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話,皇帝點了點頭,右相自然是希望皇帝能夠讓沐云瀾前去云天之巔,到時候,沐云瀾能夠說服冷言殤,幫助皇收服云天之巔,是他的本事,說不好到時候勢力大了,還會讓皇猜疑,倘若沐云瀾沒有本事說服冷言殤,便會讓皇失望,對其不在另眼相看,沒準,那冷言殤還是個心狠不顧及情面之人,到時候將沐云瀾殺了或是傷了,也是件好事,如此一來,既可以讓皇打消讓太子殿下前去的念頭,還避免了太子殿下若真的收服云天皇對其的顧忌,萬益無一害。
右相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而皇帝卻從未想過讓沐云燃參與云天之巔之事,因為他早對沐云燃有著提防,自然是避免一切能夠讓沐云燃其得益的事情。
皇帝嘆息一聲,“眼看南月與盛天的關系保持不住,到時候若真的打起仗來又是一番生靈涂炭,可偏偏朕的這幾個兒子當沒有一個甚是出眾的,若不然,朕也不用這么在乎一個云天之巔了。”
聞言,右相又是一番進言,將所有皇子的好處都說了一遍,這樣,便可以讓皇帝看不出他是偏袒沐云燃了。
皇帝抬頭看向他,“燃兒對令愛有意,愛卿應當有所耳聞吧?”
“微臣的確知曉。”
皇帝點了點頭,“朕一直阻止燃兒,不同意他與令愛之事,愛卿可不要怪朕。”
右相惶恐,連忙說道,“皇多心了,小女能夠得到太子殿下的憐愛是她的福氣,得不到皇的青睞也是她沒有福氣,微臣豈敢怨言。”
“令愛不論是品行還是相貌都是這京數一數二的,只不過云言在世時,前皇后與沐王府的王妃指腹為婚,雖說云言與皇后已經不再,可這婚事還是作數的,所以朕想將沐紫言許配給燃兒,如此一來也算是圓滿了。”皇帝的話字字彰顯仁慈,可他想將沐紫言許配給沐云燃,確是為了牽制沐王府,雖說現在沐離歡的事還說不準,也沒準他還會回到沐王府,可將沐紫言嫁給沐云燃,有一牽制之人總是沒錯。
“臣明白,太子殿下與紫言郡主身份都是尊貴,郡主又是第一才女,自當是良緣,到是小女有些不盡人意了。”右相賠笑道。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燃兒也并非是多優秀之輩。”尤其是想起那些時日沐云塵曾說天牢侍衛將皇與太子并稱之事,再想起沐云燃突然的轉變與勤奮好學,皇帝便越發狐疑,可此時他說這話,主要是為了試探右相,看他對沐云燃存著何種心思。
右相一愣,試探說道,“據臣所知,太子殿下近來很是沉穩,并沒有當初那般浮躁,這......”
一語未了,便被皇帝冷哼打斷,“在勤奮好學,在沉穩又如何,武夫還是武夫,永遠都沒有智者的才能!”
右相不在言語,只聽皇帝嘆息說,“朕一共有十三位皇子,其最出眾的便是云言,只可惜......唉,其余的幾個你也都清楚,燃兒雖是朕一手*,狠厲雖有,卻唯獨少了才智,朕也不知是如何將他教出這副模樣,想當初朕的云言,盛天的太子,兩歲精通詩書,三歲便會作詩,性情更是溫和不露聲色,同樣是朕的兒子可燃兒竟半分沒有云言的性子,虧他還云言大一歲!整日里只知憤怒,完全不知無形無色是何物,也是朕將他寵壞了,可要知道,這守護江山,掌管朝政需要的不是一個武夫而是武兼備之人!”
“云塵更不要說了,自打生下來便是一個不吉利的存在,虧得云貴妃如此聰穎賢惠,他卻是一分一毫也不討朕喜,更是處處忤逆朕!”
“最后還剩下一個瀾兒,瀾兒雖說年紀最小,可卻在軍營待了多年,閱歷他幾個哥哥都要出眾,可他畢竟年齡尚小,又是小孩子心興,無心朝政,更不要說替朕守護這盛天江山了!”
“其余那些都是平庸之輩,唯一還算出色的卻也不盡人意,若是云言還在,朕又何愁江山無人繼承......”
話說落王府,正在夜傾憐與落輕離調笑間,響起了非常不悅耳的敲門聲,還伴隨著軟綿綿的聲音起伏。
“傾憐,開門......”
落輕離伸出自己白玉一般的手,撫了撫額頭,盡量保持冷靜,見此夜傾憐憋笑著想起身,卻被落輕離拉了回來,又讓她乖乖的坐在床等著自己,后又風華絕代的去開門,在爛桃花面前,離世子無時無刻都要注意形象!
沐云塵伸手在房門亂拍著,此時又想去拍,房門卻打開了,而他的手卻差一點拍在了離世子那張如玉的容顏。
沐云塵將自己的手收回,嫌棄的看了一眼眼前的擋路石,便大喊著傾憐向房去。
也不出意外的,被落輕離一把抓住衣袖,沐云塵回頭看他,“干什么?”
落輕離沒有說話,而是想將他拉回來,沐云塵看出他的意圖,伸手緊緊抱住門框,這樣,一個拉一個緊抱不放,終于在嘩的一聲,沐云塵外面穿著的開衫被脫下來后他才大喊道,“離美人,你別太過分了!”
落輕離嫌棄的將沐云塵的青衣往他頭一扔,那衣服也準確無誤的蒙住了沐云塵的頭,沐云塵一把扯了下來,指著他說,“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
離世子回眸,“越來越如何?”
沐云塵咽了咽口水,“越來越......美了。”
離世子滿意一笑,卻還不忘將沐云塵快進去的半個身子給拉回來,沐云塵無語的忘了他一眼,將衣衫重新穿好,整理了一下發冠,還特意去窗前,借著光滑發亮的窗欞照了照自己的衣服,和妖冶的容顏,最后又對著自己眨了一下眼,這才滿意的走回門前,笑嘻嘻的,“美人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你想多了。”落輕離淡淡的回道。
“我知道,離美人最好了。”說著,沐云塵又想進房間,卻再次被攔住,他笑意盈盈,伸手打開落輕離的手,
“別鬧,我不是去看傾憐,只是之前一直擔心你們的安危都沒來得及看看你的房間,所以要好好觀賞。”
“好啊,那你出去,在進來一次。”落輕離的臉也暈染著溫柔的笑。
出去一次在進來?他當自己傻嗎?他可知他布下的東西闖進一次有多難!
見自己說他不過,沐云塵干脆也不搭理他了,直接往里面闖,“傾憐,傾憐……”
落輕離伸出胳膊擋住他,沐云塵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胳膊,伸出手往里面夠,“傾憐……”
硬闖不過,沐云塵卻把自己累個半死,看著礙眼的胳膊,用身子往下一壓,心想著壓死他。
而落輕離卻像早有察覺,一下子便抽回胳膊,隨后是哎呦一聲。沐云塵便趴在了地。
不等他起來,落輕離便叫道,“末亦。”
黑影閃出,末亦捂著頭踉蹌的站到落輕離面前,“世,世子……”
“帶九皇子去廂房好好招待,記得廂房一定要漂亮的,九皇子說他要好好觀賞。”
末亦看著地的人心汗顏,“是。”
然后走到沐云塵跟前,不等出手,便再次被沐云塵搶先拉住腰封,末亦一身的雞皮疙瘩,然后出手點住沐云塵的穴,僵硬的扛在肩飛走了……
末亦前腳剛走,落輕離便朝房看了一眼,了無其事的走到剛剛沐云塵臭美的窗欞前,照了照自己,確定很美后才進了房。
一道圣旨,轟動整個盛天甚至是南月。
夜王府郡主夜傾憐,盛天眷顧,免于災難,十年后重回王府,普天同慶!
第二日,夜傾憐便與落輕離一同回了夜王府,推開沉重的大門,夜傾憐不知是何心情。
記得次來自己還只是一個被桃花追趕的無處可去的路人,沒想到短短時間竟變得如此之快。
落輕離側頭看了看她眼難掩的憂傷,伸手將她攬在懷,之后來到一處芙蓉閣,看著里面的陳設與物件,伸手摸了摸,夜傾憐卻還是覺得太過陌生。
這座夜王府此時此刻只剩她一人,也許以前風光無限,可現在難掩落寞。
次日,夜傾憐梳洗完后。便一個人帶著一本昨日新翻到的書來到了一處有水有花有涼亭的地方,天氣入冬,有風吹過,卻因披著披風并未覺得冷。
因為看書正入迷,所以未曾察覺有人走了過來。
花玥緩緩停步,身形被遮在一棵杏花樹下,他看著前方的女子。
膚白若凝脂,雙瞳似剪水,入鬢的長眉,不點朱紅的唇,卻素面桃花,寬大的白色披風將她纖瘦的身子全部包裹,還有一節托在地,毛茸茸的衣領在脖間系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格外用心,在這花瓣凋零的冬季猶如一片白雪,全身透著與生自來的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