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一眼那些沙狼逃去的方向,邢凈羽轉過身來。只見小狐還是那副畏畏縮縮的樣子,不知怎的?她竟是怕到了這份田地,心下十分奇怪。
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沒事了?!毙『碜右欢叮D時清醒過來。長呼一口氣,不停地拍打著自己的胸口,顯然余驚未消。
“你怎么了?居然怕作這般樣子?平時見你膽子也蠻大,想不到會怕這些狼。”邢凈羽輕聲地問道,語氣里滿是關懷之意。
“沒事,走吧,”小狐答非所問,好似十分忌諱這個話題,催促邢凈羽趕快離去。邢凈羽也沒有多話,自顧地走在后面,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路程,小狐才訕訕的道:“你不是問我剛才為什么會怕成那個樣子么?告訴你吧?!毙『f著,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又道:“我們靈狐一族天生便對狼有些忌諱,包括我的爺爺也是如此,應該是天性使然吧!”
邢凈羽聞言,似懂非懂。皺了皺眉頭,忽地,好似想到了什么?抬頭看了一眼正自埋頭趕路的小狐,又強行把那想到的話給憋了回去,因為他知道現在不是說那話的時候。
這草原之上果然十分危險,不止是那種兇狠歹惡的沙狼,還有別的更多的兇獸猛禽。諸如駝羊、猛馬、牛獸,這些南荒草原等窮山惡水之地土生土長的妖獸,無不是虜毛飲血、食人貪肉。
不僅兇悍無比,最為可怕的還是它們皆是群群出入,往往幾只數十只一起出現,一般人便只有束手待宰的命運。邢凈羽和小狐有了先前那冒失的命運,一路走來提高警惕,便也沒有再遇過那種驚慌失措的被動陷入重重危機了。
只是晚上稍稍麻煩,他們不得不大費功夫四處尋找土洞或者比較突兀的山坡。然后還要在周圍設下一些予以警戒繼而提供危機來臨的工事才敢入睡,對于大自然的保護絲毫都不放心。
在白天的時候,更要抓緊時間趕路,根本不敢坐下歇息,生怕招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如此風風火火的趕了數如之后,他們終于看到了希望。
一隊巡邏警戒的官兵,身穿金色甲胄,應該是皇朝的隊伍,如此一來,他們豈不是已經到了定南防線。傳說中的定南防線位于草原和南荒大漠的交界處,有官兵日夜巡邏把守。
其實算算也差不多吧,走在這現在的路上來看,花草植被逐漸稀少,反而有了些許沙化的跡象。這不正是草原轉向沙漠的跡象么?邢凈羽如實想到。
經久沒有見到人煙,現在見到幾個巡邏的士兵,竟是有了幾分親切的感覺。邢凈羽和小狐走上前去,對著那對官兵,道:“此處可是在定南防線的區域內?”
眼見有生人來到,那些官兵也表現的很是驚訝,當先一個留著卷胡的中年人,道:“此地正是定南防線的管轄以內,不知閣下可有什么事情?”從此人穿著看來,與其他士兵有些許不同,應該是領頭人了。
邢凈羽面不改色,漠然道:“噢,我和定南防線的定南將軍朱勁松有些私人事情,想要前去拜訪于他?!?
聞言,中年人那彎卷胡翹了起來,神色狐疑的道:“你找將軍,可有什么事情?”中年人脾性不錯,倒是比那些城里官兵好了不少,應該是駐守南荒給他們帶來的歷練不同吧!
“噢,是一些私人事情,我和朱將軍乃是父輩故交,還望勞煩帶路,”邢凈羽回道。
中年人掃視了一遍邢凈羽,見其穿著古怪,定是江湖中的修真者。雖不知他有什么目的,但就怕延誤軍機。思考了片刻,吩咐手下讓了匹馬出來,道:“好吧,閣下請上馬,我帶你們去便是?!?
說著,他一摔手中皮鞭,座下的駿馬揚起前肢嘶鳴一聲,便揚塵而去。邢凈羽和小狐同坐一匹馬,然后跟了上去。小狐心里雖然有些不自在,但眼下也確實沒有什么辦法,咬咬牙便也沒事了。
二人騎著快馬跟在那隊官兵后面,行了三小時左右,座下的馬兒口吐白沫、直喘粗氣,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好在眾人已經停了下來,那前面也有了木質的防御工事。
一排排的好似普通民房一般,但從那些墻壁上的小孔看來,定是暗藏了什么強弩機關?在大批妖獸來襲的時候能起到意想不到的妙用。
隨著那對官兵,邢凈羽和小狐也直接騎馬進去了。然后在一處屋子面前停下,有專人來前走了馬匹。那個帶頭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雙手抱拳道:“閣下要見朱將軍請隨我來,”說著,單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其人十分禮貌,涵養之高尚。
那中年官兵把他二人引至一間簡易殿堂,又做了個請的手勢,道:“你們先請坐,我去通報,”說著,便獨自都進了內堂去了。
邢凈羽和小狐找了把椅子坐下,趕了如此之久的路程,二人都累到了極點?,F在徹底地放下身心坐了下來,他們才覺得這種感覺是多么美好?
不多時,那位中年人去而復返,道:“閣下請稍后,我們將軍片刻便到。”說著,拱手作揖。邢凈羽簡單回了一下,中年人便轉身離去了。
果然,不多時便有一個白色身影走了出來。只見來人十分俊美,簡直堪稱天下一絕。此人一出現時,邢凈羽便不禁呆了一下。而來人見到邢凈羽時更是因此而一窒,懵在了原地。
“驚鴻師兄,”邢凈羽激動的叫出了聲,喉嚨已略帶哽咽。“小師弟,怎的是你?哈哈哈,”來者不是聶驚鴻又是誰?說著,二人同時走上前來,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比之相處多年的戀人又如何?同樣是情,不過意義有些不同罷了。
“哈哈哈哈,”二人同時激動地笑了起來。不知不覺,眼睛竟也同時有些濕潤了。只聽聶驚鴻揣著些許埋怨的口氣,道:“臭小子,一別一年多,連個消息也沒有,師父他老人家可擔心死了?!闭f著,在邢凈羽胸口捶了一拳。
“呃...,沒有干出什么事情,我沒臉見他老人家,”邢凈羽訕訕的說道。
“這位是誰?小師弟居然找了個這么漂亮的弟媳,師兄我可是羨慕??!”聶驚鴻沒有在意邢凈羽剛才說的那番話,反而觀看起了旁邊的小狐。眼里過一道金光,調侃起了邢凈羽。
被聶驚鴻這么一說,小狐那張白皙的臉上頓時浮起兩片紅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去,個性十分羞怯。
“不要亂說,我們可不是你想的那樣,”邢凈羽唏噓的說道。望了望小狐,又望向聶驚鴻。
只見聶驚鴻拉著邢凈羽,道:“來來來,別扯淡這些沒用的了,快和我說說這一年多來都發生了些什么事情?師兄我實在太好奇了?!甭欝@鴻神色調侃,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邢凈羽搖了搖頭,道:“別說了,這些過往云煙、成年舊事,不提也罷,”說到這里,邢凈羽的表情已然沉了下去,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怎么了?”聶驚鴻握著邢凈羽的手,關懷備至的說道,正要詳細詢問的時候。內堂里有兩個將軍打扮的人影一邊談話一邊走了出來,看樣子,也怕是久未見面的老朋友。盡扯那些沒用的家常話,神色十分歡快。
其中一個正是前去東極仙島請得聶驚鴻出山的雷戰英。那么,另一個人?
在見到邢凈羽的時候,里面出來的兩個五旬出頭之人也不禁楞了片刻。不知是為了什么?只見此時的邢凈羽眼神非常冷漠,就像看仇人一般的樣子,令人忍不住心里發寒。
此時,整個殿堂里十分靜謐,簡直可以說是死寂,眾人紛紛望而不語。聶驚鴻見狀,立時打破沉默,走過去拉住邢凈羽的手,道:“來,師弟,我給你介紹,這位便是我們的朱叔叔。”
“不用了,我知道了,”邢凈羽掙脫掉聶驚鴻的拉扯,漠然地說道。聶驚鴻也意識到了什么?神色極為尷尬,殿中火藥味十足,氣氛十分不對味,好似仇人相見一般。
“孩子,你可還好?”只見除了雷戰英之外的另一個人說道,便是朱勁松了。此時,他亦帶著幾分哭腔,神情極度悲戚。幾步走上前來,和邢凈羽緊緊地握住了手。殿堂地氣氛也隨之而緩和下來,變作了另一番情景。
“叔叔,”邢凈羽叫了一聲,神色亦是頗為激動。
“哈哈哈哈,快別站著了,我們有什么事情還是坐下聊吧,光站著頂什么用,”雷戰英還是那般痛快爽朗的個性,直腸子順嘴的說道。
“嗯嗯,我們先坐下聊,坐下聊,”朱勁松顫聲地說著,顯然已經激動到不可自控的程度了。
幾人沒有聊些什么東西?拉扯了一些家常,聊了些許人生經歷,便到了吃飯的時候。隨著朱勁松的邀請,幾人一起走入了內堂。因為今天的特殊,朱勁松第一次破例吩咐廚房多做了幾個菜,以款待久違地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