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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回 癡梨園專嬉戲命喪伶人2

“我……”“苗苗兒”聽得錦衣少年之言,粉面上的寒霜早已消融,卻又‘花’容失‘色’,見得她櫻口啟動,只吐出個“我”字來,再也囀不出燕語來,只是粉頸低垂,‘玉’手不停地撫養著衣衫。

錦衣少年識得說中了“苗苗兒”的痛處,當下他輕輕一笑,又道:“苗苗兒,嗣源雖不敢自詡為頂天立地的英雄豪杰、提筆立成萬言的風流才子,卻有一顆善良之心,一顆愛你愛得死去活來、如癡如狂的火熱、純真之心,一種敢為你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在所不惜的癡情!”錦衣少年斂了笑容,又凄聲道:“苗苗兒與嗣源才真正是天生的一對、地設的一雙,才應結為連理,鴛鴦比翼,雙宿雙飛!苗苗兒,嗣源對苗苗兒的癡情,難道苗苗兒毫無覺察么?苗苗兒,你、你、你便如此無情、如此無動于衷么?”

“苗苗兒”抬起粉頸,以杏目瞧了錦衣少年一眼,秀目一紅,卻已然流出淚來。此時,蒼白的粉面早已變成了桃腮,芳心之中亦覺恰似小鹿‘亂’撞,丹‘唇’抖抖,終于吐出鶯聲來:“嗣源……”

“太子”、“嗣源”、錦衣少年顯見便是唐莊宗皇帝之皇太子李嗣源了。李嗣源聽得“苗苗兒”櫻口中吐出“嗣源”二字來,卻似聽了仙音圣語,又似吃了二十五個小老鼠——百爪撓心,欣喜若狂。李嗣源面上“嘻嘻”地笑著,身子卻是呆立于地,一動不動。良久,才聽得他狂叫一聲,一把將“苗苗兒”的身子摟于懷中,連聲喚道:“苗苗兒,苗苗兒!”此時,李嗣源溫香暖‘玉’抱滿懷,頓覺心‘蕩’神馳,全身血脈賁張,卻是受用無窮,身子早已酥了半邊,哪里還能捺得住心頭‘欲’火,疾忙托起“苗苗兒”的身子,放置于‘床’,只一把,便扯下了“苗苗兒”的衣、裙來……

前時,這“苗苗兒”見得李嗣源貌比潘安、風流倜儻,便被李嗣源的神韻所折服,芳心便暗中傾向于這李嗣源了,早有投懷送抱之意,只是苦無良機。如今,李嗣源以話一撩撥,“苗苗兒”更覺‘春’心‘蕩’漾,‘欲’火大熾,再難把持,當時便與李嗣源做于一處了。

李嗣源與“苗苗兒”二人,均值青‘春’之年,一個是情場老手,見‘女’人如蒼蠅逐血,一個為閨中怨‘婦’,貪歡愛似螞蟻附膻;且是兩情相悅,如魚得水,直覺其樂融融,妙不可言。二人如此如膠似漆、如糖似蜜地一做,終使“苗苗兒”懷上了身子了。

李嗣源見得自己播下的種子在“苗苗兒”這片‘肥’田沃土上生了根、發了芽,心中自是欣喜異常,卻也有些憂愁和恐懼。終于,有一天,李嗣源哭喪著臉,對了“苗苗兒”嘆聲道:“寶貝兒,那戲子兒心狠手辣,咱們二人之事若是被戲子兒發覺了,只怕你、我二人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咦,嗣哥今日怎的如此說話?”“苗苗兒”芳心大感詫異,丹‘唇’啟動,愕然道。

“寶貝兒,源哥以為……”李嗣源“為”字才出口,便又猛然打住了話頭。李嗣源搖了搖頭,終于苦笑道:“寶貝兒,你肚子愈來愈大了,時日一久,只怕會被戲子兒瞧了出來,不如……”

“不如什么?哼哼,李嗣源,好個心腸歹毒的東西,竟然想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主意來,便不怕天打雷劈么?沒出息的東西,還想風流快活,還不愿承擔責任!老娘身上不是你冤家下的種么,你、你、你竟能忍心葬送自己的親骨‘肉’?老娘便是拼了‘性’命,也是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的!”“苗苗兒”不待李嗣源說完,便截口打斷道?!懊缑鐑骸币娎钏迷茨X袋低垂,又聽得李嗣源長吁短嘆,卻又芳心不忍,嘆了口氣,又柔聲道:“嗣兒,此事亦著實讓嗣兒為難了,好在自咱們好后,那老賊亦臨幸過苗苗兒一次,苗苗兒便說孩子是戲子兒的便了?!?

“唉,苗苗兒,但愿能騙過戲子兒就好。”李嗣源松了口氣,嘆聲道。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苗苗兒”生下一個男嬰來。此嬰兒生得且是英俊。

李嗣源得此佳子,心中自是欣喜萬分,時不時地便將此子抱入‘春’宮中住上一天。

李存勖成日泡于戲臺之上,已然數月未去“苗苗兒”的宮中了,又焉能識得“苗苗兒”為他生了個“小皇子”?

唐莊宗皇帝手足并用,“賞”了景進一回,便呆呆地立身于戲臺之上,半天竟然未動得一動。李存勖愣了許久,方回過神來,龍足猝出,向了戲臺上的死孩子狠命踢去。聽得“撲通”一聲聲響發出,見得死嬰摔落臺下。李存勖龍足頓得戲臺“砰砰”作響,龍口中吼叫道:“快,快將嗣源畜生抓來見寡人!”

便見得景進爬起身子來,聽得他恭聲道:“奴才遵旨!”舉步便走。

景進才起步,忽聽李存勖又厲喝道:“景進,連郭崇韜老賊一道抓了來!”

景進口中應聲“是”,身子退下戲臺。景進才下臺,便又折身返回,對了皇上躬了躬身子,輕聲問道:“奴才請皇上的示下,那辛妃如何處置?”

“景進,你、你、你他娘的怎的如此多事!”李存勖大聲呵斥道。莊宗皇帝揮了揮龍爪,又放松了一下語氣,道:“先處置了嗣源畜生與郭老賊,辛妃之事,日后再說便了。”

景進奉旨,帶‘侍’衛闖入‘春’宮,片刻返回,將一位錦衣少年與一個黑衣老者押至戲臺前。

錦衣少年與黑衣老者見得莊宗皇帝怒氣沖天之態,身子一抖,早已跪身于地,磕頭如搗蒜一般,顫聲道:“兒臣叩請父皇金安!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老臣叩請皇上金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畜生,你、你、你……”唐莊宗見得錦衣少年、黑衣老者二人,直氣得渾身哆嗦成一團,以龍爪指了錦衣少年,聲音抖抖地罵出幾個字來,一時之間,竟然識不得說甚為好。半天,李存勖才緩過一口氣來,怒喝道:“畜生,你干的好事!”

“父皇,兒臣怎的又惹父皇生氣了?父皇忘了‘怒氣傷肝’之言了么?父皇還需保重龍體為是!”錦衣少年關切地道。

“畜生,你、你、你可氣死寡人了!”唐莊宗皇帝罵了一聲,卻也不再理會錦衣少年,只是伸出龍爪,指了黑衣老者,吼叫道:“郭崇韜,爾身為人師,竟然不能教人向善,真讓天下斯文掃地!”

“皇上,此言由何說起?老臣身犯何條,竟然惹得皇上如此震怒?請皇上明示!”黑衣老者郭崇韜聽得皇上‘玉’言,心中大感詫異,叩了個頭,口中發出惶恐之聲。

李存勖頓覺無言以答,不由呆呆地發起愣來。半晌,莊宗皇帝回過神來,大笑道:“景進,將這兩個不知廉恥的東西與寡人斬了!”

錦衣少年聽得笑聲,直唬得心膽懼裂,身子爬上戲臺,雙手抱了皇上龍足,嘶聲叫道:“父皇,嗣兒做錯了何事,竟然讓父皇如此大發雷霆?”

“畜生,你……”唐莊宗龍足抬起,猛然向錦衣少年踹了過來。

便聽得“砰”、“撲通”二聲聲響傳將出來,見得錦衣少年的身子滾落臺下。錦衣少年雖是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卻也不敢站起來,只是身子跪在地上,且是叩頭不止。

李存勖以龍爪指了指錦衣少年的身子旁,厲喝道:“畜生看那是什么?”

錦衣少年跪爬一步,向了皇上龍爪指處瞧了過去。錦衣少年一瞥之下,口中發出“啊”的一聲驚叫聲。他又仔細地瞧了一陣,便見得他的身子爛泥似地癱臥于地,聽得他顫聲道:“父皇開恩,父皇饒命!”

“哈哈,饒命?畜生,你犯下此等滔天大罪來,當千刀萬剮!寡人不將你畜生凌遲處死,亦是皇恩浩‘蕩’了,還想讓寡人饒你畜生的狗命么?真是癡心妄想!”李存勖大笑一陣,又高聲傳旨道:“傳寡人旨意,將嗣源畜生與郭崇韜老賊斬立決!”

莊宗皇帝“決”字才出龍口,便見由戲臺后面闖出幾個伶人裝束者來,拖了錦衣少年與郭崇韜的身子,向外便走。

便在此時,卻聽一聲大叫聲由戲臺下面傳將過來:“皇上,且慢,臣有話說!”

莊宗皇帝聽得叫聲,龍目向了聲起處瞧了過去,卻見一位青衣漢子起身離座,正向戲臺走了過來。莊宗皇帝見得此人,龍顏卻已然緩和了許多,擺了擺手臂,命眾伶人退于一旁。

便見得青衣漢子登上戲臺來,對了莊宗皇帝躬身一揖,恭聲道:“皇上……”

青衣漢子“皇上”二字才出口,卻被李存勖截口打斷:“薛御弟是想為嗣源畜生說情么?薛御弟,這畜生做出如此喪盡人倫之事,薛御弟以為還能再留這畜生一命么?”莊宗皇帝心中雖是怒火萬丈,但語氣卻盡力說得柔和一些。

見得這“薛御弟”面容一肅,聽得他莊聲道:“皇上,太子年幼不更事,才做出此等荒唐事來,但怎可便輕易毀了他的‘性’命?且是太子乃一國之儲君,皇上若是將太子斬首,須向天下行旨。臣請問皇上,這圣旨又如何下?”

“薛御弟,這豬狗不如的東西,留他何用?大不了,寡人如實昭告天下百姓便是了!”莊宗皇帝怒沖沖地道。

“皇上,凡事要三思而后行。皇上若是如實昭告天下,豈不有損皇家尊嚴了么?”

“這……”唐莊宗皇帝龍口大張,卻是發圣語不出。李存勖沉思良久,口中發出無可奈何之聲:“依薛御弟之意,又該如何處置?”

“皇上,人大自正,樹大自直。依臣愚意,不如廢了嗣源太子之位,貶他去汴州督師,以觀后效,也好令他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皇上可斬郭崇韜一人,以儆他人?;噬鲜ヒ庖詾槿绾??”“薛御弟”拱了拱手,恭聲道。

“薛御弟言之有理,便依薛御弟之意便了?!鼻f宗皇帝默思片刻,龍首輕點,嘆聲道。李存勖揮了揮龍爪,又大聲傳旨道:“郭崇韜身為太子太傅,不能教太子從善,反引太子誤入歧途,如此大惡,罪不容誅,速將郭崇韜推出宮‘門’,斬首示眾!廢去嗣源畜生太子之位,著其去汴州督師,令其改過自新。”

圣旨才下,便見前時退于一旁待命的伶人又一擁而上,鷹拿燕雀一般將郭崇韜縛了,拖了往戲臺下便走。

郭崇韜大叫道:“皇上,老臣冤枉!老臣不愿做個糊涂鬼,請皇上明示老臣身犯何罪!”

唐莊宗皇帝哪管郭崇韜“糊涂鬼”不“糊涂鬼”的,只是龍爪連擺,龍口之中大笑不止,龍目瞧著郭崇韜被拖了下去。

這“薛御弟”乃是薛鐵山之子、薛老烺之弟薛天霸。當年,薛鐵山為救李克用死于汴州封禪寺;后來,薛老烺又死于濮州之役。因薛家功高蓋世,是以這唐莊宗皇帝雖是專寵伶人,但也要敬薛天霸三分了。

戲臺上緊鑼密鼓,唐莊宗皇帝于戲臺上‘激’昂澎湃地唱得正歡,忽聽宮外人聲鼎沸,龍心之中,不由大吃一驚。李存勖轉過龍體,向了身旁的一個紫衣伶人大聲道:“房愛卿,外面何人喧嘩?”

“啟奏皇上,宮城外邊,百姓吵鬧喧嘩。”“房愛卿”躬身道。

“咦,怪哉!眼下四海升平,國泰民安,怎的還有刁民鬧事?”李存勖龍心大感驚疑。莊宗皇帝又側耳傾聽了一會兒,便見他瞪了瞪龍目,啟龍口中,大聲喝叫道:“房愛卿,刁民如此放肆,這還了得?快召御林軍驅散他們!”

“四海升平,國泰民安?皇上,李嗣源已然打到宮城外面了,還四海升平,國泰民安呢!”“房愛卿”哭喪著臉道?!胺繍矍洹鳖D了頓足,又凄聲道:“皇上,京城與皇城的百姓都已逃了十之七、八了,便是宮城中的皇親國戚亦幾乎逃了個‘精’光了!”

“什么?你說什么?”唐莊宗直驚得魂飛魄散,一屁股跌坐于戲臺上,龍體抖個不住。半晌,李存勖才回過神來,張龍口問道:“房愛卿,這李嗣源畜生怎的如此快便打到京城來了?”

“哼哼,皇上,還如此快呢?李嗣源起兵造反都三年有余了,難道皇上不識得么?”

“什么?三年有余了?”唐莊宗皇帝龍心之中又大吃一驚。他定了定神,又大罵道:“文武百官當真‘混’賬至極,李嗣源畜生起兵造反,怎的不早奏于寡人知道,以致于讓這個畜生成了氣候了?”

“早奏于皇上知道?嘿嘿,皇上,龍子龍孫、太子親王尚畏景進如猛虎、蛇蝎,又有哪個朝臣身外長膽、敢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說出半個字來?便是朝臣有奏章,只怕亦是到不得皇上之手的!”“房愛卿”苦笑道。他嘆了口氣,又澀聲道:“皇上專寵伶人,便是見了朝臣的奏章,能相信朝臣的話么?”

莊宗皇帝一時語塞,半晌,方嘆聲道:“房愛卿,寡人讓景進為寡人瞧著點,只是讓景進督察朝臣之中有無作‘奸’犯科者,又哪里是讓他肆意妄為!”李存勖嘆息了一回,掙扎著站起龍體,大聲道:“房愛卿,他事日后再議,先傳寡人旨意,命御林軍退了嗣源畜生的為是!”

“皇上,御林軍早已投降了李嗣源了!”“房愛卿”嘶聲道。

“??!……”唐莊宗皇帝龍口大叫一聲,龍體一抖,往下便倒,卻被“房愛卿”攙了。半日,李存勖身子才止住顫抖。他眼前一亮,推開“房愛卿”的手,龍體一‘挺’,大聲道:“房愛卿,景進大才,定能為孤家平定叛‘亂’,生擒李嗣源畜生,快,快去替寡人尋景進來!”

“尋景進來?皇上,景進聽得李嗣源才至洛陽城外,便早早地攜了辛妃娘娘溜之大吉了,皇上讓臣到何處尋他去?”“房愛卿”冷笑道。

“景進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孤家對他何等寵幸,將一應朝務盡‘交’于他一人處置,料不得危急關頭,他竟然拐帶孤家的愛妃,棄孤家而去,當真可恨至極!”莊宗皇帝龍足連頓,龍齒咬得“咯咯”作響。李存勖捶了捶龍‘胸’,又恨聲道:“孤家若是捉住了景進這個賊子,定要點這賊子的‘天燈’!”

“哼哼,皇上不寵幸景進如此,能落得這般田地么?”“房愛卿”冷笑道?!胺繍矍洹睋u了搖頭,又沒好氣地道:“捉住了景進,點景進的天燈?今生今世,皇上還能捉得著景進了么?”

“房良辰,你……”唐莊宗皇帝怒聲才出,旋又低垂下龍頭來,龍口中發出感慨之聲:“唉,房愛卿,也怪孤家用人不當,才落得如此地步!房愛卿快替孤家召集群臣來!”

“召集群臣?皇上讓臣到何處去召集群臣?”“房愛卿”身子退后一步,澀聲道。

“房愛卿何出此言?”莊宗皇帝愕然道。

“皇上專寵伶人,耽于做戲,朝廷之上,景進一人當政,朝中大臣,多歸附于他,凡不愿投順者,盡遭誅殺!此時的文武大臣,隨了景進逃走者除外,余者皆降了叛軍了!”“房愛卿”咬了咬牙,憤聲道。

唐莊宗皇帝聞得此言,一時呆若木‘雞’。許久,才見他龍體動了一動,聽得他悲聲道:“房愛卿,遠水解不了近渴,寡人雖有百萬雄師,只可惜無人突出重圍,去各道搬兵勤王了!”

“皇上,別做清秋大夢了,天下之師大多投了李嗣源了,還百萬雄師呢,還搬兵勤王呢!”“房愛卿”冷笑道。

“你、你、你胡說!天下有千軍萬馬,怎可一時便投了李嗣源畜生?”唐莊宗皇帝龍顏變成了死灰,龍體一軟,癱臥于地。

“唉,可悲啊可悲!皇上只知整日‘泡’在戲臺上,天下的形勢,竟然半點也識不得!”“房愛卿”慨嘆一聲,又嘶聲道:“皇上請想,朝廷之上,那景進把持國柄,一手遮天;各道之中,元戎與監軍,無一不是伶人充當;官府之中,各級官員亦無一不是伶人;便是地方之上,伶人與地痞、惡霸相互勾結,稱霸一方。此些伶人,專橫跋扈,欺壓良善,肆意妄行,無惡不作。如此,朝野上下,怎不震怒?天下大‘亂’已久矣,只是皇上一人識不得而已!那李嗣源雖是一個愛‘色’如命的風流種子、貪婪成‘性’的饑鷹餓虎,卻也是個識時務、懂進退的裊雄之士,見得這等形勢,怎能不有動于衷,乖‘亂’而起?當年,李嗣源被皇上所貶,未帶一兵一卒,卻是單槍匹馬去的汴州。李嗣源到了汴州,便一掃昔日之癖,遣去府中‘女’人,散掉庫內錢財,一心厲兵秣馬,靜待天下有變,便要舉兵起事,以雪奇恥大辱。李嗣源臥薪嘗膽,勵‘精’圖治,短短三年之時,便將個汴州治理得強盛起來,汴軍戰斗力且是大增。前時,李嗣源見得天下大‘亂’,識得起兵時機已至,便打了個‘誅伶人,清君側’的旗幟,盡起汴州之兵,搖旗吶喊,一路的向了京師撲將過來。天下之人恨伶人入骨,聽得李嗣源起兵,怎不紛紛響應?汴州兵馬所經之處,守軍將士反戈一擊,除掉伶人元戎與監軍,投奔汴軍而來。雖是有些守軍不愿歸降于汴軍,卻也不敢抵抗,只是將所守之處的財物一掠而空,或占山為王,或各自逃命去了。由是汴軍隊伍不斷壯大,李嗣源威望日高。汴軍**,勢如破竹,攻城掠地,易如反掌。今日,李嗣源汴軍毫不費力地便打到了宮城外了。”

莊宗皇帝聽得房良辰之言,半日無語。良久,才見李存勖龍目之中蘊含熱淚,啟金口,發出哀哀之聲:“房愛卿,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還是陪孤家上城一觀的為是?!?

唐莊宗、房良辰二人登上宮城城頭,向了城下瞧將過去,但見一隊隊的汴軍手執長兵短刃,圍了宮城,正攻打得正緊。

唐莊宗皇帝瞧了一回,暗嘆一聲,啟龍口,大喝道:“讓嗣源畜生過來見寡人!”

李存勖龍口未閉,卻聽一片叫嚷聲傳上城頭來:“昏君休得狐假虎威地唬人了,哪個還怕你昏君不成?”、“昏君不理政朝,只事嬉戲,沒想到會有今日吧!”、“昏君快‘交’出‘奸’伶景進來,饒你昏君一命不死!”、“李存勖,快下《罪己詔》、《禪位書》,讓位于太子殿下!”、“戲子兒,趕快開城投降,還能留你戲子兒一條活命,不者,老子們打進宮去,將你戲子兒五馬分尸!”……

唐莊宗皇帝聽得喝叫聲,直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氣血直涌咽喉。李存勖龍口一張,便見得一股血箭噴出‘唇’外來。莊宗皇帝龍體一晃,差點一頭栽下城墻來。莊宗皇帝以龍爪扶住城墻垛,站穩龍體,才要啟動龍口,卻見城下汴軍隊中馳出一匹白龍馬來,馬上騎者乃是一位銀盔銀甲的英俊漢子。

便見這銀盔銀甲漢子揮了揮手,諸般聲音戛然而止。

這英俊漢子滾鞍下馬,除下身子上的甲胄來,跪倒于地,對了城頭叩頭道:“兒臣嗣源叩請父皇金安!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畜生,你……”唐莊宗皇帝自見得英俊漢子,便氣得龍體哆嗦成一團,虧得他龍爪扶了城垛,才未摔下城去。眼下他聽得英俊漢子如此說話,龍心更是氣極,以一只龍爪指了銀甲漢子,聲音抖抖地喝出個“畜生,你”來,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英俊漢子除下銀甲來,標致的身段上套了一套白‘色’錦衣,映著日光熠熠生輝;如雪面膚,襯著墨染濃眉、點漆二目、潤澤丹‘唇’,愈顯神清氣爽,且是瀟灑風流。英俊漢子見得莊宗皇帝如此模樣,心中亦覺有些不忍,他輕輕一笑,恭聲道:“父皇息怒,保重龍體要緊!父皇忘了‘喜傷心,恐傷腎,怒傷肝,思傷脾’之言了么?”

“你、你、你這喪盡天良的畜生,休得假惺惺地充善人了!也怪寡人當年瞎了眼,竟然撫養了你這個蛇蝎不如的東西二十數年!畜生不是想要寡人的腦袋與江山么?畜生過來取便是了!”李存勖厲喝道。

“父皇冤枉兒臣了!兒臣起兵,只為鏟除把持國柄、為害天下的‘奸’邪伶人,清除君側,還政于朝廷,又怎敢妄存他念?父皇但要‘交’出‘奸’伶景進來,兒臣這便撤兵回汴州去!”英俊漢子身子向前跪爬一步,面容一肅,莊聲道。

“好個口蜜腹劍、笑里藏刀的畜生,也真難為畜生你能說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話來!哼哼,便是你說得天‘花’‘亂’墜,也掩蓋不住你畜生的狼子野心!”莊宗皇帝呵喝道。李存勖鼻子“哼”了一聲,又冷笑道:“哼哼,畜生,景進不在宮中,讓寡人如何‘交’出來?畜生要怎么樣,隨你畜生的便便是了!”

“父皇,為了一個伶人,傷了咱們的父子之情,值得么?”白衣漢子叩了個頭,口中哀求道:“請父皇忍痛割愛吧!”

“哼哼,賊子,別再裝神‘弄’鬼地唬人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的那點鬼蜮伎倆,能騙得了哪個?賊子你明明知道景進早已逃之夭夭了,卻‘逼’迫皇上‘交’人,何等居心,不便昭然若揭了么?”

“你是個什么東西,竟敢對本太子爺如此說話?”錦衣漢子聽得發話聲不似皇上之音,心中一驚,抬頭向了城頭瞧將過去,卻見皇上龍體旁的一位紫衣伶人正以手指了自己高聲吆喝著,心中不由大怒,口中大聲呵斥道。

錦衣漢子站起身子來,又對了唐莊宗皇帝嘶聲道:“父皇,請趕快‘交’出景進賊子來吧,不然,若是惹惱了眾弟兄,孩兒可就無法制止了!”錦衣漢子回過頭來,又對了汴州兵馬大聲道:“弟兄們少安勿躁,待皇上‘交’出景進‘奸’賊后,咱們立馬便退回汴州去!”

“太子殿下,不可!”錦衣漢子話音才落,一人便大叫道。見得喊叫者拍馬沖出營來,對了錦衣漢子躬身道:“太子殿下若是此時便撤兵回汴州,咱們前時的努力豈不付之東流了么?”

此人叫聲未歇,一人便高聲嚷道:“我等跟隨太子殿下起兵,歷盡千辛萬苦,原是為了打入宮去,殺了鳥皇帝,讓太子殿下做天子,我等也好做個開國功臣!若是如此便撤回汴州去,咱們的愿望不便成了泡影了么?”

他嚷聲才息,一人又悲聲道:“太子殿下,戲子兒乃心狠手黑之人,咱們今日不除戲子兒,只怕戲子兒日后放咱們不過了!太子殿下忘了‘縱虎歸山,遺患無窮’之言了么?”……

錦衣漢子聽得眾人嚷成一片,心中卻也有些不悅。便見他面‘色’一沉,大喝道:“大膽,休得驚了皇上圣駕!還不快與本太子爺退下!”

錦衣漢子見得眾軍退于一旁,又對了唐莊宗皇帝躬身道:“父皇聽見了吧?父皇,眾意如此,快‘交’出景進賊子吧!如此,兒臣還好向眾弟兄‘交’待!”

李存勖聽得汴軍將士喝叫聲,直唬得面如土‘色’。他聳了聳肩膀,龍足頓得城墻“砰砰”作響,哭笑不得地道:“李嗣源,房愛卿之言是實非虛,景進老賊確是出宮已久,叫寡人到何處去尋這老賊去?”

錦衣漢子、“太子殿下”顯見便是唐莊宗太子李嗣源了。李嗣源聽得李存勖之言,冷笑道:“父皇尋不尋景進,尋得著尋不著景進,那是父皇自己的事,與兒臣是未有干系的!父皇若是再不‘交’出景進賊子來,此事兒臣便管不了了!”李嗣源回過頭來,又對了汴軍將士大聲道:“弟兄們,皇上不愿‘交’出景進‘奸’伶,弟兄們便瞧著辦便是了!”

“太子殿下英明!太子殿下早便不該與戲子兒啰嗦了!”“打進宮去,活捉戲子兒!”“戲子兒再不禪位于太子殿下,老子們捉住了你戲子兒,叫你戲子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汴軍聽得李嗣源之言,各個歡呼雀躍,大聲吶喊著向了宮城攻擊過來。

第21回 作風浪興浩劫群魔亂舞1第19回 俏紅顏遭慘變天地同悲10第12回 敗蕩婦退淫婆牛刀再試3第17回 花燭夜刀劍影月下窗前8第62回 魂泣血夢傳神英烈千秋4第47回 討逆賊破宮城里應外合1第59回 真丈夫氣如虹魔膽盡摧1第32回 保漢節喪廉恥冰炭難容1第19回 俏紅顏遭慘變天地同悲15第22回 凌云志霸王業曇花一現4第20回 仗天時倚地利首創汴軍13第29回 宮廷亂君王昏嗜色如命1第48回 虛飄渺夢無蹤五蘊皆空2第10回 恩成怨義變仇造化弄人1第37回 嬌嬋娟守空房紅顏興嘆2第19回 俏紅顏遭慘變天地同悲13第58回 志未酬身先損回天無力1第18回 經逆境歷兇險九死一生12第17回 花燭夜刀劍影月下窗前1第35回 毀襄州投異族狗急跳墻2第45回 淫子妻弒父皇丑出梁宮4第59回 真丈夫氣如虹魔膽盡摧4第33回 心既碎腸又斷時乖運蹙3第32回 保漢節喪廉恥冰炭難容2第27回 情生魔魔迷心南柯一夢4第17回 花燭夜刀劍影月下窗前3第15回 狐犲虎狡殘兇明爭暗斗10第59回 真丈夫氣如虹魔膽盡摧3第32回 保漢節喪廉恥冰炭難容2第16回 耍詭計施奸謀終成泡影8第44回 受遺命承父業血洗平陽1第32回 保漢節喪廉恥冰炭難容2第37回 嬌嬋娟守空房紅顏興嘆3第36回 離牢籠脫魔掌又落陷阱1第55回 抗強虜驚虎將浩氣長存1第55回 抗強虜驚虎將浩氣長存4第17回 花燭夜刀劍影月下窗前8第20回 仗天時倚地利首創汴軍14第19回 俏紅顏遭慘變天地同悲1第37回 嬌嬋娟守空房紅顏興嘆2第28回 消北司抑南衙呼風喚雨2第28回 消北司抑南衙呼風喚雨1第23回 菅人命掠財寶攪亂宮廷3第10回 恩成怨義變仇造化弄人1第4回 堪太息狹路逢友敵親仇第35回 毀襄州投異族狗急跳墻3第4回 堪太息狹路逢友敵親仇第23回 菅人命掠財寶攪亂宮廷1第36回 離牢籠脫魔掌又落陷阱1第45回 淫子妻弒父皇丑出梁宮1第30回 行無常處無常無常是苦1第20回 仗天時倚地利首創汴軍5第4回 堪太息狹路逢友敵親仇第10回 恩成怨義變仇造化弄人1第20回 仗天時倚地利首創汴軍9第57回 渡玉佩送金環天緣巧合1第45回 淫子妻弒父皇丑出梁宮4第25回 奇女子偉丈夫千古佳話2第44回 受遺命承父業血洗平陽2第15回 狐犲虎狡殘兇明爭暗斗5第6回 浩劫息真相白波瀾又起1第12回 敗蕩婦退淫婆牛刀再試1第19回 俏紅顏遭慘變天地同悲11第18回 經逆境歷兇險九死一生1第39回 唐帝退梁主禪直如兒戲2第42回 兄忠烈弟英豪青史垂名1第45回 淫子妻弒父皇丑出梁宮4第19回 俏紅顏遭慘變天地同悲2第49回 癡情人偏無緣咫尺天涯2第17回 花燭夜刀劍影月下窗前4第22回 凌云志霸王業曇花一現5第20回 仗天時倚地利首創汴軍6第35回 毀襄州投異族狗急跳墻1第37回 嬌嬋娟守空房紅顏興嘆2第30回 行無常處無常無常是苦1第18回 經逆境歷兇險九死一生11第15回 狐豺虎狡殘兇明爭暗斗3第37回 嬌嬋娟守空房紅顏興嘆1第19回 俏紅顏遭慘變天地同悲12第18回 經逆境歷兇險九死一生3第51回 清自清濁自濁涇渭分明第20回 仗天時倚地利首創汴軍5第17回 花燭夜刀劍影月下窗前1第14回 陌路人偏相逢怪事迭出1第9回 出虎穴入狼窩幾經鬼門2第35回 毀襄州投異族狗急跳墻2第24回 中奸計失三城遺恨千古2第48回 虛飄渺夢無蹤五蘊皆空1第27回 情生魔魔迷心南柯一夢5第13回 蝸角名蠅頭利三鎮用兵7第16回 耍詭計施奸謀終成泡影4第18回 經逆境歷兇險九死一生11第38回 焚帝都弒君王喋血金殿1第2回 獻廬州退林泉只為大義2第42回 兄忠烈弟英豪青史垂名1第58回 志未酬身先損回天無力1第17回 花燭夜刀劍影月下窗前3第20回 仗天時倚地利首創汴軍2第35回 毀襄州投異族狗急跳墻4第3回 千算計萬謀慮枉費心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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