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我沒說話,又笑了笑說:“我就是來玩玩的,讓我老爸帶我過來的,要是輸在你手上,也算是幫了蘇放哥哥?!?
說完她居然帶著一臉甜笑在座位上坐了下來,對著荷官說:“發牌吧?!?
兩個熟人先像在商場遇到一樣敘了舊,然后開始賭錢,這場景有點可笑。不過,既然來了這間屋子,不管進來的人是誰,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贏光她手上的籌碼。
對小果,我基本上是沒設戒心的,總覺得一個心無城府的小姑娘能有幾把刷子,但是一開始交手,我就明白了小果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第一局她勝了,平白五百萬的籌碼在十幾分鐘就劃到了她手下。
她朝我笑了笑說:“姐姐,不好意思,今天手氣有點順?!?
шшш⊙тт kān⊙¢〇
我點了點頭也笑了笑說:“手氣好是好事,是見好就收,還是繼續?”
她瞪大了眼睛問:“這個可以中途結束嗎?我老爸說我只要進行這一局,要么贏了出去,要么輸光了出去。能有第二個選擇?”
“可以的,我們是熟人,只要雙方同意,其中一方可以半途退出的。”我微笑著說,同時看著她眼底的變化。
她如果真的只是運氣好,下一局我小心一點就是;如果不是運氣好,而是她手上功夫好,那我真的就危險了,或者都扛不到奧斯特出場。
小果歪頭一笑說:“算了,反正這些錢也是我老爸的,我替他花出去。”
說完點頭示意荷官發牌。
第二局,我以一點險勝了小果,心里松了一口氣,但是要一直以這種打法打下去,我們要分出勝負怕是不易。
這一局我對她格外用心,沒發現她在耍手段。
心里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小果是個高手,可是她臉上純真的笑,時不時一兩句俏皮話,就像在和鄰家小妹閑聊一樣,真的又不像是個高手,完全是好運當頭照的感覺。
第三局我輸她贏。
第四局她輸我贏。
……
我和小果,開始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個拉鋸戰。
看了一眼時間,我稍微有點著急了,小果卻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我們心態不同,她是來玩的,我是來幫未婚夫實現人生逆轉的。我確實心急很多,而賭最忌諱的就是心急。
小果注意到了我看時間的動作,自己也歪頭看了一眼時間說:“姐姐,我們這樣玩下去,到明天也分不出勝負,要不接下來算是最后一局,然后賭上所有,好不好?”
我看著身后那些箱子,心里有點拿不準主意。
如果現在賭上所有,我萬一輸了連拉鋸的功夫都沒有了;但是如果贏了,或許下一個進來的就是奧斯特。
想到這里,我看了一眼身后的小葉,他明白我的意思,點了點頭找了個由頭悄悄從房間走了出去。
我現在需要知道整個場內賭的情況,現在籌碼集中到什么程度了,如果只剩下五六個人在賭,我就和小果耗下去。
這丫頭看著應該不是和蘇放做對的,但是做法又讓我十分不解。她到底是真的要來玩玩,還是站在了另一個陣營里?
想到她與薇薇安之間的親密關系,我忽然間又覺得她很可能是別人的陣營里的人。
我和小果的這一局還沒賭出勝負,小葉就又回來了,悄悄向我豎了個手勢,我心里有了底兒,微一點頭對小果說:“你剛才的建議很不錯,為了不再耗下去,下一把我同意你的賭法?!?
小點眼睛一亮,看了看自己帶進來的籌碼,對我說:“姐姐只要肯賭,我就跟。”
我也一笑,努力讓自己放松下來。
小葉應該是一個運氣很好的高手,能和我周旋這么長的時間。只是,現在并未到最后關頭,我也有一些絕招沒用出來。
在這個行業里混的,每個人都有幾招保命的本事。
最后一局開始時,小果也有點緊張,把自己的手在桌布上抹了一把說:“沒玩過這么大的,要是萬一輸了,得被我我爸罵死?!闭f完吐舌一笑。
我看著她的手在桌布上劃過,留下一道淺淺的印記,心里有了計較。
每一個賭徒都有一些習慣性的動作,小葉絕對是個高手,袖子里藏有一副牌,換牌的手法又快又準又穩,是個老手,應該不像表面看著那么清純無害。
在這種場合,進場前有來來回回五六次安檢查,都是為了防止老千的。
但是,進來的人誰身上都有不為人知的秘道,為了就是在賭局當中用老千,科技發展越快,老千的技術也越高。
十賭九騙,沒有一局是完全憑運氣的。
這一局開始我們兩個就都用上了十二分的小心,我想了一下上幾局她的點位和牌面,心里預測了一下這一局她想要什么樣的牌,心里悄悄有了計劃。
她的最后一張牌下面朝下,另外兩張隨意的扔在桌面上。
那一張牌可以有無數個可能性,但是她如果想贏我,那一張必須是一張紅桃k,想到這里我松了一口氣。
前兩張牌她比我小,如果我沒預測錯,她的牌面應該比我小三個點。
“有點小緊張?!彼⑽⒁恍?。
“我也一樣的?!蔽蚁蛩c頭。
然后我們都揭開了最后一張牌,與我預計的一模一樣,比她大三個點……終于勝了,我松了一口氣。
她臉色一緊一白,對身后站著的人說:“走吧,回去和老爸交差,就說輸光了?!?
那兩個保鏢一樣的人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跟在她身后。
在走到門口時,她突然回頭向我擠了一下眼睛。
我怔了一會兒才明白,她是蘇放的人,這一次進來一是為了拖延時間,二是為了給我送籌碼。
小果的身后我是見識過了,絕對是個高手,最后一局真提我贏了嗎?還是她刻意讓我?
想到這里,心情有點郁悶。
小葉在我身后輕咳了一聲問:“要休息一下嗎?”
我搖了搖頭說:“不用了,繼續?!?
他向服務生打了個手勢,那個站在門口的服務生按了一下手邊的一個開關。那盞燈一亮,任何人都可以進來挑戰我。
我相信進來的人會越來越厲害,因為誰都知道只要燈沒滅,坐莊的我就沒死在另一個人手里,那我手里的籌碼是成倍的在增長的。
這樣的增長速度,讓人很心動。
又進了來了一個干瘦的老頭,年紀約摸五十多歲,頭發花白。
這一類上了年紀的,反而不用害怕。
因為一般情況下,這種都是屬于技術一般的,好的早自己拉了團隊出去干,自己成為掌舵人,很少親自下場?;斓搅诉@個年紀,還要自己下場的人,一般都沒什么多厲害的本事。
三局贏光了他手里的籌碼,他臉色灰白的離開房間,手抖得厲害。
說實話,看到他這個樣子,我有點于心不忍,總感覺自己一把贏了別人的身家。贏小果那類型的人,我是沒心理壓力了。
等到了最后,我沒等到奧斯特,我手里的籌碼比起進來時,增長了五倍。
瞧,這就是這么暴利的,能讓人一夜暴富的行業,很少有人在嘗了這個行當的甜頭以后,能收得住手。
小葉又出去打聽了一次情況,回來向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我知道自己現在勢頭正好,應該乘勝賭下去。
賭還講究一個借勢殺人,一路賭下去,勢如破竹。
在夜里十二點半的時候,我終于熬到了最后一刻,進入了最后一個場次,這一次參加的人一共有八人,這八個人差不多是在船上這五個多小時里,從兩百多人當中勝出來的,算是百一挑一。
中間休息的時候,我沒看到蘇放,卻看到了小果。
她明明已經輸了,卻還能混跡在這里,說明家世不簡單。
大老遠看著我,她向我擺了擺手,然后撒嬌一樣挽著一個穿著白西服的中年男人的胳膊,不知笑意盈盈的在說些什么。
小果就是公主,真正的公主。
那個男人應該是她老爸,看她的眼神全是寵愛。
我收回眼神,想著接下來的事。
奧斯特會不會上場還是未知數,但是能幫蘇放多少我都會盡力的。
蘇放嘴巴很嚴,這八人當中有幾個是自己人,我現在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不管怎么樣分配桌子的時候,非特殊情況坐在我對面的一定不是自己人。
中場休息了半個小時,終于到了最后的時刻。
閑雜人等一概都被請了出去,整個挑高六米多的大廳一下清靜下來。
從天花板上垂下來的水晶燈全部都開到最亮,整個大廳就像一個水晶宮。
兩張賭桌全開,八個人分兩批入座。
我打量著這八個入座的人,有一個認識的,其他的都是生面孔。
薇薇安與我不同組,穿著她招牌式的紅色長裙,露出雪白精致的鎖骨,一條碩大的鉆石項鏈掛在脖子里,紅唇似火。
她的氣場就像女王,同桌的那三個男人被她的氣勢壓了下去,感覺有點討好她的意思。
我這一桌上除我以外,還有一個金發姑娘,兩個男人,一個是混血,一個是亞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