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沉默好久,我和拉巴次仁的情緒都稍許有些‘激’動,但黎征和巴圖卻能強壓下心頭的‘波’動,黎征還開口接著問,“那怪人讓獵手帶了什么話?”
巴尼瑪妻子接話說,“怪人強調他還會回來的,到時也會帶黎巫師你們去個地方,把賬好好算一下。”
我一合計,這事面上聽著簡單,實際上卻兇險異常,尤其圣人是帶我們去他的地盤,那里要是設計了機關陷阱,我們根本就防不勝防,可要是不去,小乞丐還在他手上,他要是等我們不來就此“撕票”,我們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黎征和巴圖也都琢磨著這件事,他倆還互相看了看,但一時間并沒什么好法子應對,黎征又把‘精’力放在巴尼瑪遺體上,跟我們仨說,“我和拉巴次仁先把巴尼瑪的后事處理了,天佑你和巴圖哥先回家休息。
其實我也想盡點力幫幫忙,可問題是自己留在這也真幫不上什么忙,‘弄’不好反倒添‘亂’。最后只好跟巴圖一起轉身離開。
等進了黎征家后,我發現瞎眼師傅和柱子都不在,甚至瞧這屋里的擺設,他倆應該是離去了,本來我還想到一個可能,心說他倆莫不是也被圣人抓去了吧?但又一合計,圣人抓一個小乞丐就足夠威脅我們了,再帶著我那瞎眼師傅和柱子明顯有些多余,尤其柱子還是個能吃的主兒,要是扣押他幾天,圣人無疑倒搭錢。
巴圖進屋后就找個椅子坐下,低著頭想事,一句話不多說,我知道他在琢磨辦法沒就敢打擾,反倒坐在一旁靜靜等待著。
這樣少說過了一頓飯的時間,巴圖開口了,“天佑,咱們要是憑現有的裝備去跟圣人打斗,就算能勝,損失也會不小,而且孩子還在他手上。這么一來,咱們想既救孩子又把圣人解決,就只有一個不能稱之為辦法的辦法。“
我本來聽他的分析心里堵得慌,但他又說有辦法,這讓我眼前一亮,甚至我還忍不住追問這辦法是什么。
“圣人也是人,別看他身子骨強橫,照樣扛不住一顆子彈,我現在就去墨脫聯系無番組織,尤其我跟俊臉還是老朋友了,讓他出面‘弄’點軍火過來還不費勁,最好是‘弄’到一把狙擊槍,這槍的子彈威力大還能遠距離‘精’確瞄準對手。只要抓住機會,圣人絕逃不掉。”
我聽得連連點頭,打心里也相信,只要巴圖帶上一把狙擊槍,圣人的死就是板上釘釘的事。而且為了趕時間,巴圖還即刻起身,我怕他去墨脫路上遇到圣人,也就主動提出跟他一起前行。
到墨脫后巴圖并沒特意找什么人,只用電話跟幾個神秘人聯系了一下,當時我也在一旁聽著,可電話內容跟一般的聊家常并沒任何區別。
我心里合計,心說這電話內容里一定帶著怪異的密碼,要么是跳字要么是藏頭這類的,也只有他跟神秘人才能聽得明白。
這么一來前期準備算是做好了,我倆回黎村后又跟黎征和拉巴次仁在煎熬中度過七天,這七天里,我們也做適當的拉練,讓身子一直保持在興奮狀態中,為跟圣人最后一戰做準備。
本來我還擔心,在無番組織軍火沒到位前,圣人可別出現,那樣我們就不得不硬著頭皮走險,跟他玩命決斗。拉巴次仁也提過一嘴,跟黎征說用不用邀請些其他村落的好手,尤其是驅獸部落。
黎征很堅定的把這想法搖頭否決了,按他的意思,對付圣人絕不是靠人海戰術,不然只會讓更多的勇士做無謂的犧牲。
最后我這擔心顯得有些多余,在圣人出現前,軍火就到位了,而且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次護送武器的竟會是雅心。
她帶著四個手下,騎著五輛摩托車趕到村里,尤其他們每人肩頭還背著一個長包。其實較真的說,我也不知道該叫這為包恰當還是叫箱恰當。
它看著是布料做的,但里面卻有框架,一個人那么長,人腰般粗細,要不是提前知道這里是武器,‘弄’不好我都以為這里裝的是死人呢。
我們哥仨跟雅心打過‘交’道,尤其拉巴次仁,看到雅心后還嘿嘿笑起來,隔老遠就擺手打起招呼。
雅心看到拉巴次仁后氣得鼓了鼓嘴,又做了個‘抽’他的動作,而等她看到巴圖后,臉‘色’又一下沉了下來。
巴圖也在打量著雅心他們,但此時的巴圖故意佝僂著身子,顯得很老態,把鋒芒都隱藏起來。
雅心帶著手下來到我們身邊后就指著巴圖問,“你是誰?好像不是黎村的村民吧?”
巴圖啞著嗓子笑起來,接話說,“我叫古力,以前是個海員,也是黎征的好朋友,這次趕巧聽說黎征有難,就過來幫幫忙,別看我老了,但還是有把力氣的,你看看。”
說完巴圖隨意比劃著打了兩拳,只是他這拳并沒太大的威力,讓雅心他們看著都不由的笑話起來。
說實話,看到這我心里很好奇,不理解巴圖為何把自己的真實身份隱瞞住,尤其按我的想法,在所有無番組織成員里,巴圖可是一個響當當的角‘色’,就算他現在老了,但以前的事跡也會讓雅心這些人打心里生出敬意來,絕不是用現在這種嘲笑的表情。
可我相信巴圖這么做絕對另有用意,也就沒問什么,黎征和拉巴次仁也都這么想,黎征還一轉話題指著雅心的背包問道,“這次帶來的是什么武器?”
雅心伸手向后拍了拍,顯得很寶貝的說,“最新研制成果,88式狙擊步槍,絕對的好家伙。”
光聽這名頭,我當然不知道88式狙擊步槍有多厲害,但從雅心這舉動來看,能感覺出來這絕對是一件利器。
拉巴次仁對這武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還搓著手湊過去問,“小雅心,把這包打開,讓我瞧瞧這步槍什么樣。”
雅心無奈的一搖頭,甚至還伸手把拉巴次仁攔住,又指著布包上的一個小型儀器說,“看到沒?這是個計時型的密碼鎖,只有計時的時間到了,鎖才會自行解開,不然想強行把它破壞的話,包里會溢出強酸,把槍械強行燒毀。不是我不給你看,胖子,你再等兩天吧。”
拉巴次仁有些失望,但他也聽到了這密碼鎖的厲害,最后只好一嘆氣,把好奇心強壓下去。
不管怎么說,雅心算是遠道而來的援軍,尤其剛風塵仆仆的趕完路,讓他們繼續在村口站著也不是那回事。
黎征當前一擺手,帶著他們回家吃個便飯,又聯系村里騰出一家房子專‘門’供他們居住。等安頓下來后,雅心又跟我們碰起接下來的計劃。
在來之前,她并不知道圣人的事,等黎征初步把事情來由說完后,她皺眉想了半天,說了一個擔心的地方。
“這圣人真的很強大,如果他心血來‘潮’在夜里潛伏進來偷襲的話,很容易造成無辜村民的死傷,我的意思咱們為了保證村落的安全,還是巡夜妥當些。”
本來我贊成她這話,但反過來說,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們晚上守夜白天還等著圣人來約戰,幾天下來身子骨就會吃不消,權衡利弊下,只能以白天為重點。
雅心看我們都不回答也明白了我們的難處,又拍了拍‘胸’脯說,“守夜的事,無番組織包了。我們五個人晚間流動‘性’的在村里巡邏,如果遇到危險就發‘射’信號彈來報警。”
黎征帶有歉意的對雅心笑了笑,而這事最終也這么定了下來。
這期間巴圖并沒多說一句話,尤其等到晚間時,他還找來一塊薄鐵皮和一些涂料,做起手工活來。
我是不知道他一聲不吭的準備著什么,但我們仨也都沒打擾他,反倒隨便聊起天來,只等困了就躺下入睡。
這樣到我們入睡前,巴圖做了一個面具出來,還走到我身邊比劃上了。我發現這面具就是給我做的,但我心說自己是帶過左臉妖面,可那都是打斗時‘逼’不得已,平時并沒戴面具這喜好嘛。
最后我實在忍不住問他怎么想的。巴圖嘿嘿一樂,把面具放到一旁桌子上,又望著窗外大有深意的問了一句,“你們了解俊臉這個人么?”
我不懂他這話里話外到底什么意思,又扭頭看向黎征。黎征也跟我差不多,還憑字面意思回答一句,“接觸過俊臉,但對他了解不深。”
巴圖盯著我們看著,又強調道,“在沒退役前,我是我們十人小隊的隊長,俊臉是我副手,就是副隊長,他為人處世的風格我太了解了,這次押送的是最新款的88式狙擊槍,這種武器別說黑市了,就在一般部隊里都沒出現過,這種好寶貝他卻讓雅心這些人護送,難道不可疑么?”
我們都品著他的話,我是有些似懂非懂。
巴圖也不吊我們胃口,進解釋一句,“雅心也好,她那四個手下也罷,在我看來就是個一般貨,在無番組織里也都是身手最差的那類人,俊臉看在跟我的關系上,‘弄’了這么好的武器,卻用這么廢物的人來護送,說不通,這里面一定有貓膩。”