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困擾陸刑天的首要問題就是,為什么每個車廂會出現不同的事情?
現在回憶起之前的事情,每個車廂仿佛真的像是與世隔絕一般。之前尾車廂的消失前面一節(jié)車廂的人居然都不知道。而就在剛剛,十三號車廂發(fā)生了一場血案,十四號車廂內卻完全察覺不到。要不是陸刑天抬了一下頭,十三號車廂的秘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被發(fā)現。
車廂有什么不同嗎?
構造相同,至少車廂的內部是完全一樣的。
不同的是什么?
乘客?行李?乘務員?
之前尾車廂消失,前一節(jié)車廂才會出事,這種思想只是他們的一廂情愿,誰知道現在卻是打破了這局面。
為什么?
陸刑天的大腦已經被血腥味嗆得無法思考,他來到了十二號車廂。
接著,夏廷宇就進了十三號車廂。
眼前的景象也是令他窒息。
可是最令他無奈的,是陸刑天真的找不到了。
這節(jié)車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夏廷宇不準備糾結這些了。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找到陸刑天。因為他覺得這趟車的奇怪之處并不是這趟車發(fā)生了什么,也不是這趟車正在發(fā)生什么,而是、它將要發(fā)生什么。
前面,他應該就在前面那節(jié)車廂。這節(jié)車廂不可以被別人發(fā)現,是詛咒的話,應該不會將整趟倆車的人都毀掉。但這只是夏廷宇的一念之詞,但他心里是這么想的,不管別人會怎么認為。
他飛奔向前面的十二號車廂,拉上了玻璃門,然后開始在人群中搜尋陸刑天的身影。
果然,他在那里。
就在十二號車廂的中間那排左邊的中間座位。
幾乎是下意識的,夏廷宇朝身后看了一眼,令他咋舌的是,十二號車廂居然變成了尾車廂!玻璃門變成了鐵皮,上面掛著一扇玻璃窗,窗戶后面,就是向后急速后退的軌道。
這真是一次比一次邪乎。
“你終于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
————————————————————
真的,座椅的阻擋使張燃無法看清那些東西是如何消失的,不過它們確實消失了。
“我們要跳下去。”
“啊?”
“快點。”
還沒等張燃回過神,陸陳海已經拉起了車窗,外面已經什么都沒有了,并么有之前的鬼臉。而這節(jié)車廂的任何東西,張燃都不想再看到了。
“我們要去哪里?”
“陸家的宅子。我們要去的終點站。”
陸家的宅子?陸陳海不是說他們走出來之后就不會再認得回家的路了嗎?怎么又要去陸家宅子?怎么去?
但不管怎么說,陸陳海已經踏上了包廂的小桌子,半個身子已經彈出了車窗,張燃也只好跟了上去。
一躍之下,張燃閉上了眼睛。
天知道他們會落到什么地方。
就這樣,張燃的身體猛地一顫,居然就這樣坐了起來。
這里是哪里?怎么……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夢?
這么清晰地夢?
張燃環(huán)顧四周,可現實說明,之前的經理并不是夢。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在家,而是跟陸陳海一起,身處樹林之中。
葉子堆積了厚厚的一層,所以躺在地上并沒有什么不適。巨樹高大壯實,幾棵矮在一起就完全擋住了視線。
身邊的陸陳海一動,張燃居然發(fā)現,周圍的地上有很多黑影,看起來好像都是人。他們趴著的趴著,躺著的躺著,姿勢各異,但都沒有醒來。
這是怎么了?拋尸?
“都是陸家人。”陸陳海已經坐了起來,“那邊就是陸宅,你可以站起來看一下。我們的使命結束了。能來到這里的就已經來了,沒有經歷得住考驗的就再也醒不過來了。詛咒結束了。列車到了終點站,這次考研就結束了。”
“夏廷宇呢?”張燃幡然醒悟一般地從地上彈了起來,瘋狂地四處張望。
“我哥沒有得到那么多暗示,不過我覺得他們應該沒問題。”
“張燃——”
遠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是他們!”
人都找到了,張燃便不再著急。地上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地醒了過來,張燃急忙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眼前的風景突然就變了,變得還那么快。
“其實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陸陳海開始解釋,“你沒有覺得很奇怪嗎?好像所有的事情發(fā)生的都出乎預料,但全部都是在你的意料之中。”
“出乎預料,意料之中?”
“我們接到的第一個暗示,就是列車殺手。然后,尾部的車廂就開始出事,乘客消失、車廂也跟著消失。”陸陳海停頓了一下,“第二個暗示,就是車窗外的東西。按照通常的理解,你我的腦海中都會呈現出白衣女鬼之累的東西,但其他人就不同了。”
“你是說列車的變化,都是根據我們想象的……”
“沒錯。剛開始發(fā)現端倪的時候,就是在十三號列車上。十四號列車并沒有消失,那是因為之前列車消失只是我們那么想的,因為有人提起了列車殺手,所以我們下意識地就會覺得車廂會消失;而十四號車廂沒有消失,就是因為你、夏廷宇都不希望它消失,你們肯定會想:如果車廂不消失該多好,對吧。”
“倒是這么回事。”
“之后,就是車窗了。其實兩次經理不盡相同,都是人說什么,就來什么。因為發(fā)起者傳達給了你主觀意識。”
這時候,夏廷宇已經和陸刑天走了過來,兩個人也坐下來,加入了談話。
“每個車廂之所以會成為獨立的空間,是因為每個車廂里的人不同,思維方式也不同。”陸刑天嘆了口氣,“這次考驗實在是太簡單,我居然都沒有發(fā)現。不過是夏廷宇的出現提醒了我。”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這里是哪里?你們陸宅?那我們是不是……就該回家了?”夏廷宇問道。
“按理說,陸宅的話,只需要我們陸家的人回來就好,你們……我還真不知道是想鬧哪一出。”陸陳海回答道。
“不會是考驗還沒結束吧,你們別高興太早。”張燃道。
“陸宅的具體方位誰都不知道,就連我們,只是知道這是家,該怎么出去,還是摸索吧。”
“你去的。”張燃白了陸陳海一眼。
這時,突然遠處傳來了一聲巨響,之后所有的討論聲都消失了,頓時,小林子里靜謐的嚇人。
“怎么了?”有人試問道。
“陸家的人……陸家的人都……都死了!”
死了?
其實這句話的含義,夏廷宇并不懂,而陸刑天卻是已經瞠目結舌了。
怎么會死了?
一瞬間,林子里的人跑沒了一半,剩下的應該就都是普通的“弒咒者”了。
張燃跟夏廷宇面面相覷,然后就跟著那群人的尾巴,小跑了過去。
陸家的宅子很宏偉。沒錯,宏偉。
第一眼看過去,夏廷宇唯一能夠用來形容這宅子的就是宏偉。
因為是在黑夜,再加上那么多的人都扎堆在門前,所以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但光看這個足足有五六個人高的類似城門的大門就知道,這里面絕對別有洞天。而繼幾十米寬的大門之后,就是近百米長的圍墻,高高的,將整個內里的場景圍了個嚴實。
參加考驗的陸家的人有男有女,不過身子骨倒是厚實的很,張燃都沒能擠進人堆。
無奈的不知所措了一陣子,備受期待的陸刑天終于從人群中露出了一個頭,然后繼而整個身子都從人堆里冒了出來。
“怎么樣?”
“沒有外傷,整個家族的人都是被毒死的。”
“為什么?”
陸刑天的臉看起來很凝重,沒辦法,家人都死了。
不過為什么?
“估計是要換代了。”陸刑天搖了搖頭,“之前聽說過家里的一個習俗,就是一旦家里的一代掌門人去世,所有的這一代人都得跟著殉葬。”
“啊?還有這習俗?”夏廷宇驚愕。
“不過我真的沒想到會是這么快。我記得我那會兒還是在我十歲左右的時候就換過一次掌門人了。一般的話,掌門人去世,殉葬,之后等待一批出去考驗的陸家人回來,就會再在家族內部來一次考驗,之后選出下一代掌門人,直到下一代死去,之后是下下一代。”
“怪不得你們家族明明人很多的,一個城就能裝下。”
“不過這一代換的有點快,不簡單,有蹊蹺。”
“但是還是得先選出掌門人再說啊。”陸陳海也擠了出來。
“對了。”夏廷宇突然想到了一件嚴肅的事情,“你們還記得……那個人么?那個……做……長生局的人。”
“……”
這次輪到陸刑天和陸陳海大眼瞪小眼了。
對啊……明明將兩個族人牽扯到一起的是那個家伙,怎么到頭來卻是把他給忘了。
“不管怎樣,先進宅子,把尸體處理掉,然后,看看上一代掌門人留下了什么樣的考驗。”
指明燈已經從宅子門口散開了,這次是弒咒者擠了過來。來不及為這個巨大的城門感嘆了,這回,將有更重大的考驗等著他們。
關乎著,陸家的下一代掌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