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人相互點頭恭維之時,一位大腹便便,腰如水桶般,又粗且矮的土財主,指著雪天張著*似的大嘴,高聲說:“再下三年何妨?”
書生和市儈回頭驚奇地看著他,好象是在問:“下雪三年?能行嗎?”
此時,就在他們三個人的后爆有個農民老伯,挑著一擔大糞,急匆匆地正趕著路。聽到這三個酒囊飯袋的一派胡言,就氣不打一處來的大聲說:“放*的狗!”
市儈和土財主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怎么罵罵罵人呀!”
老農民說:“如果下三年大雪,地里寸草不生,哪來的糧食!你連狗都沒得吃!這能算是罵你嗎?就是罵你,也是應該的。”
窮酸書生馬上息事寧人地說:“好了好了,不與他們爭了。老伯,你肩上有擔負重而行,你老請自忙吧。”
他回過頭來說:“咱們就別說下雪三年兩年的事了吧。就是下十天半個月,下個三五天的雪,咱們也是受不了呀!今天既然大家都有雅興,咱們還是以雪為題而句中不準說雪字。你們看能行嗎?”
其它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后點點頭,表示認可。
那還是我來說第一句吧,窮酸書生說:“江山一籠統,”
市儈一聽就急了,抓耳撓腮直跺腳,心想“這‘籠統’是啥意思呀?咱也不明白搞球不清嘍!”他突然看到遠處有個村婦,正在井臺邊上汲水,馬上就來靈感了:“管它呢?只要押韻就得唄!”他立即說:“井邊黑窟窿。”
窮酸書生一聽:“喲!不錯嘛,兄臺才學蠻高呀!”
“哪里哪里,一般一般!該你的了。”市儈臉露喜色“豬鼻子插大蔥——裝象”地指著大肚子土財主說。
土財主心想:“你小子能看著井臺說胡話,還‘一般一般哪里哪里’哩。誰還不知道下雪后井臺邊就是個黑窟窿嗎?老子我說得要比你更形象更真才行。”其實他早已看見井臺邊上有黑豬有白狗在吃閑食。就脫口而出:“黑豬崽變白,白狗子變腫!”
另外兩人聽后哈哈大笑。
窮酸書生說:“講得也挺好!是那個意思。但是字太多還不押韻。”
“那好吧,那我就改改看。”大肚子土財主說:“那就減幾個字吧。‘黑豬白白狗腫’總行了吧?”
“行行行!太行了。難能可貴啊!”窮酸書生夸獎著他。
這時,只見農民老伯停住急匆匆的腳步,回過頭來,指著他挑的那兩桶早已堆滿白雪,酷似盛滿大米飯的,一擔臭大糞桶,高聲地說:“惡臭兩飯桶!”
行詩附雅裝窮酸的那兩個蠢豬,還沒有明白過來是咋回事時,周圍的行路客和窮酸書生聽后,都嘻嘻哈哈地大笑不止。
此時,只見窮酸書生回過頭來,用欽佩的眼光,望著農民老伯遠去的背影,加大了腳下的步伐,蹬蹬地急趕上去。
那兩個蠢貨,還呆立當場,不知羞恥地嘟囔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