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這場戰斗無疑是我們勝了,那四個無番組織成員趕緊把箱子蓋上,防止蜘蛛爬出來,接著黎征又招呼我們坐在炕上歇息起來。
這些無番組織成員也酷愛吸煙,再加上我和拉巴次仁,我們六個大煙鬼一時間把屋子里‘弄’得全是煙味,周成海本來還在昏‘迷’著,就連拉巴次仁剛才使勁掐人中他都沒有醒,這次卻被煙味一刺‘激’睜開了眼睛。
他本來有些‘迷’糊,都忘了昏前經歷過什么,愣愣看了會四周,可突然間他就像想起什么似的又一下坐起身,盯著地面看著。
拉巴次仁被他這舉動‘弄’得直樂,還把正‘抽’著的煙遞了過去,說了句,“老周,吸兩口提提神,那些小蠊都已經跑了。”
周成海一聽這話稍微平靜些,又接過煙吸兩口,不過他吸的有點狠,反被煙嗆到了。
黎征一直沒說話,只是偶爾看看表,這樣過了十分鐘,他又招呼我們起身,說要去追擊小蠊。
其實他剛才也說過,要留點小蠊帶著我們找右臉妖面,可小蠊逃跑時他不追趕反倒招呼我們歇息,而等小蠊都跑光了,他卻又要追擊起來,這讓我怎么也想不透。
但黎征有他的辦法,他帶著我們出了屋子,招呼無番組織成員先把箱子放到車上,接著他又‘摸’向腰帶拿出一袋‘藥’粉,對著手上灑了些,還從一個箱子里抓住一個高腳蜘蛛。
我發現這‘藥’粉很特別,高腳蜘蛛在‘藥’粉的刺‘激’下顯得很乖,也不咬黎征。
黎征就平舉起手一邊走著一邊盯著高腳蜘蛛觀察著。
剛開始高腳蜘蛛沒什么反應,但不久后它突然挪了挪,調整了身子的方向。
黎征滿意的點點頭,就沖著高腳蜘蛛頭部所指的方向大踏步走了出去,而且被這么一指引,他還走出了胖商人家的院子。
很明顯,殘余小蠊全都退出胖商人家,奔著另一個窩點逃去,黎征沒急著追,反倒對我們打了一個手勢,那意思讓我們開車尾隨他。
這期間我一直在觀察高腳蜘蛛,心里也合計起來,心說這蜘蛛可太不一般了,或許是通過某些氣味竟能察覺到小蠊的蹤跡,甚至我都懷疑這種蜘蛛是無番組織特意培養出來的新品種。
我也沒時間多問,由那兩個司機開著車,我們這就慢悠悠的尾隨在黎征后面。
這么一來可沒少走,我們足足追了半個小時,趕到了一片山林前面。現在是夜里,這片山林里也沒人住,還沒燈光,顯得很‘陰’森。
高腳蜘蛛變得興奮起來,要不是有‘藥’粉震著,它保準能從黎征的手上跳下來。黎征又返身走到車旁邊,把這高腳蜘蛛送回箱子里去。
我們陸續下車,黎征找來一個手電筒,對著這片山林照了照,而在這一照之下我們發現,殘余小蠊全都詭異的爬到一棵樹上。
我印象里,螞蟻有爬樹的習慣,但蟑螂這種東西,都喜歡在‘陰’冷‘潮’濕的地方呆著,根本對爬樹不感興趣,可這些小蠊今天卻有些反常。
我和拉巴次仁也從車里翻個電筒,我們仨把電筒光合在一起,順著樹干往上照。
本來我就是好奇,想知道這些小蠊單爬這棵樹要干什么,但沒想到在這老樹的樹枝上還坐著一個人,在我們照到他的時候,他還咧嘴對著我們不住冷笑。
光憑第一眼我就斷定這是哥布林,他個子矮矮的,帶著一個金項鏈,跟我們那天在‘花’麗見到的是同一個人,只是此時的他左手不再綁著繃帶,‘露’出了真面目。
他也有個紅手,甚至上面還聚集了一大堆的小蠊。
哥布林沒急著下來,還坐在樹杈上‘蕩’著‘腿’玩,用那破鑼般的嗓子喊道,“你們幾個‘混’蛋這是要干什么?老子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的,干嘛欺負我的蟲奴?”
拉巴次仁最看不慣這種人,還率先接話說,“我去你***,就你這樣還老子?要我看你當孫子都不夠格,我們是跟你無冤無仇,可你為什么要害死那么多人。”
哥布林嘻嘻笑了,也不避諱我們,直接回答說,“我很早以前就說過一句話,瞧不起我的人都要死,我害死的人有商人也有妓‘女’,你是沒看到他們之前怎么對我的,那幾個商人仗著有幾個臭錢就對我作威作福的,還壓我工資,老子給他干是瞧得起他,敢這么欺負我,哼,死!”
說著他還興奮起來,停止‘蕩’‘腿’,一閃身從樹上爬了來繼續道,“至于那幾個妓‘女’,都是人盡可夫的‘蕩’‘婦’,甚至只要錢到位,畜生都能當她相公,死了有什么可惜的?我當初就是沒錢,遭她們白眼,可我都記著,‘花’麗那些婊子,早晚都要死絕,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我一直聽著哥布林的話,還觀察著他的表情,我發現這爺們純屬有心理病,甚至較真的說,他的思想觀也很扭曲,我又忍不住‘插’話問,“礦井的鬼手乞丐旁邊的尸體是怎么回事,難道那個死了的礦工也惹過你么?”
哥布林很不在乎的切了一聲,又跟我很鄭重的強調說,“你說阿翔吧,他是我兄弟,之前也都一直照顧我,但他犯了一個錯誤,我倆挖到鬼手乞丐后,他不該起貪念要跟我平分那三根金條,我是誰啊?可是他兄弟,他不照顧我還搶我東西,你們說這對勁么?”
我是沒話說了,被哥布林的思想邏輯震懾住了,而且打心里覺得,那叫阿翔的礦工根本不過分,他只是要跟哥布林平分金條,并沒有獨吞的想法,可哥布林卻因為這個就把這唯一的兄弟給殺了,要我說,哥布林才是最有貪念最該死的那位。
周成海和無番組織成員一直沒接話,聽完哥布林的邪說后他們一同掏出手槍舉了起來。
哥布林人也機靈,見狀急忙躲到樹后面,連腦袋都不敢探出來,大聲質問我們,“你們都是孬種,我就瞧不起你們這類人,仗著有槍就牛么?有本事也找來什么動物,跟我這蟲奴好好斗上一斗?”
那四個無番組織成員根本不理會哥布林的挑逗,還有一個人當先開了一槍,別看是夜晚,但子彈很有準頭,故意‘插’著老樹干的邊緣打過,算是嚇唬一下哥布林。
哥布林也真膽小,嚇得叫喚一聲,但接著他又嘻嘻笑起來,再次大聲的喊話,“孬種,你們全都是孬種!”
無番組織成員互相使個眼‘色’,就勢要分散開把這棵樹包圍,可這時樹后傳來哥布林噓噓的叫聲,那些小蠊全都爭先下樹,拼成一個扇形,把哥布林護住。
黎征突然開口說話了,先把無番組織成員叫住,又對我們說,“既然哥布林想在驅獸上斗一把,咱們就滿足他,讓這矮子知道他會這點驅蟲術算不上什么,也讓他死而無憾。”
打心里說,我覺得小哥這辦法有些不妥,畢竟我們優勢大,這些小蠊就算要保護哥布林也無奈數量有限,只要無番組織成員拉大包圍圈,想包圍哥布林還是不成問題的。可那些無番組織成員很聽黎征的話,甚至還一同點頭說好。
我一看這架勢,知道自己勸也勸不住了,就順從他們,而且打心里也準備著等高腳蜘蛛的出場。
周成海和拉巴次仁也都對此不解,但他倆猶豫一番后也都跟我一樣不情愿的點了頭。
黎征又對哥布林喊話,讓他走出來。
可哥布林壓根不信,還對我們強調,“孬種說的話可信么?把你們手槍都丟過來,我就走出來,不然咱們就這么熬著。”
周成海這下來了脾氣,對著哥布林吼道,“小矬子,你以為你是誰?敢這么牛哄哄的命令我們?信不信我申請調一‘門’大炮過來,把你連帶著這幫蟲崽子全都轟成灰?”
我知道周成海是在斗嘴,而那些無番組織成員卻互相看著使了眼‘色’,還有一人當先說,“哥布林,我們同意你的想法,這些槍你拿去吧。”
我一聽有些急了,也不知道這些無番組織成員在想什么,尤其憑他們一貫的作風根本就不該這么容易受‘激’。
但他們說完都拆起槍來,把這些槍的零件全都對著樹那邊拋了過去。
周成海一下顯得猶豫起來,而黎征竟開口勸起他,那意思讓他學無番組織成員那樣,把槍拆了。
我是真忍不住了,湊過去問黎征,“小哥,咱們這么斗氣不妥吧?憑著蜘蛛和槍,今晚哥布林根本就逃不掉的。”
小哥沒正面回答我,反倒對著我詭異的一笑,又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
別看我不知道黎征心里怎么想的,但他這舉動卻給我打了一針鎮定劑,而且我還能肯定,小哥一定有了什么計劃。
我又幫著他勸了勸周成海。周成海現在特別不情愿,但看我們都這么催他,他也只好照做,但一邊拆槍一邊嘴里直嘀咕。
最后等周成海把槍撇過去后,哥布林小心的探出腦袋來,數了數眼前的槍管,等對上號后,他得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