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買什么好吃的了,我看看。”方珊珊伸手要看我拎著的零食袋。
我把零食袋遞給了她,她翻了翻,看見了里面的避孕套,她轉頭問我:“你想干什么壞事?”
我懶得跟她解釋,嘟囔了一句“我收藏”就洗漱去了。出來的時候,看見方珊珊在剝開心果吃。
“于樂,你說我該投資個什么股票?”
“你還真想投資啊?這個別問我,我也不知道。睡覺咯~”說著我躺在了床上。腦子里想的卻還是方才在場子里遇到的那個荷官。并暗自告誡自己:以后去場子里,可得看仔細了,我可以忍受輸錢,但是不能忍受被騙。
昏昏沉沉睡著了,也不知方珊珊什么時候睡的,只知道早上起床她也還是在睡,照常去流動攤販那里吃了頓早餐,到公司跟老唐閑聊了一會兒,旋即開工,上午方珊珊來了一趟,竟然真的買了幾支股票,事已至此,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她的股票能漲起來。說也奇怪,原本我覺得她經歷的這些事是不做死就不會死,但是這幾天聽她講的多了,反倒覺得她是一個遭受了老男人感情欺騙的女孩,倒是生出了一些同情之心。
如此循環往復忙了兩天,我終于迎來了周五,周四晚上我早有計劃,拒絕了方珊珊跟我聊股票的要求,不到十點就躺下了,結果在床上輾轉反側直到凌晨1點才睡著,期間方珊珊還以為我要對她做什么,跟我強調‘我剛做完手術’,搞得好生尷尬,不過反正我臉皮厚也沒什么所謂,只是擔心睡得不好會影響去澳門的狀態。
好不容易睡著之后,周五早上五點不到就起床了,雖然睡得不多,但是感覺兩眼放光,四肢充滿力量,像是獲得了某種新生一樣。洗漱完后下樓,發現因為起得太早,連街上買早點的都還沒有出現,對于平時最愛睡懶覺的我來說,終于明白了夢想的力量……
在街上閑晃了好久,總算熬到上班時間,心不在焉地處理著手頭的工作,上午的時候方珊珊又來了,在交易機旁邊跟幾個大媽討論著板塊和投資,乍一看讓我想起了她之前工作的樣子,倒是有些唏噓。而張川到現在還以為方珊珊是我客戶,一個勁兒跟我說我客戶看上我了,讓我從了她……而我卻非常堅定地告訴張川:我于樂,做客戶服務,向來是有原則的:從來只有客戶上我,我絕不上客戶。
混到下午快收盤的時候,大金蛋開著他的別克商務車也晃進了營業廳,竟然又給我介紹了一個客戶,說是在深圳做無人機生意的,我發現深圳這個地方做奇奇怪怪生意的人特別多,以前聽都沒聽過的生意,在深圳就有人做,而且看樣子好像還做的挺成功的樣子。
用大金蛋給的聯系方式跟那個人聯系了一下,約好了下周的開戶時間后。我隨口問大金蛋炒不炒股,結果大金蛋指了指大廳里掛的顯示屏:“看著沒,中國遠洋,我28塊錢買的,你覺得我有沒有解套希望?”
“哥,咱還是說說紅馬杯的事情吧……”
……
大金蛋一來,只覺更加心不在焉,熬啊熬,終于熬到結算完畢,下班時間到,樂得我起身就走,因為太著急,大腿都撞到了桌角,好不疼痛。
出門上了大金蛋的車,我有點兒餓想吃飯,但是大金蛋卻意志堅定:今天不到澳門,我絕不吃飯!
“但是我想吃飯。”
“吃飯重要還是夢想重要,你自己掂量一下吧,你要是這么沒志氣就知道吃,那咱先找個地方吃飯。”大金蛋說。
“走走走,我就是開個玩笑。不到澳門,絕不吃飯!”
大金蛋嘿嘿一笑,啟動了車,踩了油門就出發了。他對深圳地形甚是熟絡,七拐八拐繞過了堵車區,很快就上了高速,直奔珠海而去。
我忽然想起來之前一起吃飯的老那,便問老那怎么沒一起,結果大金蛋說:老那裝逼,非要坐飛機去,嫌坐車慢。
我很是不解:“深圳到澳門有航班么?”
“有直升飛機。”
“直升飛機?那多少錢票啊。”
“三千,十五分鐘就到了。”
我心想老那有錢果然任性,又想,等我這次紅馬杯贏他個百十來萬,到時也坐直升機回來,想到即將來臨的百十來萬,頓時又激動了起來。
一路無話,七點半左右進了珠海,大金蛋把車一路開到橫琴關,說是橫琴關人少。結果下來一看……等著過關的人群在關閘前排成了若干條長長的隊伍,有的隊伍排成S型,有的隊伍排成B型。我和大金蛋對視一眼,頓時SB了。
不過反正是有時間,倒也不急,大金蛋找了個辦簽證的,給我倆辦好了過關用的電子簽證——因為我倆的通行證都用不了了。我倆這就加入了長長的隊伍。聯系了一下林音,想約她吃個飯,她說她晚上九點去威尼斯人的酒吧上班,我一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就打定主意等入關了再到酒吧找她。又打給大偉時,大偉說他現在在永利賭場‘做業務’。我掐指一算這哥們已經基本逾期了,便問他具體情況,大偉卻大大咧咧地說:我昨晚出關,今早才又拿護照進的。我又問她趙彤哪里去了,他在電話里說了些什么,因為四周嘈雜得很,也沒聽太清楚,只聽他最后說他客戶來了,回頭再說,于是我就準備進關了再去找他。
等啊等,蹭啊蹭,終于見那隊伍越來越短,總算是通過了關閘,站了將近三個小時,只覺腰酸背痛,又渴又餓,澳門關閘出來后看見一個吃火腿腸的小孩,差點沒忍住去搶他火腿腸。
在關閘附近找了個小店胡亂吃了一頓。大金蛋要直接去新濠天地,說是去玩牌熱身,我心念林音,無心打牌,便和大金蛋約定晚點再電話聯系,然后各自打了輛車,直奔自己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