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小說

第十七章

與名病了,這場病來得並不意外,淋了半夜的雨,又穿著溼衣過了半夜,鐵打的人也有權利在這樣的情況下生病。

奇怪的是,以純還是生龍活虎,一點生病的跡象都沒有。

以純請了兩天假,在醫院裡照顧與名。假條還是周晉寫的。

中午的時候,懷蓉給以純送飯,與名躺在桌子,眼睛閉著,手上還插著輸液管,以純在旁邊看書,臉上帶著微微笑意,那是近十年來最紅的一本小說,路遙的《平凡的世界》。

懷蓉看過這本書,那是她看的課外小說裡面唯一一本非言情的書,卻看得熱淚盈眶。後來,她找了許多路遙別的書看,卻再沒有看完過一本,無論是短篇的還是長篇的,散文還是別的。

以純看得入神,懷蓉沒有打擾她。拿了水壺去打開水,在房門外意外的看到了周晉,周晉看到出來的懷蓉明顯的吃了一驚,懷蓉笑笑,從他面前走過。

懷蓉有些理解周晉了,在她看過無數言情小說後,十七八歲的女子,總會將看到的與經歷的相結合,再自以爲聰明的放在一起,然後笑著看發展。

她是同情周晉的,也覺得周晉是個不可多得的男生,即使以純並沒有迴應什麼,他依舊能默默的守在身邊,這樣的男生不多,在這樣浮燥的年代。但是,以純不喜歡,又有什麼用呢,懷蓉是看得清楚的,以純是個認死理的人,她並不會主動去喜歡某個人,但某個人若進入了她的生命,就很難再抹掉。

當初,自已那樣決然地闖進去,大概也是看中了這一點。

若是朋友了,就是一輩子的朋友。懷蓉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進來時以純已經放下書,正對著懷蓉微笑。

懷蓉放下水,“飯拿來了,吃點吧。他怎麼樣?”

“感冒。”以純的話簡潔得要命。其實陸與名一回校就燒到三十九度,把本來要去興師問罪的班主任嚇了一跳,趕忙在班上叫了幾個人送到醫院,那已經是那天下午的事了。以純知道是當天第一節晚自習下課,在懷蓉的指點下,她才知道,外面那個身材高挑,一身火紅衣服的女生是找她的。

她很有些眼熟,以純搜腸刮肚想了好久纔想起那次給與名送野草莓,拖住與名的就是她。懷蓉告訴她女生叫徐柔,是學校的團支部副書記,在這所全是平民子弟的學校,徐柔長是有來歷的,她父親是副縣長,母親在民政局工作,家裡的親戚更是全國各地都有,至於她爲什麼會來這所學校,據懷蓉說是因爲他父親希望她認真讀書,而是在花花世界亂逛。

以純聽後一笑置之,她知道懷蓉真正要說的話還在後頭。

懷蓉先是仔細地觀察了以純的臉色,才小心翼翼地開口:“但是我聽說實情不是這樣的,陸與名和徐柔從小學開始就是同學,陸與名的父母也是國家公務員,只是級別要低多了。他們小時候就在一個大院長大,一直到初中,中考後,陸與名放棄進市一中的機會到了這裡,而徐柔也跟著來了。”

“可是……”懷蓉不無擔心地看著以純,“陸與名爲什麼要放棄去市一中的機會呢?”

以純卻是輕輕一笑,“管他爲什麼,反正現在他是在二中了。”

以純對這個問題是真的不關心,如果他不放棄市一中,兩人無法遇到。更重要的是,以純當初拿到的也是市一中的錄取通知書,不去市一中,對她來說理由有很多,所以她覺得打破沙鍋問到底並無必要,重要的是結果。

若說擔心,她比較擔心徐柔,有一個副縣長的爸爸,徐柔即使成績很差,也不應該被流放到這裡來,以純極少接觸到官,這樣帶長字的關銜她聽得頭皮有些發麻,卻也只是淡笑,她看著眼前徐柔的臉,白皙而漂亮,從外形上看,她更像一個北方女孩,有著張揚的臉孔。與她相比,以純就像一個打著標籤的南方女孩,個子不高,一米五八,當然,她還要長,圓臉,臉頰上有兩個小小的卻很深的梨窩,一笑起來,仿若紛紛下墜的桃花,再可愛空靈不過。

但很快,以純就把這個學姐拋到了腦後,她見到與名時,與名古銅色的皮膚蒙上了一層細汗,皮膚顏色也變成了黑紅色,那是高燒發到極致的表現。以純沒說什麼,先給與名擦了汗,才細細的問了醫生情況。

整整一個晚上,以純都不斷地給與名擦著汗,到凌晨四點時,與名終於退燒了。有人發燒裡喜歡說胡話,但與名不,一個晚上眼睛閉得死緊,只有那似乎永遠也擦不幹的汗和過高的體溫才證明他活著。醫生說燒退的時候,以純覺得自己的雙臂就要斷掉了。

醫生對這個小女生有著一種超乎常人的敬意,這所學校從來就不是最好的學校,加上這裡交通閉塞,有那麼一點世外桃源的樣子,成雙成對的出來並不是什麼稀奇事,整條街上只有他一家診所,學校裡的人他認識不少,這樣的小情侶他也見過不少。倒不爲了這個小女生過來照顧而生的敬佩,而是看著她一晚上的服侍,就這麼一晚上,一直換著毛巾,幾乎沒停地。那位年輕的醫生想,就是再親的人只怕也受不了。

看著退了燒睡得正香的與名,以純漸漸入下心來,她心裡覺得愧疚,如果她早些叫與名回家,也不至於在路上遇到大雨,與名在縣城長大,對氣候不瞭解是一定的,自己做了十來年的農活,卻還犯這種錯誤,她覺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早上不過七點,徐柔就過來了,換了一身衣服,是淺綠色的毛衣,比昨天倒是更精神了一點,昨天,她肯定是嚇壞了。

與名是七點十多分的時候醒的,以純與徐柔相對無言,徐柔拿著手機按個不停,以純剛出去打開水了。與名醒來的時候只看到陪在牀前的徐柔,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失望,等看到提著暖瓶進來的以純時,才重重的吐了口氣。

以純放下暖瓶,看到與名醒了,綻放出甜甜的笑容,沒等與名開口,涼涼的手就撫上了與名的額頭,也許是兩者間溫差太大,以純又把自己的額頭抵過去比較,這個動作,不但徐柔嚇了一跳,與名也嚇得不輕。但是以純卻像沒事人一樣,擡起頭,鬆口氣,“不燒了。”

笑著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徐柔,“你喝什麼茶。”她一邊說話一邊翻著茶葉,“有鐵觀音和龍井,龍井我家自己種的。”

“給我一杯你家種的茶。”與名擡擡手臂,對手上那一根輸液管看來很不滿,但此時他的心情真的不錯。

徐柔再也呆不下去了,她匆匆忙忙起身告辭,連水也沒喝一口。

以純看著她出去,眼裡閃動著絲絲光芒。與名無聲的笑了。

三個人,誰也不是笨蛋。與名不是,徐柔不是,以純也不是。以純那個動作看來正常,只要有點思想的人都知道,在徐柔面前,這樣做,無異於就是宣告這個人是她的。與名喜歡她這樣的動作,也樂意成全她這樣的小心思,所以他的臉在高燒的第二天再次小小的紅了一下。以純不是救世主,她從小得到的少,所以任何一點過她的手的東西她都用力地抓著,不讓其溜走,比家世她比不上徐柔,比美貌她也許也差一些,但是有一點她佔上風,現在和他陸與名在一起的是她陸以純,而不是她徐柔。世界上的事,佔一點上風就有無限成功的可能。

以純太過明白這個道理。

只是,她一本正經地當徐柔是個對手,徐柔卻連招也沒接一下直接逃走,連以純這樣不好鬥的人,也覺得勝之不武。以純漸漸明白,那個副縣長爲什麼會讓徐柔來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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