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不是陸刑天,是張燃!
“喂……”
“待會兒再解釋。記住你的名字,別忘了自己是來干什么的!”
“啊?我們是來干嘛的?”
“你……”張燃不禁放慢了腳步,詫異的回過頭來,眼神中帶著些恐懼。
“你別那樣看著我啊,我是夏廷宇沒錯,但是陸刑天并沒有告訴我我們是來干嘛的啊。”
“我們是來幫他們爭權奪位的……”
“哈哈……那你不留在你家那位身邊,來這里干什么?”
張燃拽著夏廷宇進入了一間殿堂,然后將門狠狠地關住了。
“靠,累死了。”張燃將門用閘頂好,又不放心地用背頂著門,滑落到了地上,跟夏廷宇一樣,坐到了地上。
如果不是緊要關頭,夏廷宇沒準還能開個玩笑,懷疑一下陸家人的生活。殿里面的樣子根故宮的后宮差不多,三層樓,一樓有屏風、小木桌,還有側面隔著紗簾的床。
可是現在夏廷宇怎么還會有欣賞原生態的閑心?
“這是怎么一回事?你碰到陸陳海了?”
“嗯……他怎么會像陸刑天一樣沒人情味。”張燃壞笑著,“居然放下自己人去找那個東西。他對你信心也忒足了吧。”
“你說的很對啊。”不過這時候也不是在背后說人壞話的時候,“他跟你說什么了沒有?”
“嗯。”張燃喘了幾口氣,“你先別害怕,你聽我說。你還記得、我們當時是在哪里么?”
“在……陸家的祠堂?”
“沒錯。”張燃從衣服里拿出了一個香爐,香爐很小,巴掌大小,“當時那些陸家人都是在閱讀上一代掌門人留下來的信息,所謂信息,就是一炷香,當他們將香點著,嗅里面煙的味道,就會知道上一代掌門人留下了什么線索。
“可是,就在他們眼看著一炷香快要燒完的時候,每個人都是感覺眼前發暈,全都暈倒了。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自己的家里……”
“我也是!”
“這就是香燒完之后的后遺癥,我們都陷入了幻覺。”
“這是陸陳海告訴你的?可是我是在畫里啊……”
“陸陳海說這次應該跟那個作畫的人有關了,就是那個別墅里的那個人。我們之所以會將畫看做是平行世界,就會因為我們中了香迷。哪里有畫會是一個空間的,你說對不。”
“嗯……”
“我在畫中,其實一度都快崩潰了,虧著你還能自己走出來。我是被陸陳海就出來的。他說這無數個空間中有一個東西,會模仿人的長相和聲音,不過思想倒是模仿不來,除非你告訴他你在想什么,你都經歷過些什么。不過他也不知道他東西在哪個空間,因為那東西跟我們一樣,可以從不同的空間進去,也可以從不同的空間出來。他讓我來找你,有必要的時候就吸一些香灰。這小壇子里的灰是克當時燒的那柱香的,如果我們稍微放松精神,我們的精神就會被幻覺迷惑,就像我們在火車上的情況一樣。”
“為什么……他們說找香爐就是為了這個?”
“他們要找的香爐是上一代掌門人留下的,里面存著一塊什么東西……我忘了。”張燃撓撓頭,“不過總之那東西是用來對付那個鬼的。”
“那個鬼是怎么來的?”
“靠,你說起這個,我想起來陸陳海告訴我,他們上一代一家人都是被那個鬼纏死的!”
“明明是陸家人?”
“他們在夜里出的事,完全沒有準備。”張燃咽了口口水,“陸陳海還說,我們聞的香根本不是上一代掌門人留下的,而是那鬼怪留下的,或是說,操縱鬼怪來殺我們的人留下的。”
“臥槽,這你應該一開始就說!”
“我說了,我們一不留神就會精神恍惚,所以我會忘記一些東西,只能是被人提起來以后思考才會想的起來。”張燃捧著香爐吸了口氣,“我也沒辦法,陸陳海說大部分人都已經沉浸在幻覺中了,如果待在畫中到了一定的時間,就會沉睡,與畫融為一體,然后就再也出不來了。”張燃道,“那個會模仿人的家伙就是來滅我們的,陸陳海說陸刑天將那個東西暫時地封在了一張畫里,而且還說這個人做的這個局有缺陷,就是無論是人還是鬼都會被困在幻覺里,所以那個鬼暫時是出不來的。”
聽完這句話,夏廷宇心里“咯噔”了一聲。難不成那玩意兒本來在畫里是被困住了,是自己閑來無聊把他放出來了?誰讓陸刑天非要做一個不一樣的記號。難道那記號是想告訴他這張畫很危險?那還不如就做一個跟之前一樣的記號,還可以被忽視。
媽的,這不就成了我對不起他們了嗎?
“那現在那家伙出來了,我們怎么辦?”
“陸陳海要我們盡量拖住那家伙,但是我們現在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誰要聽他的。陸刑天還把你撂下了,我們也可以撂他們。”
“靠,你他媽現在是賭氣的時候啊。他們找不到香爐里的那個什么東西,我們都別想從這里出去了。”夏廷宇頓了一下,“誒,我們從大門出去不得了嗎,為什么還要在這里帶著?遠離這里,不就行了?”
“扯犢子,別墅都被他找到了,你們去的那個落后的村子都被他找到了,我們的家都被他找到了,還他媽畫出來了,你丫躲回家還不如在這里安全呢。這里有香爐。”
“我可沒有香爐。”
“你聰明用不著。”
“那我們……”
交談并沒有能夠繼續下去,因為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的一聲慘叫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
有人遇害了。
“去看一下吧。”夏廷宇道。
“不行,不能出去。我們也許只要冒一個頭就會被它發現,我可不要。你不知道當時我看到那個冒充陸刑天的黑東西從畫框里伸出腦袋來那種感覺啊,我真的很想扭頭就跑,但是地上坐著的人是你,我又不能見死不救。”
“有沒有辦法弄死他?”
“都說了需要陸家一個很特殊的香爐。”
“哦……對……”夏廷宇撫了撫額頭,“果然記憶有些吃力啊……”
“那個東西最要命的一點就是可以模仿別人,而只能模仿他眼中一個人最想見到的人。這么說來如果兩個人或兩人以上一起行動,他就不知道該模仿誰了。”張燃說道,“但是光是看出他來還沒有用,要有什么辦法把它弄進畫里。天知道陸陳海他們在哪個平行世界。”
“你要是想把它弄進畫里,就必須要去引誘他,那還不得裝作上他的當的樣子?還得單獨行動,真是費勁。”夏廷宇站起了身子,趴到了門縫前,然后悶哼一聲,一連倒退了幾十步。
“怎么了?”張燃一看夏廷宇的樣子就知道不對,“那家伙在哪?”
夏廷宇哭笑不得地指著門,“沒……不知道……我在外面看到了一個私人……”
“靠……是剛才那個人吧。”
就在這時,夏廷宇突然跑到了殿的屏風后,沖張燃勾了勾手指。
“我有個辦法,把它困在一個空間。”
“什么?可是我們不知道它在哪啊。”
“你出去叫一聲他就會出來,到時候你把它引到一張畫里,我布局。”
“你快滾犢子,告訴我具體的。”
“我特么又不會害你。”
“……”
夏廷宇悄悄地將殿的后門打開,張燃就緊緊地跟在那后面。
夏廷宇首先來到了自己家那張畫的面前,這個是他房間的那張畫。
他將這張畫搬了起來,抗在了肩上,走到殿后面,繞過石廊,又到了對面。
張燃一就是跟在他身后。
“你這是搞的什么鬼東西?”
“我不弄它了,咱們躲起來吧。它會殺了我們的!”
“到頭來哥們兒你還是慫了?”
“放屁。陸刑天讓他自己快活去吧,我的小命可玩不起。”
夏廷宇把這張畫擱在了紅柱子上,輕輕的斜靠好,然后用胳膊肘頂碎了玻璃,弓下腰貓了進去,隨后回頭叫張燃,“你快進來啊。”
“哦。”
張燃也鉆了進來。
“這是我家。”夏廷宇疲憊地坐在了床上,陰郁又籠罩了上來,他的臉色開始變的很差勁,但是雙手依舊是緊緊地握著。
張燃倒是并沒有什么變化,隨便在房間里踱起了步子。
就在張燃剛走出夏廷宇的房間,夏廷宇就立刻起身,將門用力地摔上了。他已經不用再顧忌輕重了,現在已經用不著注意分寸了,那只會讓他的時間浪費掉。
鎖上門,夏廷宇飛快地雙手一撐,跳到了桌子上,從墻上的畫鉆了出去。
心有余悸,但夏廷宇還不能休息。他轉身抱起身后墻上的畫,重重的扣在了前面那張畫之上。
一切都是那么的緊張,張燃出不來了。
夏廷宇坐在兩張畫之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雙手的虎口已經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紅色的血跡。
此地不宜就留,夏廷宇使勁地捏起兩張畫,不敢讓兩張畫之間有絲毫的縫隙。
如果不是他即使發現這件事,那他可能就會毀在那個殿里。
之前張燃再說他在救自己的時候,看到了假的陸刑天。
自己還沒有跟他說自己的經歷,他怎么會知道那個黑影,是模仿了陸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