟然閃身朝外而去,御林軍想去攔,可他的速度相當的快,竟然攔不住。
帝玄熙揮揮手讓御林軍退下,他心中卻有些揣測,但愿整個人不是自己想的那個人,然后又看了一眼金絕柳道:“金使者受驚了,你的事情朕已經讓人去稟告貴國國主,想來不久會有新的侍衛隊來,這幾日金使者只在驛館好生休養就是,朕會派人保護使者的。”
金絕柳道:“多謝帝圣上,只是如今和親事宜也拖了不少日子了,臣還是希望能現談妥這和親事宜。”
帝玄熙點了點頭:“這事情你當問皇帝陛下。”
水玄昊忙道:“金使者無需擔心,和親公主早已經定下,只因我皇室公主未及笄,只等使者迎親隊伍一到,就能擇日遠嫁貴國國主。”
金絕柳聽了忙施下一禮:“如此臣也就放心了,只安心在驛館等候迎親儀仗隊就是。”
水玄昊點了點頭,如此宣布退朝,同時又讓南安王留下。
南安王自然明白水玄昊的意思,果然說的也就是讓自己告訴那探春一聲。
畢竟太妃收義女也是為了這一刻,南安王自然是答應回王府通知探春。
探春知道后,只微微愣了愣,南安太妃只當她不樂意:“寧安啊,這也是無法的事情,誰讓你是水家的女兒呢。”
探春心中其實也早有了準備,自古王室郡主哪個有自己喜歡的婚姻的,凡是皇室公主王室郡主躲得是政治的犧牲品,她也明白自己遲早會有這一日的,只是想不到來的這般快,因此想了想道:“母妃不用擔心,探春并不是不樂意,只是如今探春心中有一事未了。”
南安太妃見探春這般說,心中放下了一半,然后道:“你且說說,有何事未了。”
探春看著太妃道:“母妃,自打你收了探春為女兒后,只當我是親生,這是母妃的恩澤也是探春的福氣,但是探春心中實在難忘生母被毒殺的事情,探春愿意遠嫁,唯一的條件就是要懲治那兇手,先看看兇手的下場。”
南安太妃明白探春心中的苦,只道:“莫不是你心中有了線索。”
探春淡淡道:“有所懷疑卻無線索。”說著說出了心中的些許懷疑和觀點。
南安太妃聽了微微皺眉:“罷了,這事情待我去見見太后和皇上后,定然給你一個交代。”
探春施禮道:“只要能看到那兇手的下場,探春愿意遠嫁棲霞國,做一個合格的和親公主。”
南安太妃點了點頭:“好,本太妃這就進宮面圣去。”
水玄昊聽了南安太妃的話后,微微一笑:“難為她不忘生育恩,這樣的要求朕如何能拒絕。”
南安太妃道:“只是皇上心中可有底了?”
水玄昊笑道:“這種事情要么不查,要查還不容易啊,只要是殺了人的,總也有蛛絲馬跡的。”又道:“你只去告訴寧安,讓她放心吧,朕一定給她一個交代。”
南安太妃忙含笑躬身離開,回到府中自去找探春不提。
只說這水玄昊答應了南安太妃這事情后,就去找帝玄熙,然后將探春的事情跟他說了。
帝玄熙看了水玄昊一眼:“這也是容易的,這趙官儀既然是死在榮國府的,自然去一趟榮國府也就是了,不過在去之前,先解決了那忠順王府的事情吧,如今那些官員的名單已經收起,只讓人直接抄了那忠順王府也就是了,也算是給榮國府一個打擊。”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道:“記得讓水溶去催討黛兒的銀子。”
水玄昊無奈道:“皇兄心中大概除了嫂子的事情,根本不管別人的事情了。”
帝玄熙淡淡看了他一眼:“皇上好似有些異議不成?”
水玄昊嘆了口氣:“朕那里敢對皇兄有異議啊,朕這就去就是了。”說著急急告辭,免得帝玄熙又說出什么責備自己的話來,說來自己這個皇帝也真夠窩囊的,什么人都不怕,即使面對太后,最多也是尊重,唯獨對帝玄熙,他是打心底嘆服這個皇兄。
帝玄熙自然也知道水玄昊無非就是爭些口舌,因此微微一笑倒也不去管他離去的身影,如今這忠順王已經完了,接下來也當是自己跟那四大家族算賬的時候了,完了自己才好去找黛玉去,想到這里,臉上泛起了淡淡柔和的笑意,這笑容只有想起黛玉的時候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