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中不知道何是竟然多了一個黑衣女子。
但見她鳳目妖嬈,眉間似乎有淡淡的冷漠,一身黑衣更是讓她顯得清冷非凡,不過能通過這重重皇家禁衛(wèi)到了這里,可見其身手不凡,但是這畢竟是皇宮大院,如她這般魯莽的進來,自然很快就被包圍了。
而原本正開心的賞花的眾女都大叫了起來,驚恐不定的紛紛躲到了一邊,水玄昊、水溶、軒邏智、軒邏輒見狀忙都敢了出去。
黑衣女子冷漠的掃視了眾人一眼,似乎對于她們的驚慌,并不上心,只冷漠道:“你們放心,我今日來不是為了傷害你們,我要見的是她。”說著她指著黛玉,說著眼神只好奇的打量了黛玉一眼,似乎對黛玉,她早有心一見。
黛玉倒沉靜,雖然詫異這黑衣女子為何要見自己,不過卻還是點了點頭,然后看著黑衣女子道:“你見我有什么事情嗎?”弄清楚了她的來意,黛玉才好一步一步的解招。”
黑衣女子只笑道:“不愧是帝圣后,我是替人傳信的。”
黛玉含笑,卻并不驚訝,畢竟她能獨闖皇宮,可見她的膽子,因此索性只淡然道:“既然傳信為何卻這般直闖皇宮,你就不怕出了意外嗎?”
黑衣女子卻微微一笑:“能有什么意外的,你們這皇宮人雖多,可我若要來也不怕,何況古有明訓,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她似乎也料到黛玉會這般的問,因此只淡淡的回答。
黛玉聽了笑了起來:“這話倒是有意思,我都不知道何時竟跟人交戰(zhàn)了,如今倒出來個兩軍對壘了。”
那黑衣女子只道:“我也不跟你貧嘴了,反正直接跟你說了吧,我是來跟你傳話的。”
黛玉含笑點頭:“什么人交代你傳的話?又是什么話?”也罷,且聽她怎么說吧。
黑衣女子看著黛玉道:“我受了我們相思山莊喬莊主所托而來,愿用兩斗明珠,換被囚禁的榮國府老太君。”
黛玉聽了不覺輕笑道:“倒不想這榮國府的老太太成了綠珠不成,竟然還值錢兩斗明珠。”
“一句話,你是換還是不換?”黑衣人看著黛玉。
黛玉卻笑了起來:“我還真想換。”又微微一笑:“但是,自來我就知道一個道理,來歷不明的錢財是不能要的,因此就算有心想換,喵喵茶我也是換不成的,不過你若是能說出為何非要換這老太太,說不定我分文不要,就送你了。”
黑衣女子似乎想不到這黛玉竟然會說這樣的話,因此微微愣了愣,好一會才開口道:“不管如何,你不換也得換。”
黛玉不以為然一笑:“你都強迫的將這意愿加我頭上了,又何必管我換,還是不換。”說著,又覺得自己站了有些累,輕此索性到就近的石凳上坐了下來,這讓那黑衣女子不覺得有些對黛玉刮目相看起來。
黑衣女子見黛玉并不在意,只皺眉看著黛玉:“你似乎并不生氣。”
黛玉微微一笑道:“沒什么氣可以生的。”
黑衣女子點了點頭:“你果然如我們主人說的那樣,是個不一般的女子,但是不管你如何的女子,如今都救不得你,除非你答應換了那榮國府的老太君。”
黛玉只微微一笑:“要換這榮國府的老太群并不是不能,只是我想知道這賈府這么多人,為何你們就非要這個老在君呢,這似乎有悖常理。”
黛玉含笑點了點頭:“其實,若是在平日,你來說自然也是可以考慮的,但是素來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個脾性,就是素來就小氣的狠,也是因為這小氣,就是愛斤斤計較了,如今,你突然說要用明珠換,可就算是你拿了東海龍珠跟我換,我也不換,因為此刻我心中惱著呢,誰讓你來威脅我了,我林黛玉是什么都吃,就是不想吃虧。”
那黑衣女子在聽到東海龍珠的時候,似乎臉色變了變:“你知道東海龍珠?”
黛玉卻一臉不明白的樣子:“什么東海龍珠,我不過是打個比方。”然后看著那黑衣女子:“不會真有什么東海龍珠吧,若真有,我還真想看看,也算是長長見識。”
黑衣女子聽黛玉這話,似乎并沒有見過什么東海龍珠,因此倒也放下了心,只道:“看來你根本就不想跟我們主人做好生意了。”語中似乎也沒有交談的意思。
黛玉好笑道:“只你們這般,哪里有做生意的樣子,分明是來威脅我呢。”
黑衣女子看了一眼黛玉,然后點了點頭:“但愿你能一直堅持已見。”說完哼了一聲,竟然臨空拔起,飄然離開。
暗處的龍池衛(wèi)則跟了上去,黛玉并沒有阻止。
水玄昊等原本見黛玉這般應付,因此并沒有走進,這會見那黑衣人離開了,因此才過來,水玄昊道:“皇嫂,你沒事吧?看來這皇宮禁衛(wèi),喵喵茶朕要好好查查了,今兒竟然讓人這般的闖進來,一點用都沒有。”一旁的水溶,軒邏智和軒邏輒都關(guān)心的看著黛玉。
黛玉可不想讓那些官宦女子有什么話的傳了出去,因此只微微一笑;“我無事,讓皇上擔憂了。”然后對皇后道:“還請皇后繼續(xù)和這幾位姑娘賞花就是,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圣殿了。”
皇后明白黛玉這般說是借口去處理那黑衣女子的事情,因此點了點頭:“既然如此,皇嫂請便。”
黛玉回圣殿,自然水玄昊等四個也跟到了圣殿。
大家在圣殿落座后,黛玉微微蹙眉:“想不到這喬奇懋竟然有這般大膽的屬下。”
一旁的水玄昊等人也都點了點頭,的確,一個女子孤身獨闖皇宮,只憑著一份膽識就已經(jīng)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
倒是水溶直接點入主題:“為何他們非要這賈史氏呢,雖說這賈史氏年輕時候也算是個人物,可如今到底也是不一樣了,為何卻還值那兩斗明珠。”
黛玉微微搖頭:“我看他們是故意來提明珠的,很顯然,他們必然知道了暹羅國主和義王來這玄翰的目的,如今提兩斗明珠,我看多半是提醒國主和義王來的。”
“圣后為何這般說?”軒邏智不明白的看著黛玉。
黛玉笑了笑道:“你想想,方才我故意說,別說是兩斗明珠,就算是有東海龍珠也不換這句話的時候,那個女子不是變了一下臉色嗎,你們想想,若是一個真正受過訓練的人,如何會在這般場合,讓自己失去平常的冷靜,我看她的變色也不過是給我們看的,目的是讓我們對這東海龍珠四字引起注意。”
軒邏輒忙道:“依照圣后的意思,這東海龍珠也是他們盜來的。”
黛玉點了點頭:“很有可能,如此一來就能說明一件事情,貴國的東海龍珠被盜和這相思山莊是分不開的,而當初三妹妹不也是被這相當山莊的人擄來的嗎,而能如此順利將三妹妹擄來,依照三妹妹的說法是那宮中的秋妃娘娘和外面的人勾結(jié),喵喵茶而這外面的人是不是就是相思山莊的人呢,這秋妃娘娘是不是和這相思山莊的人,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軒邏智聽了不覺臉色一變:“圣后說的是這秋妃和什么玄翰的相思山莊有勾結(jié)?”
黛玉微微一笑道:“我也只是揣測,你想,若是這秋妃和這相思山莊沒多大干系,為何就會這般湊巧,偏是讓相思山莊的人擄了這國后,當然也不排除巧合,不過我個人總認這般的巧合似乎也太巧了,而且你們想過沒有,最近我們身邊的巧合似乎實在是太多了。”最近這事好似越來越麻煩了,黛玉不覺微微皺眉了起來。
眾人聽了黛玉的話都紛紛點頭,的確,如今這般的巧合,似乎真的是太多了一點,一個巧合是巧合,那么兩個三個巧合,就不見得是巧合了。
眾人如今心中可都起了嘀咕,若是真有這么一個人在安排,這個人的心機也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必須料到每一個人物的心理和性格,必須將每一件事情安排得妥當,如此才會有這般周密的行動。
一旁的水溶沉吟子片刻道:“那皇嫂對于那榮國府的老太太準備如何做呢?”
畢竟是黛玉的外祖母,因此雖然水溶很不屑這賈母,在黛玉面前卻還是很尊重的口氣。
黛玉微微一笑道:“勞頓北靜王將這老太太帶來這里,我也要見見。”看來目前最緊要的還是跟賈母見見面,也許能知道一些什么。
“帶來這里?“水玄昊一愣,依照黛玉的個性不會如此做的。
黛玉笑了起來:“我明白皇上的意思,依照我的個性,雖然我很不屑老太太所作所為,但是我必然會親自前往,到底我還算是她的外孫女,就算沒這層關(guān)系了,她到底也還是先母的生母,我如何能不尊重了呢,是不是這樣?”黛玉笑看水玄昊,水玄昊點了點頭,黛玉遂道:“別說你如此,就是今日之前的我,我也會如此做的,但是在分析了那個幕后人之后,我懷疑,他很了解我們的性格,既然了解,喵喵茶那么我就做一些和性格不符的事情,也行那牢房中有什么算計等了我,那么我偏在這圣殿中見她,我倒想看看在圣殿中,她能玩出什么算計來。”
水玄昊等人聽了都恍然大悟,軒邏智翹起了拇指道:“帝圣后不愧是當世奇女子,若是寡人就想不到這方面去了。“
黛玉微微一笑,謙遜道:“國主過獎了,我也只是多心一點而已。“然后又對水溶道:”如此這事情就靠北靜王了?”
水溶點了點頭:“皇嫂放心吧,這事情臣弟這就去辦,所謂快刀斬亂麻,可不能讓他們有所警覺。”
黛玉含笑點頭,水溶和眾人做了一個告辭的手勢,然后就匆匆離開了圣殿。
水玄昊微微皺眉道:“要讓皇嫂一個人面對那個賈史氏,朕還是有些不放心。”
黛玉微微一笑道:“皇上放心好了,我會讓龍鳳四衛(wèi)隨我身邊的,皇上若是再不放心,可以設(shè)一處屏風,然后各位就委屈坐在屏風后面,自然也就沒什么可不放心了。”
水玄昊聽了點了點頭:“這方法極好,就照皇嫂說的這般吧。”
黛玉點了點頭,遂吩咐下去拿了六塊水墨凡紗屏風來擱置堂前,湊巧擋住了水玄昊等人,不過卻對堂前看的一清二楚,軒邏智見皺眉道:“這般的屏風可不是白擺設(shè)了?”
黛玉笑了笑,對軒邏智道:“國主何不去正面看看?”
軒邏智疑惑的看了一眼黛玉,然后果然去看,卻見竟然看不出屏風后面后絲影像,不覺詫異笑道:“這東西倒是好的狠?”
水玄昊笑道:“國主不用大驚小怪,皇嫂這里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帝皇兄,費了心思收集來的,因此每一樣都有它的用處存在呢。”說完又笑了笑,表示不用這般的大驚小怪。
軒邏智聽了后,看了一眼一旁的軒邏輒,然后笑道:“這帝圣上對帝圣后倒是好的狠。”
黛玉甜蜜一笑,帝玄熙對自己的好,其實他們能了解的,因此并不多言。
這時候龍池衛(wèi)回來了,黛玉見了道:“池,如何,可找到那女子的落腳點了?”
龍池衛(wèi)躬身道:“回主子的話,屬下追了一半,原是快追上那女子了,可突然來了一個帶了鬼面具的人擋住了屬下,屬下自然不怕,因此責問他是誰,他卻道:”回去告訴你們尊帝和帝圣后,當初林如海曾對人許下過諾言,因此,如今有人要來索取這個諾言了”又說‘你們也別費心思揣測我是誰,其實你們不是已經(jīng)知道我是誰了嗎,相思山莊雖然不曾碰面,可到底我也知道你們的來歷,喵喵茶不然你們主子不會在相思山莊毫發(fā)無損的。’接著又說什么‘關(guān)于妙玉下麝香的事情,我也知曉,不想還沒在我出手前,你們帝圣后就已經(jīng)處理了,可見這樣的女子果然不一般,希望能延續(xù)這林如海的諾言就好了。’說著就離開了,而屬下慚愧的是,他的功力似乎不是屬下能及的,若說這世間還有誰能和他比,只怕只有主公了。”
黛玉聽了微微皺眉:“看來這相思山莊的主人似乎有為而來,先父的諾言,先父若是真有什么諾言,為何就不曾在他的日志雜記中提一提呢。”想著不覺略略回憶看過的林如海和賈敏感的日志雜記,卻是不曾有過什么諾言的事情啊。
正疑惑著,只見水溶進來了:“皇嫂,人,帶來了。”
黛玉點了點頭,然后讓水玄昊等人坐在屏風后面,自己則在屏風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后道:“有勞北靜王,請將人帶了進來吧。”
水溶點了點頭,然后讓人出去吩咐了一聲,很快只見一人帶了賈母進來了,雖然賈母此刻的衣衫有些襤褸,不過卻不改她臉上的喜氣,當她看見黛玉,不覺喊道:“玉兒。”
“大膽。”一旁的水溶喝道:“當今帝圣后的名諱是你喊的嗎?”
賈母微微頓了頓,然后跪下道:“犯婦賈史氏見過帝圣后娘娘。”若不是早知道她的心機,黛玉見了此番這般可憐的她,還真會動了惻隱之心,只是如今只有微微一嘆。
黛玉點了點頭,只道:“起來回話吧。”又吩咐一旁的鳳心衛(wèi)道:“給老太太端個凳子,坐著說吧。”
鳳心衛(wèi)點頭答應“是”,然后就讓人挪了一把凳子過來。
賈母見雖然不是椅子,可總比跪著站著來的好,因此倒也沒說什么,只在一旁凳子坐下了。
黛玉看著賈母好一會,然后才輕輕開口道:“老太太這會不好好的在牢中反省,不知道要見本宮所謂何事?”
賈母似乎想不到這黛玉竟然會用身份壓人,不過卻還是恭敬道:“回圣后娘娘的話,實在是有事要跟娘娘說。”
黛玉輕聲一笑道:“老太太這會倒想起了什么要事了?”言下之意怎么是這會想起的,過去怎么就不見你想起了。
賈母想不到這黛玉竟然會說這樣的話,還真愣了愣,在她印象中,黛玉還是那個任由自己做主的孩子,何時竟然變得這般的強悍了。
黛玉并不去催這賈母到底有什么事情,只一旁端了茶盅,捋捋茶葉,喝了起來。
當然一旁側(cè)坐陪同的水溶也不開口,他心中卻不得不佩服這賈母,都已經(jīng)這般田地了,竟然似乎還想算計人什么。
賈母的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化了好久,然后牙一咬就直接道:“圣后莫非還怨恨犯婦當初沒成全圣后和寶玉的事情。”
“大膽。”黛玉怒了臉:“你當本宮是什么人了,本宮和那寶玉又有什么事情了,本宮清清白白的嫁給尊帝是不是讓你很不開心,喵喵茶竟然這么說什么成全事情,本宮是那樣的人嗎?”
賈母一愣,然后忙道:“是犯婦多了嘴舌了,還請圣后息怒。”畢竟如今的黛玉其實自己能動的。
黛玉冷笑道:“老太太,你也不用拐了彎說什么近乎,只說了你這次要見本宮的目的吧,好壞本宮也只聽了,只是本宮有話在前頭,不管你說什么,若是要想再算計本宮,本宮絕對不會手軟了。”
賈母臉色一變,她想不到黛玉竟然會這般不念祖孫情面,不過又想起那人說的話,因此不覺心中冷哼,既然這黛玉不能聽自己的話,那么他就要讓這黛玉也過的不舒心才是。
“圣后。”賈母喊了一聲,然后道:“圣后可能不知道,圣后還未出世就已經(jīng)許了人家了。”
黛玉微微一愣:“未出世就許人?”黛玉開始轉(zhuǎn)心思:“許的是誰?”她怎么就沒聽林如海和賈敏提過這事情。
賈線見黛玉并沒有驚慌失措不覺一愣,然后但日話已出口,自然要說了出來,只得道:“許的是你父親林姑爺?shù)暮糜褑添暮笕恕!?
黛玉聽了似乎想了到了什么,只微微一笑道:“哦?是嗎?這事情怎么沒聽先父先母提過呢。”
賈母見黛玉似乎還是鎮(zhèn)定的很,不覺再度一愣,然后道:“你不怕嗎?”
黛玉似笑非笑的看著賈母:“我怕什么?”然后又頓了頓:“就不知道他們許親的時候,是我?guī)讱q的時候?”
賈母一愣:“這個。”她如何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
“老太太不能回答,就由黛玉給你回答吧,那喬奇懋是先母和先父在游歷江南風景時候相遇,當時那喬奇懋對先母可謂驚為天人,后來知道先母已然有了夫婿,只得將這份心思放了下來,湊巧聞之先母有喜,因此戲言,若得女將來為其媳,偏當時先母生的是個哥兒,雖然沒一歲就過去了,可這事情倒也不了了之了,后來雙方更沒了聯(lián)系,不過先父先母對于這喬奇懋的才學倒是很賞識,因為這喬奇懋可算是個難得的天才,不但文韜武略都精通,更難得是自小得遇奇人授以奇門術(shù)數(shù),因此各種奇門術(shù)數(shù)更是精通,而先母更是在年近三十的時候才有了黛玉,請問老太太,這許親一說由哪里來了。”
賈母想不到這黛玉竟然什么都知道,一時間還真的愣住了。
黛玉冷笑一聲:“老太太,你若今日要見本宮,為了的說這有的沒的事情,可別怪本宮沒什么情面呢,對了,另外既然你見那喬奇懋,那么想來他也應該知道你必然來了宮中,因此下次記得見到他的時候轉(zhuǎn)告他一聲,讓他少打什么鬼主意了,別以為這些小的事情能打擊了我。”
賈母聽了,心中更是驚魂未定,只看著黛玉好一會,然后才道:“那么就算這事情打擊不了你,那你就不管尊帝了嗎?他可是如今危險了呢。”
黛玉心頭一驚,只起身看著賈母:“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