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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下半個學期意外的順暢,周晉的模擬試卷源源不斷地來,連文科班的份也有,學校用從來沒有過的勢頭來迎戰(zhàn),雖然不比去年熱鬧,有考上北影的,還有一上來就有拿全縣第一的,但這一屆的總體水平比較平均,如果不出意外,這將是重點本科最多的一屆。

以純毫無疑問是其中的一個,付出就會有回報,如以純這般,每天五點起牀,十一點睡覺,無論陰天雨天放假上課,雷打不動,在四月的模擬考上考了縣裡第九誰也不會覺得奇怪。當然,不如周晉,那孩子連續(xù)二次模擬都在七百分以上,超人一般。

這一陣以潔都沒有消息,以純也來不及去管,偶爾撥一下遲瑞的電話,幾乎是一聽是以純的聲音就掛,真是邪了門了,崔明澤的電話也一直沒有來,倒是顧止菁,四月份的時候真的回來了,每個星期都會和向樹民來學校一次,如果放假就來接以純回來,如果不放假,他們就會帶很多東西過來,牛奶啊,炒菜啊……一大堆,送得以純心裡暖暖的。

零一年五月的湖南陰雨連綿,學校好不容易擠了兩天來放假,顧止菁第六節(jié)課就到了學校,坐在門衛(wèi)室跟老師們嘮嗑。

總的來說,各科老師對以純的表現(xiàn)都挺滿意的,特別是汪老師和韓老師,簡直是讚不絕口,基本上,像以純這樣的發(fā)揮穩(wěn)定,又能一步一個臺階的人,學校都很重視,顧止菁聽得眼睛瞇瞇,只差點沒朝天狂笑。

她不時睨一眼向樹民,那意思明顯著呢:瞧見沒,我女兒!

老師也說不出太建設性的意見,無疑就是營養(yǎng)跟上,心情儘量放鬆。以純其實很不上道,特別是高三的時候,表面上老師希望所有的同學乖乖聽話,實際上這隻包括成績一般和成績不好的學生,成績好的,老師一般都希望能在高考的前幾天出一點事,用以安心,如果真到高考那天出事,那才叫麻煩!可以純偏偏表現(xiàn)得再正常不過,老師一看到她端坐在位置上,認真地翻著書,既安慰又擔憂。

出點事兒吧,一點點小事也好……可以純出奇的安靜,連咳嗽也沒有。

顧止菁接了以純,笑瞇瞇地老師說再見,三天上了摩托,顧止菁就開始問:“以純,你可以考個什麼樣的學校?”

“啊!”

“我聽你老師說,你這成績可以考個很好很好的學校了,但是我太不瞭解,到底怎麼個好法,大概能考哪裡?”

以純還沒來得及回答,顧止菁又問,“能不能考那種滿世界都能掛紅幅的學校?什麼清華北大復旦中山之類的?”

以純不知如何回答,正猶豫著,向樹民說,“別理你媽,在發(fā)神經(jīng)。考什麼學校不要緊,盡力了就成。”

“叫你胡說!”隔著以純,顧止菁一把掌打在向樹的腰上,惹得以純咯咯直笑。

連續(xù)下雨,一直不停,屋子的地板本來就是泥土,溼氣很重,布鞋踩在地上,都是粘粘的,以純乾脆換上涼鞋,但涼鞋底滑,以純家的後院又是菜園,長滿了苔蘚,以純一腳沒踩穩(wěn),從上面滑了下去,左腳的小腿正好撞在一塊尖尖的石頭上,劃出了長長的一道口。

顧止菁正在屋子裡陪顧立錦看電視,雙方在說些什麼很熱烈,據(jù)說顧立錦以前很威風過,六七十年代,村裡人連飯也吃不飯時候,顧止菁和她的兄弟姐妹們就爬在顧立錦的裁衣服的案板上吃荔枝,一到新年,每人都有好幾套新衣……以純走進房間裡,那裡演著演了許多遍的《還珠格格》,紫薇漂亮的笑容似是感染到了她,那條長長的口子被她隨意處理了一下之後,竟沒那麼痛了。

但是血在持續(xù)留,她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告訴他們,那痛不怎麼明顯,卻一直持續(xù)。

屋子裡還是笑聲不斷,以純漸漸覺得迷糊了……

醒來的時候在三姨顧止菲隔壁的診所裡,一大羣人圍,顧止菁氣得在以純身上拍了一巴掌,“你白癡啊,都這樣了也不說,你知道不知道,佔醫(yī)生說再遲一小時發(fā)現(xiàn),你就流血過多而死了……”顧止菁越說越氣,到最後,眼淚跟著流下。

向樹民站在旁邊一直不說話。

傷口只是草草的處理了一下,還沒有打疤,佔醫(yī)生那張肉肉的臉擠到前面,對以純笑笑,“就等你醒了,沒麻藥了,只能這樣縫,怕不怕痛?”

瘋了啊,這樣縫?以純本來想罵兩句爭取一下權益,但擡頭的時候,她正好看到顧止菁那張流著淚的臉……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煩躁,只得吐了口氣,道:“騙誰呢,醫(yī)院怎麼會沒有麻藥?”

佔醫(yī)生聳聳肩,“我這只是一個小診所,雖然也是**出資,但一直撥不下來款,藥物匱乏。”

“你跟我說有什麼用?”以純越來越煩躁,傷口很疼,疼到發(fā)麻。

“現(xiàn)在是那縫你的傷口,不跟你說跟誰說?”

“媽的。”以純站起來,好不容易止血的傷口一下子扯到,痛叫出聲,嘴中卻還倔著,“我不縫了成嗎?”

“成啊,那就等著明天傷口發(fā)炎,或者傷口裂開流血到死吧。”

“你——”

“吵什麼吵!”顧止菁一把扯住以純,看著向樹民,“壓住她,拿塊包給她咬著,佔醫(yī)生,現(xiàn)在就縫。”

佔醫(yī)生彎下腰朝以純眨了一下眼,“我去拿工具。”說完,吹了下口哨,喃喃自語道:“從學校出來後,就沒有再對著沒打麻藥的生物動過手了,嘿嘿,上次還是隻青蛙……”

以純一陣惡寒……極力掙扎,但是顧止菁的手勁太大了,再加上一個向樹民……

佔醫(yī)生再來的時候,顧止菁惡狠狠地瞧著佔醫(yī)生,“你再嚇她,我打斷你一條腿,讓你給自己縫!”

佔醫(yī)生撇撇嘴,不再言語。

不再麻藥縫針其實也不是那麼可怕,在以純被縫了第一針之後,也許是從受傷到現(xiàn)在,腳一直處於疼痛當中,疼痛神經(jīng)已經(jīng)麻木,雖然針刺到時候,以純下意識的扯緊了顧止菁的衣服,沒感到太多的疼痛,但刺縫完之後,以純從嘴中吐出布條時,已經(jīng)完全斷了。

……牙齒將布條全部咬斷了。

一共縫了十四針,一條中等蜈蚣一樣的長度。

以純的身體瑟瑟發(fā)抖,顧止菁緊緊摟著,想替她磨掉一些疼痛,卻終是不能。許久之後,以純纔回過神,腳上已經(jīng)包紮好了。但那些疼痛一直從腳上傳來,像武林高手的內(nèi)功一般,精細綿長,她抱住頭,猛吞口水。

佔醫(yī)生拍她的肩膀,“不錯嘛,都沒聽到你叫。”

以純吞了吞口水,反擊道:“下次讓你叫。”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希望你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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