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還輸?shù)煤軕K。”廢棄的教室內(nèi),女子坐在書桌上翹著修長的大腿,若無其事的修剪著猩紅的指甲。
損失了這么多兵力,竟然什么也沒得到,說出去恐怕連自己都要跟著倒霉。
坐在女子對面,男子張開手臂:“對于那兩個小家伙的實力你了解多少?”
雖然知道鐘發(fā)白本來就是陰靈峰要的人,但直到現(xiàn)在他才明白,一直以來自己都太小看他了,那小家伙簡直就是最完美的人形兵器!
“這就是你失敗的理由?我記得我好像提醒過你,不要小看他們的實力。”女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隱隱的溫怒,失敗者不可悲,可悲的是一個失敗者失敗后,總是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
“我沒有小看,我連用兵都小心翼翼,誰知道~早知道我就應該一口氣把兵力全部用上!”一想到鐘發(fā)白的雷霆手段,男子就有些憤憤。
如果不是經(jīng)歷了這次的戰(zhàn)斗,男子又怎么會知道這個世上也有體法雙修這么強的道士!
‘呼~’吹了吹指甲,女子搖首:“你還剩多少兵力?”
她要好好盤算一下,眼前這同伴到底還有沒有翻身的機會,如果有,那這場仗她還是有興趣插一腳的,如果連翻身的本錢都沒有,那對不起,自己只能先保住自己的小命了。
手中上下拋著令牌,男子聲音中帶著得意:“我這次才用了二十個,就已經(jīng)把他們搞的焦頭爛額,怎么樣,不錯吧!”
一想到自己用兵的籌謀,男子就不禁一臉得意,雖然敗了,但也只是小試牛刀而已,況且自己還重傷了鐘發(fā)白,這么一想已經(jīng)算是賺了。
“鐘發(fā)白那家伙傷的怎么樣?”盯著男子得意的眼神,女子突然想到男子之前回報給自己的情況。
鐘發(fā)白受傷,男子肉身盡毀。
擺擺手,男子一臉得意:“放心,死不了。”
他是主人要的人,自己怎么也要留他一口氣,只是一旦他在主人面前沒用了,那就是自己報仇的時候!
“你這個笨蛋!”女子突然飛起一腳抽在男子臉上,聲音中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絕望。
你當著鴆的面逼鐘發(fā)白展現(xiàn)了實力,又在鴆的眼前重傷了鐘發(fā)白。你這樣做,這不是給鴆照顧鐘發(fā)白借機拉攏他的機會嗎?
主人的計劃,幾乎被你的自大給全面崩盤!你壞了主人大事,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咔~’男子脖頸一折,頭掛在肩膀,脖頸間出現(xiàn)一個詭異的弧度:“不是,有話好好說,你這么激動干什么!”
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失,男子訕訕一笑,雖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但對于女子,他還是不敢惹的,只能一味的討好。
“事情已經(jīng)超出了我們的能力范圍,畢竟馬上聯(lián)系主人,請求下一步的指使!”女子轉(zhuǎn)身快步走出教室,對于自己這個搭檔,她已經(jīng)沒有辦法來形容他,自以為是也要有個限度!
這次不僅連鴆都沒有處理好,就連如何對應鐘發(fā)白都已經(jīng)走向了下坡的趨勢,如果在不請主人來主持大局,那么對這盤棋掌控將不復存在。
雙膝跪在被紗巾遮擋的梳妝鏡前,女子的目光滿是緊張,雖然主人一直都是溫柔的樣子,但每每想起那些自己所知道的懲罰,都讓自己不寒而栗。
女子跪在地上片刻,梳妝鏡里傳出一陣溫和帶有磁性的聲音:“鴆的事,是我的疏忽。至于鐘發(fā)白的事,也不怪你們。”
很明顯,對面已經(jīng)知道的今天發(fā)生的一切,但仔細想想,本來就是自己的疏忽,竟然其他用魂兵來對付鴆,自己真是有些愚蠢,雖然鴆被封印多年,但這也不足以證明他的實力已經(jīng)下降的這么微弱的地步。
而且對于鐘發(fā)白,從他一出生自己就已經(jīng)開始關注他,對于他自己志在必得!
“對于下一步,請大人明示。”作為一個聰明人,女子知趣的沒有在鴆的方面多做停留,轉(zhuǎn)而聽取進一步指示。
上級的失誤,容不得下級來評論!
對面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鴆這么做無非就是想找到我,他想抓住鐘發(fā)白和冷琳琳的心,嘿,我怕他還真沒這個本事。”
利用契約來控制人,雖然你這死貓經(jīng)歷了上次的事改變了許多,但這多疑的毛病還是改變不了,嘿,只要你的本質(zhì)不曾改變,那對我來說,你就是一只破水桶,漏洞百出。
“主人是要我去找他們,并且說服他們加入您的麾下嗎?”絲毫沒有懷疑對方的話,女子延伸著對方的思維,開始詢問。
這也是像她這樣的高層必備的本事,學會審時度勢,隨時隨地為主人分憂,哪怕到頭來說錯話也在所不惜。
陰靈峰回絕了女子的想法:“不,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既然明知東西會發(fā)酵,我們?yōu)槭裁床蛔屪匀谎h(huán)一下,只有知道了對方的荒唐,才能真心悔過,不過讓兩個小家伙兒一直跟在他身邊也沒什么好處。”
嘴上雖然說的滿不在乎,但他還是有些擔憂畢竟自己和鴆說起來是同一類人,而且要想讓鐘發(fā)白他們這樣的所謂名門正派來真心實意的加入,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事情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又應該用多少時間讓其發(fā)酵呢,時間越長,反而對自己的時間就越短,如果時間久了那一旦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那鐘發(fā)白的對自己的信任又有多少呢?時間短了,鐘發(fā)白對鴆的懷疑就會放在自己身上。
無論怎樣做,這都是一柄雙刃劍,但自己又不得不去握住它,因為他需要這柄劍,正如鴆所說的那樣,他還有事情沒有做完。
“那我們現(xiàn)在不如限制鴆的動作,照他這樣的發(fā)展,我們真的吃不消啊。”女子聲音中帶著一絲難言的苦笑。
有鴆的存在,自己要做的事將大打折扣甚至大幅縮水,面對對方給予的任務簡直就是力不從心,沒有任何的時間精力去對待,畢竟眼下掃除威脅才是重中之重。
“是啊,學校,起風了。”陰靈峰聲音中帶著一絲玩味,好像一切對他來說都只不過是一場游戲:“那個女孩他還沒有發(fā)現(xiàn)吧。”
眼下的情況完全就是丟車保帥的局面,沒想到自己苦心經(jīng)營的一局,自己一直視為險棋的一招終于走對了。
“看樣子,鴆只是發(fā)現(xiàn)了鐘發(fā)白和冷琳琳兩個人。”回憶著自己的見聞,女子如實回答:“而且她我們一直在時刻監(jiān)視,一直盡量避免她和中發(fā)白他們接觸。”
她當然清楚陰靈峰指的是什么,而且她也知道那個女孩意味著什么,絕對,絕對不能在她身上出任何的差錯。
“那你們就好好盯著吧,千萬不要讓他們發(fā)現(xiàn)你們或者發(fā)現(xiàn)她,只要她還在我的手中,一切就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一想到自己的這張王牌,陰靈峰不禁有些得意。
鴆啊鴆,恐怕你怎么也想不到你現(xiàn)在手上自以為強將的牌,只是我安排的陪襯,一切都是為了我最大的王牌做準備,不過現(xiàn)在鐘發(fā)白在你手上也好,這樣我收他的時候,他多少會減輕一些心理所帶來的負擔,這對我以后對他的控制起了一個很有力的緩沖階段,對此我還真是要好好的感謝你。
看著紗巾后跪著的女子,陰靈峰淡淡一笑:“他自以為自己很會抓別人的人心,這次我就讓他在守住自己的財產(chǎn)和揮霍自己手中的財產(chǎn)間做個選擇,去通知下去,所有的小鬼即日起,可以隨意攻擊學校里的學生,只要不致命就好。冷琳琳,我可是給你送錢送溫暖啊,你可以好好把握機會。”
對于學校里他重點看中的這幾個人的脾氣秉性,陰靈峰早就將其的脈絡摸得清清楚楚,既然實力最強的鐘發(fā)白現(xiàn)在跟在冷琳琳和鴆的身邊,從另一個角度上看著實讓放寬了心。
一起捉和分開捉,后者會分散更多的精力不是嗎?
“大人,出來鐘發(fā)白和冷琳琳,鴆身邊的老道士也很棘手,而且我看似乎他受到了鴆的一些傳授,已經(jīng)會使用一些比較高等的法術。”提到馬山的法術,女子不由微微皺眉。
回想著馬山的無中生有,女子雖然對此并不感到什么大的威脅,但說真的實在有些棘手。
聽著女子的描述,陰靈峰聲音有些凝重:“那家伙雖然屬于墻頭草,但實力還是有的。尤其是他的屬性,是雙屬性,而且是十分契合的屬性,嗯,去拉攏看看,不必小心翼翼的,他不是鐘發(fā)白,他有著最原始的人性。”
對于馬山,在陰靈峰眼里這完全屬于一個意外,實在沒想到馬山會出現(xiàn)在學校,也沒想到他回去解開鴆的封印。不過這種人最大的好處就是夠貪婪,只要給他最夠的利益,他就會像狗一樣的服從,雖然很看不起這種人,但不得不說,像馬山這樣的人,往往是活得最久,甚至能活到最后的那個。
“那我之前向您推薦的~”女子下意識問了一句,畢竟這也是自己的興起,決定權還是在于陰靈峰身上。
不過從心里說,那個女孩的確是個好苗子。
淡淡一笑,陰靈峰的笑帶著無比的滿意:“你的想法我同意了去吧,不禁要招攬辛婷,還有棉花,其實我一開始的打算就是那個叫辛婷的小姑娘,沒想到這小丫頭還能給我?guī)磉@樣的意外之喜。”
純粹的惡和單純的惡,雖然看上去一樣但從不同的角度上看,這兩種顯然就是出于極端的相同物質(zhì)。恰巧,這兩種物質(zhì)都是他現(xiàn)在所需要的。
交代之后,梳妝鏡再次回到平靜,女子緩緩起身,一道陰風從她身上拂過。
女子將額前的秀發(fā)壓在耳后,轉(zhuǎn)身望著夜空:“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