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別人這麼說的話,北澹寒城肯定會把劃在敵人的範疇裡,但是禦寒澈不一樣,他根本就不可能想到哪裡去,安幼,又是她在中間作怪。
現在她一定是想扶持禦寒澈,另尋靠山吧!可惡,這個女人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還真就是無法無天了。
“老奴給太子殿下,九皇子殿下請安”
秋公公從御膳房取來了補湯回來,禦寒澈望著他手裡端著的小盅,香味鑽進了鼻孔,不由的稱了一句道,“真香啊!”
禦寒澈也往小盅的方向看去,不過蓋著蓋子的,並瞧不到裡面是什麼東西。
秋公公笑瞇瞇的說道,“這是太子妃娘娘弄得補湯,聞著確實挺香的!”
安幼?北澹寒城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好,怎麼又是她,這一個上午,聽到的全是關於她的事情,這都是哪跟哪。
“你說這是皇嫂弄的?”禦寒澈瞪大了眼睛,看皇嫂平時好像沒什麼愛好,沒想到這驚喜倒是層出不窮啊!
“可不是嗎?太子妃聽說皇上胃口不好,特意去御膳房吩咐人做的,皇上吃的可歡心了”秋公公言語中也毫不掩飾的流露出對木槿的讚歎。
可是他們兩人的對話在北澹寒城聽來,格外的刺耳。一聲不吭的扭頭就走了,身上的薄怒,再藏著掖著,也露出一星半點。
待他走後,禦寒澈臉上的表情收住,帶著一絲絲的憤怒,輕聲道,“九哥就是被那個什麼於側妃矇蔽了,放著好好的明珠不要去撿一顆魚目,真是不辨是非”
輕塵走的慢,禦寒澈說的這些話,一字不差的落到他耳朵裡,他看了一眼北澹寒城的背影,心裡也變得糾結起來。
按道理來講,自從貴妃去世後,殿下就很少有開心的時候,所以他的確是希望殿下能找一個真心喜歡的人,他也看到殿下再失去摯愛時候的樣子,真的很讓人心疼。
可太子妃也很不錯,雖然自己沒有親眼看到,但輕舞和輕非所描述的,也絕對不是誇大。
但是他還是不知道殿下究竟爲什麼那麼討厭太子妃,如果就因爲太子妃不讓出位置的話,那殿下未免對太子妃也太苛刻了一些。
夜裡,木槿與伊允諾坐在屋頂上,木槿看著宮裡的光火,一時迷了眼。伊允諾將他們周圍升起一層淡淡的結界,擋禦風寒。
伊允諾還是將身體藏在杏雙的身子裡,畢竟外面要是被人瞧見出端倪,對阿槿的處境不太好。
“阿槿,你爲什麼要幫禦寒澈牽線,北澹寒城現在已經對你懷疑,你這樣做,豈不是落下口實,給了他對付你的理由”
木槿的目光一直落在遠方,卻呆滯的說道,“其實給禦寒澈牽線並不是要給北澹寒城找麻煩,而是爲了牽制住顧蓉煙”
“顧蓉煙?”伊允諾不解,這禦寒澈就是一個宮婢生的,怎麼會威脅到顧蓉煙呢?
她收回目光,將腿蜷了起來,下巴擱在膝蓋上,不緊不慢道,“你還記得當初在翠雲樓裡看的那幅畫嗎?”
伊允諾沉思了一會,努力回憶著翠雲樓裡看到的畫,忽然想起的確是有那麼一副,好像就是掛在北澹寒城的房間裡,那時他盯著那幅畫,給身邊的人都下了失神落呢。
不過阿槿忽然提起這副畫做什麼?
“那畫上的的女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北澹寒城的生母,北澹嵐”
木槿越說,伊允諾感覺越懵,北澹寒城的母妃,聽說在他笑的
時候就已經過世了,現在提她做什麼?難道她跟禦寒澈有關係?難道說?
“你是說禦寒澈纔是北澹嵐生的?”伊允諾突然恍然大悟,臉上還帶著幾分我明白的意思。木槿卻吃愣的看著他,這腦洞也太大了吧!
看木槿一臉古怪的望著他,伊允諾臉上的表情凝住了,尷尬的輕聲道,“難道不是嗎?”
木槿一副爲你智商著急的表情,搖了搖頭。
“禦寒澈是在北澹嵐死後纔出生的,難道死人也會生孩子不成”
伊允諾尷尬了,他當時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完全是因爲木槿把這個氛圍襯托起來的,所以他纔會大膽猜測。
“其實也是我偶然見到過禦寒澈的生母,玉貴人一面,當時就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之後纔想起來,她與已故的北澹貴妃有些相像”
“所以我爲禦寒澈牽線,就是爲了讓玉貴人有機會在皇上面前露臉,皇上現在老了,難免就會想起一些以前的人,所以一旦玉貴人得寵,那麼就算顧蓉煙出來了,也只是出來了”
木槿說完之後,臉上全是一切盡在預料之中的喜悅。
“阿槿,你由想過後果嗎??”
聽木槿說了這麼多,可是伊允諾還是擔心,就算木槿安排的這麼好,可萬一玉貴人沒有像預料中得寵,那她不僅是給自己引來了顧蓉煙這條毒蛇,還有北澹寒城這匹惡狼在她身後盯著,到時候腹背受敵,這可不是一個萬全之策。
木槿的手捏在房脊的瓦上,目光堅定的說道,“所以這件事就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瓦片“咔噠”的一聲,裂了。
伊允諾看著木槿的側臉,心裡就像是颳著刀子一樣,就算她自己處境再艱難,她心裡想到的人,想維護的人,依然是北澹寒城。
到底北澹寒城有哪點好,他有哪裡比不上他,愛?長相?性格?忠誠?哪一樣他都比北澹寒城強,可是爲什麼他就是走不進阿槿的心裡去。
他伸手將木槿的身子扳向他,用一種很受傷的表情看著她。
“阿槿,你是不是還在爲木亦的那件事,生我的氣”
木槿愣了三秒,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看他表情,似乎是在很認真的問她。所以,木槿答道,“當初我的確埋怨你,因爲你作爲我們的親人,卻讓我們受人欺辱,是該讓我多寒心”
“對不起,我、”
木槿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了,聽她說,“現在我覺得冥冥中都是老天安排好的,既然我與木亦命中有此一難,那就算不是你,也會是其他人,所以我已經不會去埋怨誰,身邊有個親人,已經是求之不得的眷顧”
“阿槿,你知道嗎?我做的罪錯的一件事情,就是不應該讓你把北澹寒城帶回北澹宮,如果沒有他,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你,我,還有木亦,我們現在都好好的在北澹宮裡生活著,無憂無慮”
伊允諾說的很激動,臉上的表情都是憤懣的,不過通過杏雙這張臉表現出來,木槿卻覺得格外的古怪,好像杏雙從來都不會有太大的臉部動作,如果真是杏雙做這表情的話,一定很精彩。
木槿不由的笑了,笑的伊允諾一臉莫名其妙。
過去都已經過去了,如果現在還在內疚過去的話,那以後又該內疚現在了,估計人這一生,也就在內疚中度過了。
兩人坐在屋脊上聊好
久,躲在暗處的輕塵卻一句都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如果說距離遠的話,那他也不應該連隻言片語都聽不見吧,難道說,是他的聽力下降了?
回去向北澹寒城覆命的時候,他一直捂著自己的耳朵,一副苦惱的模樣。
恰好輕舞從寒縉殿的方向走來,就看見輕塵在“蹂躪”自個的耳朵,動作實在是詭異的很。
“你在幹嘛呢!”輕舞猛的上去,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嚇的輕塵立馬保護自己的耳朵,本來聽力就下降了,要是再被震聾了,那還叫他怎麼活呀,還怎麼替殿下刺探情報?
“你小聲點,我聽力已經下降了,別把我耳朵給震壞了”輕塵一臉不滿,就像個怨媳婦一樣的,嘀嘀咕咕的。
“你這是打哪來的”
輕塵的心思都在耳朵上,順口就應道,“從青蘭殿過來的”說完之後就後悔了,尷尬的避開輕舞的目光,自打上次回來,輕舞崇拜太子妃的勁頭,那叫一個極品,私底下,他們絕對不能質疑太子妃任何事,在她眼裡,除了殿下,太子妃就是另一個,神聖一般的存在,不容詆譭。
他說他從青蘭殿過來,輕舞肯定會猜到他去幹嗎,那時肯定沒有好臉色給他。
果不其然,輕舞的臉一冷,輕嘲道,“是去打聽太子妃在密謀些什麼吧!”輕塵更尷尬了,雖說偷聽是他們常乾的事情,但是這一次他深深的感覺到了羞恥。
“輕塵,我對你太失望了,你就算不信太子妃,那你也不該不信我,失望,太失望了”輕舞一副沒愛的表情,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還不忘狠狠的撞他一下。
然後大搖大擺的離開,輕塵突然覺得莫名的冤枉,這是殿下給他的任務,難道他不應該去辦嗎?可是輕舞那般維護太子妃,真的快要搞得他裡外不是人了。
寒縉殿裡,北澹寒城坐在凳子上,臉色還是難看的很,似乎上午的氣,到現在都還沒消。假木槿走到他的背後,十指搭在他的肩上,輕輕的揉捏起來,然後自說自話道,“北澹寒城,我是不是更你添麻煩了,太子妃好像不太喜歡我”
北澹寒城的手從胸膛環過,搭在她的手背上,這時候他臉色緩和了些,輕聲道,“槿兒,我說過了不讓你受委屈,就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假木槿的臉色變了變,稍縱即逝,她走到北澹寒城的面前走下,故意露出一副惆悵的樣子道,“北澹寒城,我也不想你爲難,如果太子妃不願意的話,就算了吧,反正我有你就夠了,其他的,我不在乎”
聽到假木槿如此說話,北澹寒城突然覺得心裡暖暖的,他的槿兒就是善解人意。他一把將他拉入懷中,柔聲道,“槿兒,你真的不在乎她的存在嗎?”
假木槿將臉貼在他的胸膛,笑的一臉甜蜜,“我不在乎”,她有了北澹寒城的心和寵愛,太子妃還不是形同虛設,就讓她在太子妃的位子上坐著,看她是如何將北澹寒城拿下的。
這不正是主子的任務之一嗎?讓木槿對北澹寒城心灰意冷。
想到這裡,假木槿主動攀上北澹寒城的脖子,柔情款款的看著他。
“北澹寒城,我可以要個孩子嗎?”
孩子?她說她要孩子!這還是北澹寒城第一次聽木槿說這樣的話,從再次見到她開始,他一直都很在乎她的想法,所以從來都不會主動說這些事的,可是今天、、
那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