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二被康美茹咬掉一根手指在前,重重地賞了一腳于后,心中自是惱羞成怒,正‘欲’拼了死命占有了她,但見得她威風凜凜、神圣不可侵犯之態,心中又吃一驚,卻也早已軟了下來,身子疾忙退后一步。此時,他的獸‘欲’早飛到九霄云外去了,心中尋思道:“這小娘兒們‘性’烈如火,卻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主兒,老子便是能得到她的身子,但她若是真的拼起命來,老子也難保不吃虧,且是她若自尋了短見,老子豈不要吃一場人命官司么?如此,老子豈不是‘貓咬‘尿’泡——空歡喜一場’了么?且是倒霉透頂了么?也罷,老子既然未有這個‘艷’福,便也死了這條‘花’心吧!哼哼,雖是如此,老子又怎能放過了這小娘兒們?老子手中有此尤物,還怕無法處置她么?老子無福消受這小娘兒們,便將她賣于青樓,讓嫖客們去收拾她,也讓她享受享受這千人壓、萬人跨的滋味兒!老子也可換些兒銀錢使用!”想至此,他口中發出一陣冷笑聲,取腰間的麻繩在手,綰一個套兒,猛然一甩,直向康美茹身子套了過來。
康美茹內傷不輕,全憑一口氣硬撐著才又站起來身子,前時的奮力一擊,卻已牽動負傷的肺腑,腹內更覺難受至極,今見得繩套飛來,雖‘欲’躲避,奈身軀卻是半點動彈不得,卻被一套套了個正著。
殷二套住康美茹的身子,用力一拉,將她拖到于地,縛了手、足,又以‘毛’巾堵了口,便裝她于袋。當下他負了布袋,徑向汴州城而來。
他干此勾當,自是不敢光明正大地走大道兒了,只是身子躲躲閃閃的,專揀偏僻無人之處而行。他偷偷‘摸’‘摸’地鉆進城來,東彎西拐,便已然到了一座高樓前。他抬頭看時,卻見樓‘門’上方掛了一塊招牌,上面寫有三字,卻是“紅滿城”三字。他正‘欲’閃身入‘門’,卻見旁邊現出一個人來,向了他招手道:“仁兄,請移駕這邊說話。”
殷二聽得說話聲,心中吃了一驚,注目看時,卻見一個六十余歲的青衣老者正向他招手致意。他見得青衣老者眼生得緊,不識他是何來路,又怕他是官府之人,他有事在身,自是不愿去搭理他的,是以只是不耐煩地道:“小人與仁兄素不相識,便不打擾了吧。且是小人有些雜事纏身,實是未有閑暇之時,請仁兄見諒!”
“哈哈,仁兄是當朝宰相大人么,怎的忙得連說話的功夫都未有了?”青衣老者大笑一聲,又道:“仁兄與小人素不相識,今日咱們認識了,明日不便是老朋友了么?”
“小人一個鄉下粗人,實不配與仁兄‘交’友,還請仁兄放過小人吧!”
“仁兄怎的如此說話?人之地位有高低之分,人之本身還有尊卑之別么?且是貧賤之人,便不‘交’朋友了么?聽仁兄之意,小人要與仁兄‘交’朋友,便是難為仁兄了?小人看仁兄心急如火的,是小孩子爬到井沿上了么?仁兄有何為難之處,說出來聽聽,說不定小人還能為仁兄分憂呢?!鼻嘁吕险咝α诵Γ值溃骸靶±蟽号c仁兄說幾句話,自是耽誤不得仁兄之事的,只怕對仁兄還會大有好處呢!”
殷二聽得“大有好處”四字,心中一動,尋思道:“說不定此人便是一個大大的財神爺哩!且聽他如何說話?”向了青衣老者身上仔細地瞧了過去。卻見他著的青衣乃是以上好的蜀錦做成的;身子之上,更是一嘟嚕、一串串地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翡翠、瑪瑙、‘玉’石兒。他見得青衣老者如此裝束打扮兒,識得此人定是個貨真價實的闊老兒無疑了,便也不由自主地止住了足步。
青衣老者見他雖是止步不前,但面上猶自現出躊躇之態,心中暗暗一笑,將身子輕輕扭動,便聽得一陣清脆悅耳的珠、‘玉’撞擊的“叮當”聲由身子上發了出來。
殷二聽得這美妙的撞擊聲,卻似聽了梵音佛語、仙家之樂,心中頓覺癢癢的好不自在,身子竟不由自主地向青衣老者這邊移了過來。他來到青衣老者面前,面上堆滿諂笑,低聲下氣地道:“尊駕喚小人過來,有何吩咐?”
“哈哈,仁兄言重了,小老兒實不敢當!”青衣老者大笑一聲,又拱手道:“請問仁兄負了何物?”
殷二心中一驚,面上卻早已變了顏‘色’,聽得他支吾道:“仁兄,亦未有什么好東西,只是一些破爛之物而已,原是小人要舍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