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轎入揚府,尚未落轎,便見由轎中躥出一人來,口中大叫道:“老頭兒,快排香案,我要拜堂成親!”
便見一紫衣老者由房內走出‘門’來,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頭,低聲道:“渥兒,這等時候了,還能拜天地么?況此乙亥時,正是六神中的朱雀當值,卻是兇得緊吶!”
“老頭兒,我可不管他娘的什么吉時兇時,我只識得良宵一刻值千金!”楊渥口中吼叫連天。
“好,好,好,渥兒,莫要大呼小叫的,讓你那些娘聽見了,便不好了?!弊弦吕险呙鎺Э嘈Α?
“我就是要讓她們聽見!”楊渥提高了聲音,叫喊道:“娘啊……”卻被紫衣老者伸手捂住了嘴巴:“渥兒,莫叫了,爹這便命人排香案。”他娶過七房妻、妾,卻均未有所出,直到又娶了第八房姨太太,才生下楊渥來,是以便視楊渥為**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下來摔了。對楊渥說出的話無所不從,無所不依,便是他要天、要自己的腦袋,也是要許他半個的。
拜過天地,新娘便入了‘洞’房。
楊渥陪賓客吃過兩盅酒,便告辭去了。眾人心中雖有些不悅,但誰又敢放半個屁出來?
楊渥身子奔行如飛,幾步便躥入‘洞’房來。他見得嬌滴滴的美人兒,早饞得口水流出‘唇’外數尺,亦顧不得擦拭,便手出如電,一把揭下新娘的‘蒙’頭紅布來。
但見得新娘容光照人,桃腮粉紅,秋‘波’傳情,百媚橫生,櫻口含羞,丹‘唇’生嬌,又見‘花’枝招展,甚是可人。
他見得新娘傾城傾國之‘色’,身子早已酥了,哪里還能把持得住片刻?便聽他口中發出一聲‘浪’叫之聲,一把拖她于‘床’,扯掉了身子上的衣裙,成就了鸞鳳。他雖是年紀不大,卻已是風月場中的老手了,經驗甚是豐富,此時如餓虎撲食,渴龍赴水,**,極盡曲意。新娘似是識得趣味,百般屈曲承迎,配合得妙到毫端。二人如魚得水,諸般姿勢俱用,直‘弄’得盡興才罷。
事畢,楊渥“呼”的聲跳起身子,亦不穿衣,以手指了‘床’上的新娘,輕喝道:“你、你、你是何人?”
新娘云雨才過,經愛情的滋潤,更顯嬌‘艷’動人。她聽得喝聲,芳心之中大吃一驚,媚眼微開,櫻‘唇’輕啟,嬌喘道:“夫君,這倒奇了,奴不是你的妻子高從戎么?”
“你、你、你不是高小姐!”楊渥提高了些聲音,吼叫起來。
“我的兒嘞,儂吼什么哉?怕別人聽勿見阿是?儂又勿是未嘗過老娘的滋味,老娘的功力,儂還不滿意么,還管他娘的勞什子高小姐矮小姐的嘞?”新娘聽他吼叫起來,心中倒也不再害怕,櫻口之中,竟發出“咯咯”的清脆笑聲。
楊渥聽她如此說話,一時之間,竟不識說甚為好,身子一轉,由桌上‘操’起一把刀來,以刀指了她,切齒道:“‘騷’蹄子,再不‘交’待是何來頭,老子便廢了你!”
“哈哈,我的兒嘞,好個恣睢放‘蕩’的‘花’‘花’公子,將七葷八素都拾掇出來了!好,兒嘞,不怕人聽見,便叫啊、嚷啊!”新娘姣聲一笑,又道:“渥兒,高從戎天姿國‘色’,‘艷’絕江南,老娘相貌便比她差了么?哼哼,并非老娘吹牛皮,老娘的功夫,只怕要勝她百倍嘞!”她口中說話,身子卻不老實,金蓮只一蹬,便蹬掉了身體上的錦被兒,‘露’出一身雪練也似的白‘肉’來,恰似羊脂碧‘玉’,晶瑩豐潤,直如透明一般。兩座‘玉’峰堅強地‘挺’立著,便是雷霆萬鈞,亦是不會低頭的;峰頭鮮紅潤澤,直似二顆赤紅珍珠?!ā晡㈩?,卻似初生嬰孩的朱‘唇’在輕快地翕動著。
楊渥雖非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卻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鐵漢子,但此時,見得如此勾魂攝魄的尤物,昔日天也敢戳個大窟窿的呆霸王卻再也狠不下心腸來,只覺心中一‘蕩’,全身血脈賁張,身子直有‘欲’裂之感,手一抖,利刃摔落于地。他飛身躍上‘床’來,又與她狂‘蕩’起來。
二人兩番用兵,銷魂是銷魂矣,只是身子疲憊不堪,當下相互枕著對方的手紂,擁抱著躺身于‘床’,口中吁吁地喘個不息。
半晌,楊渥才透過一口氣來,以手輕撫著她溫柔、光滑的身子,柔聲道:“親親兒,你到底是誰?”他乃是過來人,見此‘女’‘花’蕊已破、元紅盡失,識得她并非處子之身;又曉得高從戎乃大家閨秀、江淮才‘女’,斷不會做出未婚先**此等傷風敗俗之事,是以他便斷定她定非高從戎了。
“咯咯,奴的身子已給了渥哥,奴便是渥哥的人了,還問奴家是誰作甚?”新娘嬌聲一笑,又幽幽地道:“難道渥哥對奴家還不滿意么?”
“寶貝兒,對你,老子倒是無可挑剔的!只是老子也須識得寶貝兒的名兒,也好日后稱呼寶貝兒?!睏钿子谒眢w上輕輕捏了一把,又笑道:“親親兒,憑你這般高強的功夫,大概是只小野‘雞’兒(妓‘女’)吧?”
“渥哥不僅功夫老到,目是聰明過人,一猜便中,料不得渥哥小小年紀便已然是風月場上老手了!”‘女’人撇了撇櫻口,嬌笑一聲。她斂了‘花’容上的微笑,又凄楚地道:“渥哥,奴家是高季興這個老不死的由勾欄中贖出來做他的小星(小老婆)的。高季興這個死不要臉的看似硬朗,但畢是年紀大了些,不中用了。奴家正值妙齡,又哪里能喂奴家得飽?如此老夫少妻、紅顏白發,焉有半點滋味?也是蒼天可惜見奴家,抑或神差鬼使令高季興老鬼心血來‘潮’,竟讓奴家代他‘女’兒出嫁,奴家才得脫離苦海,得見渥哥,使奴家享受到了一個真正的‘女’人應該享受的滋味!奴家能得如此,真真是三生有幸,倒要感謝天地了!”她桃腮現出溫柔的笑容,櫻口發出甜甜之音:“奴家與渥哥做了對戲水鴛鴦,這亦是咱們三生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