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是被誰關上的?
我回頭看了一眼在我身后幾公分處的那扇防盜門,手像是觸電似的縮了回來,心里一陣毛毛的感覺。
這種安全門,關上就一定會發出聲音,怎么會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關住?
我回憶起了大學中一直經歷的那些事情。詭異的事情,按理說在詛咒之后,就不會再發生在我身上了。可這次是怎么回事?
也許是太累了沒有聽到風將門刮上的聲音?
這個解釋最為合情合理。
這樣想也好。我松了口氣,轉身不再理會這間房子,加快了腳步,一層層的下開了樓。
可是果然,我還是太天真了。
直到完整的下了一層樓,我才發現,之前住在四樓,看來是真的住習慣了,現在到頭來,倒是成了個完美的障眼法。
明明是一樓,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層樓梯?
之前走的著急,根本就沒心思去叫走廊的聲控燈,而現在,我的腳步聲如此慌亂,為什么聲控燈完全都沒有想要亮起來的意思?
沒錯,那些詭異的事情,在時隔這么多年之后,如今,又找上了我。
不過這次,我身邊再也沒有什么神棍了,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在心中大聲喊著要自己停下來,可是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了,還在飛速的下著樓梯。
這是鬼打墻,這樓梯根本就是沒有底的無底洞。
我看向每一層樓的樓標,可惜這是新樓,完全都沒有貼上什么樓層號。不過一直在重復的形同的景象在提醒著我,那些永遠在同一個地方的相同狀態的硬紙板和塑料泡沫、塑料膜提醒著我,我真的是又一次遇上了邪乎事。
不過這種不斷重復的景象,因為我的失足踩空在一瞬間就出現了轉機。
我因為現下跌去的失重感而劇烈的顫抖著身體,然后,慌亂中的我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
我睡著了,那是一個夢。不過這夢會不會是在預示著什么?還是說這就單純的是個簡簡單單的夢?
無人知曉。
心有余悸,我摸著我的胸口,那里像是小鹿亂撞似的跳個不停,感覺就像是被自己中意的男生告白的女生似的。
不過我的真實處境可就不是那么一種感覺了。
看了看表,現在已經是十一點多了,我應該是在躺在床上思考的時候睡著的,不過現在再出去就不怎么是個事兒了,再說那個夢在我心里還是有些隱藏的陰影的。我決定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再去看看。
反正房子的事不是做夢,我再三確定了兜里的鑰匙和桌子上的圖紙,于是又躺回到了床上,發現那個夢幼稚的出奇。幾百塊錢的山寨機用了兩年已經夠久了,給別人別人也許都不稀罕要。
之后,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了。那個夢實在是把我的瞌睡蟲給驅散走了。
也許,我是想要回到之前那種刺激的生活了?
呵呵。我自嘲了一下,插上了MP3,聽起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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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我這個人的夢實在通靈,第二天,我在進到小區的三號樓二單元102門口,掏出鑰匙,正準備開門,結果就被人告知,這間房子、鬧鬼。
來的人是個中老年女人,女人在一本正經地說著胡話,我心里覺得一陣好笑。
如果是你,站在即將要屬于自己的房子前,拿著鑰匙準備開門,結果突然被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說,這個房子鬧鬼,你會是一種怎樣的想法?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吧。
我干笑了兩聲,點了點頭,示意她,我聽到了她的話。結果那老娘們兒居然并沒有覺得自己很無禮已經惹毛了我,居然還繼續說了下去。
“這房子啊,曾經被一對新婚夫婦看上了。人家在房子剛建好就買上了,準備裝修,結果,找來的裝修工人,出了事。幾次三番,裝修隊都沒能夠穩定的干下去。誰都奇怪這事。要不就是前一天裝修好的東西,第二天會被移動位置;要不就是買的材料出現裂紋,更甚的居然都看著像是受了很大的外力變了形。這現代人不知道,可裝修工人,都是信這信那的,就覺得啊,這房子不干凈。”
“這完全可以是人為的嘛。”我沒好氣的插進了鑰匙,結果剛伸進去的鑰匙就被那老娘們兒給制止了。她抓著我的胳膊,給我一種“這人絕對是個精神病”的感覺。
“你聽我說,再往后的事可就邪乎了。這忙了一個星期,結果因為材料的原因什么事都沒能做成,女主人很生氣,就提出了要求,要他們連夜趕工。女主人的觀點和你一樣,還說,沒準晚上能捉見賊。結果啊,就在他們第一天晚上膽戰心驚的住進去準備連夜趕工的時候,差不多十點的時候,他們正準備開始干那些動作小的小工作,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按理說,如果真的是有賊,從窗戶看到這戶亮著燈,應該就不會再來轉悠了,這要不就是有人犯病,要么,就是有東西了。
“一個膽子稍大點的工人,從貓眼里往外看了一眼,外面居然站了一個老頭。”
“你到底說完了嗎?我就進去拿我的手機,完了我還得去單位呢。”
“你進去過了?”
“對啊,我這不還好好的。”我伸展開雙臂,在狹小的走廊里轉了一圈,把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給那個老娘們兒來了個360度呈現。
結果那老娘們兒居然還更來勁兒了,“哎喲,我跟你說。那時候啊,走廊根本就還沒有通電,大晚上的,你說那裝修工人是怎么看到的那個老頭?是因為啊,那老頭根本就是手里拿著鬼火蠟燭的鬼!!”
“……”
那老娘們兒的雙眼瞪得杏仁大小,可是我怎么才能相信她呢?我擺了擺手,那老娘們兒看說不動我,看來是也放棄了,只能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走上了樓。
手機還安安靜靜地躺在客廳的角落,居然跟我晚上夢里的地方沒太有多大出入,這倒是讓我吃了一驚。因為那老娘們兒的話,我又重新饒了這房子一遍,畢竟之前我還經歷過那些詭異的事情,就算是我不信,心里不信,行為上也不一定會按照我的心情辦事。
這么一看,居然還真的被我看出了什么東西。那就是,在一些邊邊角角的地方,我真的看到了有一些小瑕疵。這些小瑕疵倒不像是蓋房時候留下的。比如說墻上有鉆子留下的小洞,地上有長條狀整齊的摩擦痕跡。這些就像是實現在墻上鉆了釘子之后又拔出來、撲了地板又強行拆開的痕跡。
我皺了皺眉頭,居然有些覺得,這房子確實是在之前被人動過。不過來找我合住的人,又是什么來頭?他是從哪里得來的這個房子,又是怎么看待這房子的?
我懷著疑問,看了一下時間,居然已經在這里耽誤了足足有半小時多的時間。當然多半都是因為那個臭老娘們兒給我比比那么多。虧著我打出了足夠多的預付來這邊。
進了公司,跟前臺的小妹微笑著打一聲招呼,那些一大早的煩心事就一哄而散了。美女的笑容很清爽,一天愉快的工作又要開始了。
我當然也不會想到,這種輕松只持續了短短的三分鐘。
三分鐘的時間,我從前臺走到了后面的工作室。我的工作室一共有四個同事,兩對四張面對面的桌子,對面的那個跟我說房子的事的美女同事正趴在桌子上,撅著她的小翹臀,看樣子是在跟她對面桌子的人說話,還時不時傳來清脆的笑聲。
黑白制服勾勒出她的曲線,我看了沒幾秒,就反應過來,她對面桌子的人不應該是我么?我在這里,那么那張桌子坐著誰?
我一臉狐疑地走進了辦公室,美女同事看到了我,那張像狐貍一般俏麗地臉還維持著那種笑容可掬的樣子。她說,“夏廷宇,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那時候來給留鑰匙的那個人。”
我挑了挑眉毛,把自己的工作夾放在了辦公桌上,沒好氣的抬眼一看,這一眼,看得我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那幾分鐘,我已經不知道我臉上呈現出了怎樣的表情,我只知道,小時候的毛病又來了。回過神來,我的雙手已經攀上了我的衣角,襯衣的小角被我幼稚的抓在了手里。
“你還是沒變啊。”那個人摘下了墨鏡,那張臉,我真的沒想過在這輩子還能再遇見。
“啊啊啊啊,啊、啊……”我“啊”了半天,沒想到還是什么話都沒能說出來。
“不認得我了?”那人從我的旋轉椅上站了起來,笑的痞痞的,完全沒有了幾年前他的那種冷淡的臭臉樣。
這家伙居然是失蹤了六年的陸刑天!
“你他媽的怎么回來了?你怎么找到我的?我的厄運又要開始了?”我憋了很久,但我也沒想到時隔多年又見面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樣的。
“……”陸大少的臉上出現了些許的委屈。
“算了算了,那房子是怎么回事?”
“嗯?你是說我們的房子?我們的家,你可給設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