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真是嚇人,他這開房記錄真是一長串了??磥黹L得好看也是很有煩惱的吧。我冷笑一聲,點開了“同住人”的按鈕。末尾是780的身份證號一個月內足足出現了十次。我倒是挺想知道,何夫人的老公看到這個會有什麼想法。
手機像素再差,拍一張照片也足夠了。我點開微信,找到名爲“南國週刊”的公衆號,不聲不響地發了投稿。
“結果出來了?!边@時,女警察走了出來,表情凝重地高高舉起試紙,好讓所有人能看到,“這位姑娘的體內,含有微量的**成分。”
“那又怎樣?”歌星老婆不依不饒,“說不定是她自己吸毒呢?”
這太可惡了!情急之下,我順手抄起桌上的火鍋調料包,估計那是小警察拿來準備後半夜吃宵夜的。
“你敢不敢拿這個去檢測?”我把調料包捏的緊緊地,好不讓歌星老婆分辨它的包裝,“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故意問你們大廚要了底料。現在可是有物證的,你敢不敢跟我再去測一回?”
何夫人蹭地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這不可能!”她大叫著想阻攔我,“我妹妹不可能做這種事!”
相反地,歌星老婆卻保持了驚人的沉默。顯然,這位做姐姐的根本不知道她做了什麼事。這喊聲像是生肉上的血一般。門外的記者再也忍不住了,他們扭動門把手,一股腦地衝了進來。
“何夫人,”衝在最前面的狗仔一面死命地拍著照,一面大聲質問,“請問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問話像炮仗般噼裡啪啦地響起來:
“火鍋店回頭客多,是因爲吃您的東西上癮嗎?”
“您作爲公衆人物,爲什麼會做這種事情?”
“請問林先生知道這件事嗎?”
“別拍了別拍了!”何夫人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她使勁地去擋那些鏡頭,可人實在太多,她的身體晃了一下,突然就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摔死我了,我要回家!”她哭哭啼啼道,說著拿出了愛瘋,“老公,老公你快來接我,這幫人要殺了我!”
蘇勁越對這個小媳婦還是很疼愛的,畢竟要不是她年輕貌美會說話,也不能在他生病住院之時藉機上位。只是,有了那張圖片,不知道他還肯不肯認這個女人?
屋裡鬧哄哄的,小警察也不阻攔,反而有看熱鬧的樣子。歌星老婆被一堆人擠得幾乎要昏過去,她嘴巴大張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何夫人依舊在地上又哭又嚷。
正鬧著,幾個穿黑色制服的年輕人匆匆走了進來。他們清秀的臉上帶著凌然之氣,身板挺直如鬆。爲首一人冷冷把手一伸,對著衆人出示了工作證。
記者們顯然有些忌憚,他們默默地收了相機,一個個地從門裡退了出去。院子裡有車燈照在窗戶上,原本還喧鬧的像是菜市場,現在竟然鴉雀無聲,連一絲咳嗽聲也不曾聽聞。
彷彿是有什麼貴客到了。
蘇勁越不過一個蘇家的支系,也能有這麼大的陣仗?我吃驚地看著那些年輕人恭敬侍立,走廊上,有柺杖輕輕點在地上的聲音,一絲不茍地按著節拍。
進來的是一個老者,估計也得八十歲了。他身著一身舊軍裝,原本的翠綠已經洗得有些發白。手裡一根深色柺杖勉強支撐著他的身體,儘管如此風燭殘年,一雙渾濁的眼睛裡卻如同古時的寶劍,冷冷地散發出清輝。
“爺爺!”安曉曉一見他,忍不住大叫一聲,跑過來緊緊擁住了老人。我瞪大眼睛看著他,莫非這就是那位參加過三大戰役的老將軍?
老者溫和地笑著,而後收斂了神色,威嚴地掃視了在場的人一圈。
“是誰敢拿毒品來害我孫女?”
在場知道底細的人都嚇得不敢說話,在他凌厲的眼神下迅速地垂下了腦袋。只有歌星老婆估計是不怎麼和軍隊的人熟識,她一開始確實被那陣仗給嚇了一跳,現在眼見著不過是個糟老頭子,打也不會打,指不定早就內退了。她一下子就來了精神,擡著頭昂然道:
“分明是你這個小孫女,沒事亂嚼舌根!”
“妹妹!”何夫人嚇得急忙拉住她的袖子。歌星老婆可能不知內情,這何夫人長居於此,卻是十分了解這S城的權力劃分。娛樂圈再風光也比不過手中拿印的,而這拿印的,又有幾個人敢在軍隊前吆五喝六?
“哼!”老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而面向早就傻了的小警察。
“叫周敬雲跑步過來!”他嚴肅道,聲音如同擂鼓般響亮,“S城治安變成這樣,真是辜負陳毅市長在時的一片苦心!”
周敬雲?不會是那個公安廳的廳長大人吧!小警察手哆嗦著,連電話簿都看不明白了。李如楓忙上前幫著他找號碼,只聽到電話那頭含糊的聲音,而後就是“是,是!”的迴應聲。
估計十分鐘都沒到,只聽門外一聲急剎車,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慌慌張張地衝進來。他連襯衫的扣子都沒有繫好,估計是剛剛睡下,又被臨時叫了起來。
“首長好!”他一見老者,迅速地挺直腰板,刷地一下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這樣以後才恭敬地問道:“您老最近還好?”
老者並不和他客套,指著歌星老婆就說道:“這S城雖然不是天子腳下,但也算是首善之地。就在你眼皮子底下,這一個開店的,又是下毒又是訛詐,你這廳長做的不利?。 ?
“是,是!讓首長您費心了!”老者的語氣甚是平和,可那位廳長大人臉上卻飛速地浮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垂著個腦袋,腰幾乎要彎到茶幾下去了。
這時,警察局的局長也趕到了。他一見自己的上司都如此恭敬,更是嚇得連話都不敢插一句。好在老一輩的人大多極講原則,不愛仗勢欺人。老者手裡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安吉白茶,不時輕輕喝幾口。臉上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震怒變成了平和:
“那麼,這件事就交給小周你了,你可要……”
“三哥,就是這裡!”一個狂妄的聲音在門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